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贺明渊抬剑又落,萧应棠险些被逼出界外。 寻幽园里也并非全是树木花草,后院里有不少屋落,听萧应棠说以前他跟师兄师姐就住在这里,周围有剑术室,琴艺室,射术室……学六艺习八雅,都是每天的必修课程。 贺明渊虽没有接触过剑术,但曾为了磨练意志学过西方的击剑,所以很容易上手,加之他心情欠佳,更是毫不礼让。 “学得这么快,那你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萧应棠说着挑剑反击,回翔竦峙,很快拉平了战局。 贺明渊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足下缓步游移,眼睛一刻不松的锁定在他身上,专注的神情就像一只狩猎的狼。 “哥哥这表情好让人心动,眼里心里只有我。” 萧应棠坏笑,微微动身,贺明渊立即防御,结果是假动作。 “好哥哥,看清楚点,千万别走神。” 萧应棠又是一动,贺明渊警惕再防,还是空招,抬眼看见对面的人正朝他露齿笑着。 可恶!居然玩儿他! 贺明渊气得牙痒,紧握剑柄,冲身骑步击刺,萧应棠撩腕如花,剑身旋舞,剑穗飘扬,绞上贺明渊的剑,巧劲翻挑,竹剑“嗖!”地一声飞出去掉在了地上。 萧应棠扛剑在肩,扬眉:“这招叫观花望月,帅不帅?” 这下贺明渊是真被激怒了,狠狠瞥向他,一把抓起地上的剑,急中生智,迎面连连暴击而来。 “呵,哥哥是午饭没吃饱么,这么提不起劲?” 萧应棠逆鳞反阻,其实已然接得吃力了,却继续出言挑衅,朝他勾勾手指:“来啊,怎么像个女人磨磨唧唧的。” 被戳到软肋,贺明渊气血飙升,他这辈子最恨别人说他像女人,就因为这张脸,他曾受过太多委屈,哪怕他拼命的锻炼身体,让自己变得强壮起来,却还是无法摆脱那些噩梦。 一瞬间,萧应棠就像变成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贺明渊红眼劈斩,行剑如狼,电光火石。 “下盘不稳,气虚力浮,再来!” “太弱了,你在刮痧么?用力点!” “还是弱,善攻不知守,好看不中用,就这点程度?” “你样样都比不过我,有什么资格要我的画!” 混蛋混蛋混蛋……贺明渊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男人骨子里都是好斗的,也不顾三七二一,咆哮着朝他乱剑砍去,就像发泄着心中所有怨气。 他才不弱,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贺明渊了! 都是因为这个家伙一幅画,把他困在这里进退两难,受了大哥的气,还要受这家伙的气,凭什么到现在所有人都还看不起他! 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剑术室传出久违的交锋声,噼噼啪啪扫尽了院落的沉寂,带来了一抹难能可贵活跃生气,一直响到了夕阳西下,打累了,疯够了,尽兴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人都身瘫如泥,大躺在地板上,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萧应棠受了伤,眼角被竹剑蹭破了皮,不大睁得开,膝盖也磕出了血,全身上下还有好几处的淤青,活脱一副被人追着打的狼狈。 “呼……好久没人陪我在这里玩过了,”萧应棠笑得满足,偏头朝贺明渊看去,“你呢,出了这么多汗,心情好点了没有?” 贺明渊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透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上,原本还在快速跳动的心跳,在听见萧应棠这话时,猛地一停,也偏头朝他看过去,微微皱眉。 昨天晚上贺明渊接完电话回来后,萧应棠就察觉出他情绪不对劲,而且好像一整夜也没怎么入睡,今早起来脸色更臭了,几乎就怎么没说过话。 贺明渊很快反应过来他的用意,刚才就觉得奇怪,平时这家伙讨好他都来不及,今天怎么句句戳他痛处,原来竟是故意激他,让他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 “我没有心情不好,不用你多管闲事。”贺明渊冷淡说着收回视线,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看穿的滋味。 是的,一直以来,他都说服自己不去在乎大哥的辱骂,还有父亲的冷漠,但在内心受到伤却从未痊愈过,只需轻轻一碰,便又会隐隐作痛。 “好~算我自作聪明,行了吧,”萧应棠蠕动着过来握住他的手,“以后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别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也可以在我身上撒气。” 跟他说?这个人逍遥快活,怎么可能懂他的苦闷,不但说了无用,反被看了笑话。 “不必,现在让我不痛快只有你。”贺明渊甩开他的手,起身就往门外走。 “诶,哥哥……嘶!” 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吟,贺明渊回过头看见萧应棠面色难捱地抱着膝盖。 “你怎么了。” “额……好像扭到筋骨,站不起来了,”萧应棠朝他尴尬一笑,“可能要麻烦你扶我回去了。” 贺明渊狐疑,迟迟没有动作,但看他的样子又不太像装出来的。 “好哥哥。” 萧应棠带着软绵鼻音,可怜兮兮地伸出双手,贺明渊,不太情愿的过去将他拉起来,萧应棠顺势攀粘在他身上,挽住他的脖子,美滋滋的翘起嘴角。 “那些都是胡说的,哥哥不弱,真的,一点都不弱,是我见过最好的。” “……” “谢谢你,陪我玩了这么久。” 脸颊被冷不防的亲了一下,贺明渊如被火灼,投去嫌恶的视线,看见萧应棠和润的笑眸中一闪而过的寂寞,想要推开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 夕阳的余辉洒在那张儒雅纯净的脸庞,仿如铺上了一层柔闪的金纱,霁色满腮,暖风拂面,一缕幽幽汗味惊掠鼻尖,浓而不兴,淡而不厌,风飘万点,惹得人心骨自扰。 什么谢谢,明明是自己被揍了一顿,这家伙…… 周身的怒意好像都跟着汗水流光了,想气都气不起来,耳膜被心跳声震得嗡嗡直响。 贺明渊感觉糟糕透了,觉得真的不能在这里再呆下去了。 “怎么伤得这么重,”齐嫂为萧应棠上着药,埋怨道,“君子切磋都是点到为止,以前你五哥也从没把你伤成这样过。” “齐嫂小题大做了,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 “连路都走不了了,这也叫没事,”齐嫂说着朝身后的人瞥去一眼,“你们几个都是我一手带大的,我答应过老先生,会照顾好你们,你三番四次的被人欺负,我齐嫂怎能坐视不理。” 贺明渊洗过澡了,坐一旁拨弄着手机,这段时间齐嫂对他的不欢迎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常常明讥暗讽的倒也懒得计较。 “我哪有被人欺负,是我技不如人,”萧应棠连忙打着圆场,“这药我自己来吧,贺总有没有伤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