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走廊,最后来到一道棕色雕花木门前。侍者双手撑门,缓缓将大门推开。 一座宽敞的宴厅呈现在眼前,说是宴厅其实更像酒吧。门口有酒柜和调酒师,四处散落着一些沙发和卡座,上面坐着的大多是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随意地交谈着。一个个侍者托着酒杯和点心穿插其中。 明暗交错的光影游弋在这片空间,邱白有些压抑。他搞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见不到周远更让他心慌。 他随着侍者继续往前,无意间偏头看向侧方,顿时惊地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里。 那个沙发处坐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英俊男人,而在他脚下,沙发的暗影处,跪着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赤裸的男人仅用膝盖跪立,双手背在后面,微微低着头,目光虚虚地落在前方,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静物。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本来正和旁边的人交谈,被邱白的动作惊动,转头看了眼,随即明白什么似的笑了一下。 然后在赤裸男人的肩膀上轻轻踢了一脚,低声道:“你吓到这位先生了,去给他道歉。” 赤裸男人闻言,立马低头回应,“是,主人。” 他手脚并用地膝行到邱白面前,脖颈上的绳链叮当作响,仍是低着头说:“对不起先生,吓到您了,请让贱狗给您道歉。” 说罢就俯身下去,作势亲吻邱白的鞋子。 邱白连忙倒退好几步,吓得声调都变了,慌乱地摆着手,“不、不用了!” “既然这位先生说不用就算了。”英俊男人走上前来,摸了摸赤裸男人的头发,对邱白说:“你是新来的?看来好像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邱白讷讷,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到其他人了,频频望邱白这里望去。 邱白茫然地环顾四周,惊骇地发现几乎每个人身边都跪着一个或多个赤裸的人。有些不着寸缕,有些身上会带着装饰,毛绒耳朵,项圈或是脚链。 他们有的如同置物一般,静静跪立一言不发。有的亲昵地靠在男人膝盖上,表情依恋。还有的跪伏在地上,用舌头小口小口舔着面前盘子里的酒液。 这些人的关系就像他在视频里看到过的,主人与奴隶。 恍然间,邱白明白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而英俊男人的话验证了他的想法,“认识一下,我是清风。”又指着跪在腿侧的男人,“这是我的奴隶。” 他从路过的侍者手上接过一杯红酒,递给邱白,“看你的样子年纪应该很小,怎么会来这里?” 邱白没接,而是顺着他的话打量了一下自己,纯白连帽卫衣,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就像羊入狼群。 他吞了下口水,不禁有些紧张。 这时不远处一个男人迈步而来,看着邱白的目光带着惊叹,调侃道:“哪里来的小羊羔?有主吗?” 正在邱白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旁的侍者适时开口,“这是远先生的人。” 邱白敏锐地察觉到,这里侍者用的不再是“客人”,而直接说他是周远的人。 听到“远先生”三个字,几人都面露差异,尤其是本来坐在一边和清风交谈的漂亮青年,直接站起来走到邱白面前,上下打量着,那探究和挑剔的目光让邱白非常不舒服。 “你叫什么?和远是什么关系?他收你了?”漂亮青年挑着红唇,一串不友好的质问脱口而出。 邱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这明晃晃的敌意从何而来。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就见清风拦住了漂亮青年。 他笑着对邱白解释,“你别在意,我们只是太惊讶了,远从来没有带人来过这里,银环也只是好奇。” 而银环似乎对清风的解释并不买账,抱着肩膀用轻蔑的目光扫视着邱白,喉咙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邱白恍然大悟,总算是明白这敌意打哪来了,这不就是情敌吗! 他冷下脸,眉毛上挑,好看的桃花眼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本来精致的五官更显生动艳丽。 银环还想说点什么,被侍者打断,“先生,我们该上楼了,远先生还在等着。” 邱白不想理这些人,掉头就走。银环被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色通红,愤恨地原地跺脚。清风只能无奈地劝说他。 而刚才过来搭讪邱白的男人,则是站在原地望着邱白干净青涩的背影,心痒难耐又暗自叹息,最后只能不甘地想,远那家伙那么龟毛,说不定又是一个白白被淘汰的,到时候也许能捡个漏。 邱白这边跟着侍者上了电梯,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停在了六楼。 六楼异常安静,空旷的走廊上铺着华丽的彩色地毯,踏在上面能听见闷闷的脚步声在这片空间回荡。 “到了,先生。” 侍者停在一扇漆黑的门前,门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刻着与卡片上相同的花体字母“f”。侍者有规律地敲了三下门,随即后退离开。 留下邱白茫然地瞪着大门,抬手准备再次敲门。手还没放到门板上,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周远穿着藏青色睡袍,头发垂在额前还在滴水,一副刚洗过澡的样子,对手僵在半空中的邱白说:“进来。” 邱白目光向下,凝在周远筋骨分明的脚背和他脚下踩着的白色地毯上,再往里看,满屋子的地板上都铺满了这种长绒羊毛地毯。 于是邱白在门口脱下了鞋,穿着白色棉袜走进屋,顺手关紧了大门。 客厅里,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浏览文件,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睡袍大敞着,露出胸膛上健硕的胸肌。 邱白坐在沙发另一头,闻着房间里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双手放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搓着裤子,他盯着男人性感的肉体咽了下口水,试探道:“我帮你擦吧。” 他以为周远八成会拒绝,谁知男人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姿态慵懒地往后一靠,冲他勾勾手指,“过来。” 邱白立刻颠颠儿跑了过去,站在男人身后拿着毛巾帮他揉搓带着水汽的头发,还用自己贫瘠的经验帮男人按摩头皮。 离男人如此近,这股味道更香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 “怎么样?”邱白抿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力道可以吗?” 周远“嗯”了一声,手臂抬起搭在了沙发靠背上,同时漫不经心地说:“都看见了?” 邱白手上动作一顿,他知道周远问的是什么,小声说:“看见了。” “怕吗?想做我的sub就得像下面那些一样。” “要像他们那样在众人面前裸、裸露吗?”邱白捏着毛巾的手指不由得缩紧。 周远沉默两秒,“是。”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邱白揉搓头发的“沙沙”声。 短短的十分钟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房间里再次响起邱白的声音,“我上网查过,做sub最重要的就是听话服从。” 周远没有说话。 邱白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走到周远脚边跪下来,低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