头:“不喜欢。” 成熟稳重的蒋先生,只有对待吃的东西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蒋先生,”他软下声音问,“小凌到底是谁啊?” 蒋星瞥他一眼,手掌撑着额头,醉意上头,有些困倦的模样。 “蒋先生?” 声音并不烦人,就是轻柔且毫无指责或攻击的意味。 蒋星勾起唇角,像是想到了小凌的可爱模样,说:“你们肯定能相处得不错。” 夏淞脸都快绿了。 不,他觉得是头发泛绿光。 还是不对,小凌比他先认识蒋星,应该是那家伙头顶发绿。 想到这,夏淞的表情古怪起来。 “过来点。” 夏淞立马靠了过去,被蒋星提膝顶在腰腹上,“烟过来。” “哦。”夏淞乖乖将烟送到他唇边,心中一动,并没有松开手。 蒋星乜着他,也没有硬含在唇齿抢过去,就着夏淞的手,轻轻吮吸。 刚刚亲吻过他脸颊的唇又落在指腹,夏淞感觉手上又痒又麻,恨不得狠狠用力把那块肉都挠下来。可他一动,蒋星肯定得生气,只好硬着头皮忍耐。 任由挠人的火舌一路从手指烧到心口,到四肢百骸。 “小凌很白。”蒋星道,“也很听话。” “我也很白、很听话。”夏淞抿抿唇,小声说,“不过肯定是小凌更讨蒋先生喜欢吧?不像我这么没用……” 他确实生得白净,和他一起打球的同学晒成黑炭,他也就是皮肤泛红两天,过后好了又是一张毫无瑕疵的帅脸,不知道招了多少恨。 夏淞:“我没什么擅长的,只能这样陪陪蒋先生。” 他观察着蒋星表情:“蒋先生喝那么多酒肯定不舒服吧?小凌在国外那可帮不上忙……幸好我在家里,能照顾您。” 茶,太茶了。蒋星眯起眼笑了,又浅又勾人。 身上的毯子很暖和,旁边陪着的年轻人也很好。就是话有点多。 夏淞是跪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就在蒋星身侧,手臂搭在沙发背上。他很想动一动,再往下十厘米他就能搂住蒋星的肩膀。 蒋星并不是疏于锻炼的瘦弱,周身都有恰到好处的肌肉,肩膀比普通人宽,能撑起西装,偏偏腰腹又紧致,活生生的衣架子。 但夏淞就是想抱抱他。并不是某种占有或地位的宣告,纯粹是太欢喜,留恋肢体相触的亲密。 那样他就不只是蒋星兴起时救下的一条小狗了。 蒋星当然不知道他眼中听话舒心的青年在想什么,随口说:“一群豺狼虎豹。” “您说今天喝酒的人?”夏淞问,“是做什么的?” “合作方。” 蒋星没有多说的意思,仰起头,“扣子解开。” 夏淞让他自己含着烟,俯身双手帮他解扣子,却不愿意把领口扒拉太开。 蒋星皱眉道:“很热。” “您是因为喝了酒发汗,吹风会着凉。”夏淞好声好气地解释。 但是醉鬼是没有道理的。 蒋星仰首示意他拿走烟,下一秒就冒犯地将烟气呼到这年轻人脸上。 夏淞轻咳两声,却不舍得闭眼错过蒋星的每一个表情。 你完了,夏淞。他苦恼地想着,你完全栽在一个几面之缘的男人手上了。 “难受?”蒋星哼笑,“我也难受。” 夏淞沉默片刻,把烟摁灭了,“我抱您去床上吧?” “用不着你。”蒋星只是犯懒,倒没有烂醉如泥,自顾掀了毯子往楼上走去。 夏淞紧跟在他后头,像只绕着主人脚踝的小狗,“您要不要洗头发?上面有香水味。” 蒋星:“我自己会弄。” “那我帮您放水吧?”夏淞立刻接上。 蒋星停下脚步,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向青年。 他站在灯火辉煌的挑高楼梯上,眼尾鼻尖都是微醺的淡红色,表情却高傲又冷漠。轻扶着围栏,这一幕宛如中世纪油画里回眸的贵族肖像。 夏淞便也跟着停下,仰望着他。 蒋星:“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夏淞愣住了。 他想起咖啡厅里蒋星那了然的一眼。 蒋星在商界与一群人精鬼怪交锋多年,夏淞拙劣的表演根本拿不上台面。 “可是您还是带我回来了。” 蒋星蹙眉:“我讨厌包子。” 对于商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争斗。回避争斗的商人永远不可能开辟出一片独属于自己的疆土。 夏淞却笑说:“您早上明明吃得很开心。” 蒋星表情莫测地打量着他,突然勾勾手指。 夏淞便听话地凑上前,刻意留在蒋星下方三阶。 “蒋先生,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他柔声请求,“你就当我是穷小子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蒋星听得,唇边浮上淡而讽刺的笑。 他俯身,单手撑着青年的肩膀,在那被他弄得发红的伤处蜻蜓点水地一吻。 离开时,碰到了青年的睫毛。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蒋星没有收回手,他堪堪站在台阶上,大半力道都压着夏淞,“比如,我凭什么非得接受你?” 夏淞想扶住他,却顶不住蒋星太过冷淡的眼神。 吻是热的,这个人的情却是冷的。 “为什么不能是我?”夏淞干涩道。 蒋星:“我有很多选择。从电视上最美最年轻的女孩子男孩子,到与我平起平坐的合作对象。” “只要我想,触手可得。” 夏淞:“我不一样。” “你有什么不同?”蒋星笑说,“你和他们不都是奔着更好的生活?” 夏淞却摇头。 “不是的,”他连眨眼都舍不得,望着蒋星,眼眶酸涩渗出泪意,近乎哭泣,“我穷了好多年,但我不觉得苦。” “我不想要钱。” “我想要您爱我。” 蒋星的表情一瞬间有些疑惑。 夏淞:“我不要别人的爱,只想要您。” “怪人。”蒋星随口轻斥。 夏淞却喜悦地睁大眼睛。 蒋星的语气他熟悉极了。因为这个人用同样的语气轻斥过蒋枫。 淡淡的斥责,用来掩盖其下的纵容宠溺。 蒋星松开扶手,彻底放弃支撑身体的外物,任由重力推着他倒向夏淞。 夏淞抱紧了他,“蒋先生……” “我并没有答应你。”蒋星下巴靠在他耳边,懒洋洋的,“你确实很会照顾人。我喝醉了,恰好需要一个人照顾,仅此而已。” “我会做得更好。” 夏淞轻而易举地抱起他往楼上走,蒋星垂首压着酒意,头脑发昏。 他从进屋开始好像就在说一些不得了的话…… 算了…… 夏淞推开蒋星的卧室,脚步微顿。 “嗯?”蒋星动了一下。 “没事。” 他深吸口气迈步进去,只觉得心跳快得不正常,蒋星肯定感受到了。 卧室是最隐私的地方,无论一个人在外如何表现,回到有着床铺的卧室,都会露出最本质的真心。 蒋星的卧室墙壁是极深的暗红色,一踏入其中就让人感觉昏昏欲睡。挂衣杆上有几件居家服和睡袍,都是冷淡的灰色调。 “蒋先生要穿哪一件?”夏淞贪心地环视四周,恨不得把每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