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没什么兴趣,却一直在研究橱窗里的纪念品,还推开门走了进去。 季圆有点奇怪,想不到这条街上有什么是段执会感兴趣的。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段执拎着两个毛绒发箍走出来,顺手往季圆头上扔了一个,而另一个——季圆倒吸一口凉气,看见段执胆大包天地戴在了他舅舅头上。 季书言还在喝柠檬水,猝不及防就被戴了个耳朵,他愣了一秒,才冷冰冰地看着段执,“找死吗?” 段执笑眯眯地举着手机,“别这么凶嘛,季叔叔,很适合你。” 这话并非他自带滤镜,他买的是个黑色的小猫耳朵,季书言本就肤白貌美,凤眼漂亮勾人,黑色的小猫耳朵戴在头上,平添了一份俏皮和诱惑,仿佛真是个漂亮的黑色猫咪化成了人形,高傲冷淡地看着愚蠢的人类。 可惜,这场面没能维持多久,季书言就面无表情地把发箍拿了下来,一把罩在了段执头上,“你喜欢就自己戴吧。” 说完,他就转身去了餐厅找位置。 可惜了,段执在心里叹道,还好他手疾眼快拍到了一张照片。 他把照片一口气保存了八份,季圆在旁边看得大为赞叹,“段哥,你可真是个勇士,上一个敢对我舅舅这么干的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段执把手机收了起来,“是吗?那看来我在你舅舅心里还有点地位,他都没舍得弄死我。” 说完,他就拎着毛绒耳朵,也跟着去了餐厅。 只留下季圆原地茫然,完全理解不了这强盗逻辑。 13 姻缘符 吃过晚饭,本来还应该有烟火晚会的,但今天却因为设备问题取消了,为此补偿给了游客们几张代金券。 吃过晚饭,本来还应该有烟火晚会的,但今天却因为设备问题取消了,为此补偿给了游客们几张代金券。 季圆一脸失望,咬了口烤肠,“我还特别想来看来着。” 季书言也没办法,设备出问题谁都解决不了,不过他在手机上搜了一下,“两天后我们定的度假庄园里也有烟火大会,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定。” 季圆眼睛又亮了起来,“好呀,我看的。” 季书言便低头订票,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段执在吃冰淇淋,像是完全没感受到夜晚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了。 只是他一边吃一边低头给人回消息,甜筒的奶油沾到了嘴角都不知道。 那样子看着甚至有点孩子气。 季书言照顾季圆成了习惯,看见这一幕也本能地抬起了手。 段执只觉得脸上一凉,转过头一看,却是季书言拿着湿巾正擦过他的侧脸。 但季书言很快就把手收了回来,湿巾折好扔进了垃圾桶,见段执看他,淡淡解释道,“你把冰淇淋沾到嘴边了。” 段执这才意识到季书言在做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又来了,季书言总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触碰他,像是忘记了要跟他保持距离。 他有时候都搞不清季书言是有心还是无意,说是有心,季书言每次都平静礼貌,说是无意,他也没见季书言对季圆以外的人这样。 偏偏季书言平静无波地看着他,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段执盯着季书言看了几秒,才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 季书言继续吃盘子里的沙拉,他今天热得没胃口,盘子里素得像在喂兔子,除了沙拉就是果汁。 而季圆坐在对面吃着布丁,看看他舅又看看段执,总觉得哪儿不太对,但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快出园的时候,他看见前面走着一对小情侣,女生举着个红豆鸡蛋仔,不小心把红豆酱蹭在了鼻子上,男生亲昵地帮她擦掉,又捏了下她软嘟嘟的脸,两个人相视一笑,周边都是粉红泡泡。 他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刚才哪里不对了。 他舅舅跟段执刚才看着跟这对小情侣真是一模一样。 但这事儿实在太离谱了,他自己心里笑了一会儿,就完全扔在了脑后,又高高兴兴地拉着他舅舅的手,非要去买个毛绒玩具带回去。 . 第一天在游乐园玩得太累了,他们三个回到酒店,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退了房,把行李都放到了另一间度假山庄的别墅里,才又出门。 相比昨天的忙碌,今天几乎都是休闲养生的行程。 崇州除了新开的游乐设施,本身也是一座有底蕴的历史古城,城内大大小小的古桥保存下来共有四十九座。 游客们一般都会选择坐船绕城一周,正好能经过其中大部分桥。 季书言对今天的行程很满意,他戴了个遮阳帽,浅色的亚麻衬衫,手上还戴了一串景区刚买的菩提子,悠悠闲闲坐在船头吹风,要不是一张年轻的脸,跟退休的老大爷几乎没有区别。 季圆忍不住跟段执吐槽,“我舅舅这爱好,知道的是三十三,不知道的以为他六十三了。” 但情人眼里出西施,段执倒是觉得季书言这样很可爱。 坐完船,他们靠岸的地方就是崇州有名的寺庙——吴山寺,每座大城市几乎都有自己香火鼎盛的寺庙,业务范围还都略有不同。 吴山寺最出名的是姻缘,尤其是寺庙内有棵相思树,上面不是系着红绳,而是一排排同心锁。每年都有无数痴男怨女来这儿拜佛求神,临走了再挂一枚锁,好像这样就能永结同心。 季书言不信这个,但中国人的传统就是 “来都来了”,不去白不去,他们三个人也随着游客进去了。 寺庙内景色还不错,小桥流水,古佛庄严,白色的石桥下是莲花池,现在不是莲花开的季节,但里面有一只只红头锦鲤,被喂养得颇为健壮,一个摆尾就撩起一阵水花。 他们也跟其他游客一样去领了香。 季书言实在没什么心愿,只能祈求全家身体健康,再加上这是姻缘寺,他想了想,又在心里加了一句——希望季圆这小傻子,也能有人知他冷暖,知他心忧,愿意一生一世陪着他。 至于他自己,他是完全没想起来。 但是许完愿,一睁眼,他第一眼看到的却不是面前森严的佛像,也不是举着香念念有词的季圆,而是站在他左前方的段执。 段执举着香,也慢慢睁开了眼。 青灯古佛,他一身黑衣站在佛前,站得笔直,远望亭亭如青竹,俊美风流的脸上也收敛了平时漫不经心的笑,沉肃端庄,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