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景,“看来你是真缺钱,上次见你,你还嘴硬,这辈子都不去台前露面。” 盛闻景和夏来年龄差不多,合作过很多次,得知夏来也参加节目,倒消减了他心中对未知事物的不安,和熟人一起工作能避免许多麻烦。 他耸肩道:“有钱不赚王八蛋。” 夏来点头,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但我是为了苏黎白来的。 苏黎白出道十五年,盛闻景还在上学的时候,班级里许多女生都很喜欢他,走正统偶像路线,从艺期间从未出现绯闻。 是这次节目的导师发起人。 夏来也追星,听说能成为苏黎白的同事,放下手中要紧工作,立即同意参加录制。 留音时代与安平电视台合作多年,输送了两位歌手来节目组,担当声乐导师。 大概是夏来的目光太灼热,以至于苏黎白与导演互相敬酒后,便端着酒杯来到他们跟前。 “你好,我是苏黎白。” 盛闻景:“久仰大名。” “盛老师参与制作的歌我听过很多,一直想找你做专辑,但你的档期太紧,总是没空。”苏黎白笑笑,“夏老师也在。” 夏来连忙摆手道:“叫我夏来就好!” 苏黎白拖了把椅子,挨着盛闻景身边坐下,小声询问道:“听说我们还有一位编曲家,怎么今天没见到他?” 盛闻景放下手中木筷,也跟着疑惑,道:“是啊,为什么。” “听说上个月在台里开会,不知怎么的受了刺激,现在正在家中休养。”苏黎白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 “真是不知道社会险恶。”盛闻景举起酒杯,笑道,“苏老师,合作愉快。” 苏黎白说:“乔莘专程打电话拜托我照顾你,我对他说,天上降下来一块石头,砸死十个从艺人员,十个都是神经病,发发疯没什么。” “哦?”盛闻景挑眉,“你也?” 苏黎白畅快地大笑,然后对盛闻景眨眨眼说:“我可没有随便咬人的冲动。” 只是吃饭的话,聚餐也着实过于单调。因此,众人又开始了第二场活动,浩浩荡荡地挪去KTV唱歌。 电视台附近什么都有,私密性也好。KTV装修以蓝色调为主,配合紫色灯光,在昏暗中营造暧昧朦胧的氛围。 盛闻景原本是跟着导演组一起走的,临时接了个电话,回去的时候,大堂已经没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了,只剩三三两两出来透气的练习生们。 他穿得休闲,又戴帽子,练习生互相又不熟悉,以为他也是选手,便招呼着一起回包厢。 厢内已经开始点歌欢唱,服务生接连不断地端来果盘酒水,练习生们挤在玄关,你推我我推你的不敢进去。 “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 “你说导演他们……” “有没有会喝酒的,来几个,导演叫人呢。”节目组统筹快步走来,扬起下巴扫了一圈,抓住长得不错的练习生往身后塞。 “还有你。” 盛闻景正欲离开玄关时,猛地被人抓住。统筹将他推出包厢,连带着被挑选的练习生们,十多个人,像是被驱赶般,从写着306的包厢,绕道310房间。 “副导,人带来了。” 统筹开门,看着练习生们全部进入包厢,才大声说。 他一路抓着盛闻景的手,盛闻景好奇他到底带他去哪,也就没挣脱。 统筹口中的副导,自然是薛映开。 包厢内烟雾缭绕,有人唱着抒情曲,与306相比,更安静。 黑暗中,只有墙角的LED勉强照明,薛映开的脸色不大好看,说话也异常生硬,“怎么带这么多人?” 统筹笑道:“好给大家挑嘛。” 紧接着,盛闻景听到厅内传来中年男人极其谄媚的声音。 “顾总,我们节目里的练习生,那都是千挑万选挑出来的,个个漂亮。” “小王,快,快把人带上来!” 被称作小王的统筹,推开挡在身前的薛映开,几乎是用扯的,将盛闻景甩去坐在沙发最中间的人那里。 盛闻景踉跄几步,想站直时,却被脚底的酒瓶绊了下,整个人垂直栽进那人怀中。 嘴唇与某种异常柔软的温热相贴时,盛闻景想,怎么杀人才不犯法。 “哎呦,这谁啊!小心点,别冲撞了顾总!”中年男人再次出声道。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着急!” 盛闻景:“……” 一曲结束,显示屏内有短暂的缓冲,下一首歌曲播放,有人开了顶灯,室内光线重新正常起来。盛闻景也得以看清,自己“投怀送抱”的顾总,究竟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顾总。 …… 他与顾总四目相对。 顾堂喉头滚动,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或者说,此情此景,说什么都很尴尬。 第54章 包厢内的气氛陡然凝固,安静的连根针掉下去都清晰可闻。 鼻翼间萦绕的淡淡茶香,伴随着浓郁的烟味,几乎分不出到底是哪个味道,让嗅觉难以忍受。 盛闻景能感受到顾堂指腹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物渗透进他的皮肤。 “小心。”顾堂语气平静,胸腔随着声音而微微震动。 盛闻景脚底仍抵着酒瓶,没法立即站起来。他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顾堂那里,只能缓慢地用手肘撑着沙发找平衡。 即使未曾环顾四周,盛闻景也能想象的到,那些人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和顾堂。 “嘶——” 寂静中,有人倒吸口凉气。 不待众人反应,包厢被再次推开,啃着冰淇淋的青年,大摇大摆走进来,毫无察觉气氛不对劲的自觉,高声喊道:“哥!路上有个孙子倒车,撞了我的车,车灯都碎了,可不是我故意迟到啊。” “还有……” 顾时洸向前的脚步骤停,陡然住口。 顾氏兄弟的目光相碰,顾堂微微蹙眉,顾时洸手中的冰激凌融化,顺着蛋筒没入包装纸。 “顾二少。”盛闻景背对顾时洸,垂着眼,忽地笑了下。 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喜欢往枪口撞呢。 他觉得好笑,也觉得有趣,甚至想,倘若顾时洸看到他最爱的哥哥,仍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人在一起,会气的发疯,抑或着别的什么。 倏地,盛闻景抬起脚后跟,踩着酒瓶利落向前冲,借力改变姿势,让沙发垫在自己的膝盖下。 他扬眉,单手扶住椅背,居高临下地俯视顾堂,肩膀遮挡的阴影,将眼前的男人完全覆盖。 即使多年未见,盛闻景性情大变,那些细小的动作神态,还是如从前那般。 顾堂敏锐地意识到,这是盛闻景想干坏事的表情。 且他已经想到怎么做,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