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吕纯作为盛闻景的助理,被盛闻景丢在国内数日,终于拉着行李箱与盛闻景汇合。 盛闻景觉得吕纯胖了不少,吕纯生怕盛闻景以为他工作清闲,连忙说:“浮肿浮肿,工作太忙人会浮肿。” 蕊金杯赞助商通常由两部分组成,服装赞助与器材赞助。 留音时代承包的是场馆花销以及乐器等的维护,而选手服装通常会选择巴黎本地的品牌入驻。 招标宴会厅内,盛闻景看到汤驰逸与顾时洸被记者围绕着提问。除去这两人的行径,站在一起似乎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只是……盛闻景不由得想到沈望,沈望看似热心,实则是个性格冷淡的人,倘若此时和汤驰逸一起的人是他……算了,盛闻景摇摇头,从穿梭人间的服务生那里要了一杯红酒,继续倾听项目组负责人汇报工作内容。 盛闻景不太喜欢在台下受人瞩目,他缓慢走至舞厅门口时,耳边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先生,想跳支舞吗?” 盛闻景:“怎么哪里都能遇见你。” “汤家大概率会同留音时代一起赞助比赛。”顾堂从盛闻景手中拿走酒杯,蹙眉道:“这酒度数不低。” 盛闻景耸肩,说:“还不能确定公司是否能中标,不过汤驰逸在选结婚对象这件事上,着实没什么眼力见。” 顾时洸绝大多数时候是正常人,而那个大多数,恐怕便是他面对大众镜头时,使劲浑身解数营造出优雅贵公子的氛围。 不得不说,即使是盛闻景也偶尔会被他的外在蒙骗,毕竟长得真是太像乖巧三好学生那挂了。 顾时洸弹钢琴的天赋极佳,之前盛闻景教顾时洸的时候就能感受得到。即使他自小吊儿郎当地在名师身边学习,也仍旧熟练掌握了他们的技巧。 盛闻景微微叹息,果然,人的心思还是得放在正途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该打招呼该见的合作方已经商谈结束,盛闻景没有必要再留在舞厅,他笑道:“我要走了,待会见。” “喝酒别开车。”顾堂提醒。 盛闻景摆摆手,边走边说:“没喝。” 酒水是给那些竞标商准备的,并非蕊金杯内部工作人员。运营蕊金杯的大多都是业内钢琴家,大家磕磕绊绊地学着并不属于自己的专业知识,逐步完善蕊金杯的各项管理,虽然很多对外沟通都是由职业经理人来做,但最内核的东西,仍然由他们提议承担。 久而久之,与蕊金杯相关的酒会便不再那么执着于“酒”,而前来竞标的商家们也愿意选择不那么伤胃的果汁。 毕竟和这群艺术家交谈,符合他们思想触动他们内心的策划,远远比金钱更重要。 盛闻景觉得这份纯粹在现在的社会已经很难见到了,不知蕊金杯还能保持多久。 刚抵达巴黎的吕纯得知自家老板出入居然没有车开,落地当天便为盛闻景联系了一台轿车。 蒋唯也在电话里“教训”盛闻景,尽管为公司节省开销是好,但也不能失了场面。 “有媒体拍到你进出坐一辆破烂老爷车。” “我们留音时代好像要完蛋了。”蒋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盛闻景哭笑不得,欧格那辆车明明复古有趣,哪里是什么破烂。 他答:“老爷车不优雅吗?” 嘟—— 蒋唯果断挂掉了电话。 …… 盛闻景只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单独开车,毕竟那天在赛车场,那场死亡之吻着实令他心惊胆战。 在此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开车也能如此惊心动魄。 又或许,那个喜欢挑战极限运动的盛闻景,在这些年逐渐拥有了牵绊,变得不那么胆大,开始贪生怕死起来。 盛闻景坐进车内,顺手打开车内的换气装置。 吕纯怕他酒会喝酒,提前准备了曲奇饼干在储物盒内。 盛闻景刚打开包装纸,一股浓郁的黄油可可味竞相涌出来。不甜—— 这是盛闻景对甜品最大的赞美。 显然外国人的甜点并不在他的鉴赏范围内。 将曲奇重新塞回饼干盒,盛闻景随便在手机导航中找了家评分较高的餐厅,才系上安全带,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汤驰逸,你发什么疯?!” 顾时洸怒道:“没看到我爸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吗?” “那又如何。”汤驰逸冷道:“我的采访已经结束了,公司有事我得立刻回去。” 他骤然停下脚步,回身猛地抓住顾时洸的衣襟,强忍怒气道:“我们并非真正的婚姻,所以我去哪也不需要跟你报备。” 停车场昏暗却又扩音,他们大概是意识到了音调太高,于是争执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盛闻景打开车窗也没能听清半句。 很快,汤驰逸扯了扯发紧的领带骂了声该死,将顾时洸丢在原地径直上了他自己那辆卡宴。 为避免他们发现自己,以为自己是专程来听墙角,盛闻景打算等汤驰逸离开后再发动车子。 然而汤驰逸这边才打开车门,顾时洸那边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嘭!!!” 刺啦—— 紧接着重物撞击的声音迅速替代了这份惊恐,一道极其刺耳的刹车声终结了轰鸣。 盛闻景愣了愣,他下意识下车向前跑,却因遗忘解开安全带而被重新弹回驾驶座内。 但他看到了,盛闻景想。 我看到了。 顾时洸倒在血泊中,他被那辆面包车撞出去五米远。 他的血飞溅在印着黑色脚印的墙壁上,整个人似破布娃娃般瞬间失去意识,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盛闻景从不知人居然能滞空那么久。 第109章 行凶者逃逸,汤驰逸瞬间冲上前查看顾时洸伤情的同时拨打电话,不多时,建筑内的保安包围现场,顾堂在顾氏保镖与工作人员的簇拥下来到这些保安的重心,顾时洸躺在地面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盛闻景从顾堂脸中看到一股极为淡薄的情绪,这份情绪之后是山雨欲来的凝重。 汤驰逸反应够快,迅速指挥着安保人员追查肇事逃逸,不,或者说是专程为谋杀顾时洸而来的杀人犯。 宴会并未因为这场事故而中断,事实上也只有顾氏与汤家两家人知道顾时洸出事。 盛闻景沉默着缓缓坐回驾驶座,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很快,他弓着腰让自己的额头抵在手背之间。 他反复深呼吸,竭力让那些不断重复的血腥片段滚出自己的大脑,然而越是拼命,越是无法挥散。 血色沾着灰色的尘土,顾时洸的半边脸被剐蹭的血肉模糊。森森白骨从小腿中断,翻折出柔韧却也薄如蝉翼的皮肉。 这是比电影或者艺术创作,还要具有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