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 男人“啧”了一声,缓缓收回脚。 青年有点急切地想要往前爬去够那只脚,又好像碍于某种规则不敢动弹。 直到男人笑骂了一句,“骚狗,过来舔。” “谢谢主人!”青年发出惊喜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摸索,捧着男人的鞋,将脸低下去蹭蹭鞋面,然后探出舌头一下一下将本就干净锃亮的鞋面舔得水光淋淋。 邱白被这个画面震惊到了,虽然看不见青年的眼睛和神色,但从他的动作中能发现,这个人很依恋,很享受,是真的沉溺于这种舔鞋的行为。 怎么会这样?鞋子有什么好舔的?又不甜,说不定上面还有细菌。 邱白从初中起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也关注过关于同性恋的很多事情。SM这种事在gay圈里比较常见,他不排斥,也不反感,但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方面的需求。 看着青年被淫液湿透的下体,他感觉脑中一片空白。这种没有抚摸,没有挑逗,没有任何带着情意的动作,真得能让人获得性快感吗? 他一边疑惑一边目不转睛地看。 男人的裤脚被青年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像是怕弄皱了。另一只手则托着鞋跟,侧过头舔舐鞋底。 那轻薄的铁灰色布料让邱白不禁想起周远,他今晚穿的也是这样颜色的西装,挺阔英俊,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性感魅力。 周远说他是dom,若是周远也这样对他.... 邱白情不自禁地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幅画面: 周远穿着严密合身的西装坐在黑色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而他则不着寸缕地跪在地上,想要仰望周远又不敢抬头,一副绝对臣服的姿态。 直到周远抬起脚,将纤尘不染的鞋尖伸到他嘴边,嗓音低沉地命令,“舔。” 啊啊啊啊啊啊! 邱白捂着脸在被窝里无声尖叫,不行不行!太要命了,不能再想了! 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感受到身体的某种变化,邱白突然一僵,缓缓伸手下去摸,紧接着一抖。 完了!邱白心底哀嚎,他沦陷了。 变成M难道就是一瞬间的事吗? 邱白吸了吸鼻子,侧身躺着,双腿下意识地互相摩挲。他伸手握住自己勃起的阴茎上下撸动,脑子里都是周远那张英俊沉静的脸,以及他夹烟的手指和薄唇,还有松垮领口下的性感喉结和锁骨。 “嗯哼!”邱白弓起腰背,手上动作一顿,射了满手的浊液。 抽出床头的湿巾擦了擦手和阴茎,邱白轻喘着气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在睡着前一瞬他脑中恍惚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做周远的sub,那么像视频里那个青年一样,被羞辱、被控制,好像都变成了让人期待的事。 考完所有科目已经是12月30号了,邱白收拾了行李,办理好离校手续就回到自己的小公寓了。 邱白是一个人住,因为他的父母不喜欢他。 和其他家庭中老幺会受到更多宠爱不同,他的出生并没有给这个家带来欢笑,反而让母亲在生产中落下了病根,这让极度疼爱母亲的父亲对他疏远、冷漠。 直到他高中时跟家里出柜,这种淡漠则变成了厌恶。 不过他也不在乎,毕竟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的爱,长大了就更不会奢求。 这个家他只在乎一个人,就是他哥哥邱澄。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哥哥在照顾他。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拉着一个小不点跌跌撞撞地去幼儿园,再一个人去旁边的小学。那是邱白记忆里仅剩的关于家人的温馨画面。 哥哥比他大了八岁,稳重、优秀,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是名列前茅,是被父母寄予厚望的继承人。而他则永远是班里的吊车尾,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总是在父母欣赏哥哥的奖状时,拿出一张零分试卷让他们签字,把他们气个半死,换来一顿严厉的训斥。 那时候邱白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以为这样能得到父母的关注。直到哥哥对他说:“小白,爸爸妈妈不爱你,哥哥爱你,哥哥希望你不要做这样的事伤害自己。” 从那时起,邱白就彻底放下了对于父爱和母爱的渴望,他有哥哥就够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邱白的思绪,是邱澄的视频电话。 “小白,在干什么?”邱澄温润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 邱白一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往衣柜里面挂衣服。 “我刚回家,在收拾房间。” 邱澄说:“放假了吧,明天回来一起跨年。” 邱白摇头,“你知道我不回去的。” 邱澄无奈地说:“不是回老宅,来哥哥这里,就我们两个。啊不,是三个,哥哥的一个朋友没地方去,一起过元旦。” “什么朋友啊?”邱白来了精神,好奇地问道:“难道是女朋友?” 邱澄更无奈了,“什么女朋友,是男的。” “哦!那就是男朋友!” “你别贫了,想吃什么?哥哥亲手做。” 邱白犹豫了一下,抿抿唇,“哥哥,我就不去了,我、我约了朋友一起跨年的。” 邱澄皱了下眉,“谁啊?是上回那个一起吃饭的朋友吗?” “嗯,是的....” 好不容易把邱澄糊弄过去,邱白松了口气,仰倒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愣神。 那天在车里... “我是dom,你能接受吗?” 周远说完这句话,邱白就呆住了,他听过这个词的。 这个单词在邱白嘴里打了好几个转,几次想要脱口而出,再问一遍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周远淡淡地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BDSM四个字母分别代表了三种关系中的六种角色,而dom就是D/S中的D,表示支配者,与之相对应的sub,则表示臣服者。 换言之,周远是个喜欢性虐的变态。 这个认知让邱白一下子接受无能,他根本想象不出来周远手拿鞭子虐打别人的画面。周远看起来是那么的沉稳、平静,就像没有什么能激起他情绪起伏一样,他怎么会做出那种暴力、极端的事? 周远像是看出邱白在想什么,他摸了摸烟盒,又收回手。最后打开车窗,轻吸了一口气,注视着外面漆黑的天空,眸色愈发晦暗幽深。 “因为我是变态,只有克制,才不会疯。” 看着这样的周远,邱白心里没来由地刺痛。他猜测周远应该有很多秘密,就像武侠小说里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侠客,沉默地在这苍白的世间禹禹独行。 这个想法一冒出,邱白觉得自己犯了中二病,可他又不可抑制地发散思维。这个男人的外壳是冰冷的,淡漠的,但邱白固执地认为他的内里该是火热的,炽烈的。 只要有人能打破他的外壳,那他就能得到周远的满腔赤忱。 这样强烈的反差对邱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以至于他想也不想地说出一句,“我可以。” 周远回过头盯着邱白。 邱白被他的眼神看得结巴,“我是说,我可、可以接受你是、是d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