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揭开了巧克力外面的玻璃盒子。 其实他买这个,无非是想起季书言喜欢这家的巧克力。 但现在他不这样想了。。 他揭开了巧克力上的玻璃盖子,递到季书言面前。 “季学长,如果是我在圣诞节的舞会跟你告白,你会答应我吗?” 他笑着问道。 如果他真的是季书言的学弟。 在圣诞舞会上看见季书言,只怕他一定会挤掉所有的竞争对手,第一个送上巧克力。 季书言有点发怔。 外面的风声呼呼作响,温度越来越低,学校门口也空无一人,到处都是一片荒凉和萧索。 只有这个狭小的车内,巧克力和玫瑰熏香的混在一起,甜蜜又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很希望他和段执是同一所大学的学长和学弟。 他也许会在图书馆遇见段执,也许会在外面的树林里向段执借一支烟。 但无论是哪一种开头,他们最后都会相爱。 然后他们会一起去那一年的圣诞舞会,躲在角落里偷偷接吻。 那一定也是个很好的故事。 季书言从盒子里捡了一块巧克力。 他看着段执,“我会说,我等你很久了。” 如果是你来跟我告白,我又怎么能不一见钟情? . 圣诞节的最后半小时,季书言跟段执坐在车里,分吃了那盒巧克力。 其实季书言还带了香槟,从刚才那家酒吧买的,还配着两个香槟酒杯。 但段执问他,“你不准备回去了吗,明天不上班?” 也是。 他忘了自己是开车的。 季书言又默默放了回去。 两个人腻腻歪歪,眼看着离十二点越来越近了,季书言跟段执才走下车。 他把段执送到了学校门口,现在校门外空无一人,他们站在围墙下面,季书言脖子上还围着段执送的围巾。 段执不太愿意走,磨磨蹭蹭,又改主意了,“要不我跟你回去吧,反正明天早上也没课。” 季书言有点犹豫。 他其实也舍不得段执,仗着没人看见,被段执搂在怀里。 段执下巴蹭着他的头发,撒娇道,“你不用管我,明天你照常上班,我自己回学校,又不耽误什么。” 说得好像也是,季书言更不坚定了。 “那,那也行……” 季书言说道,“不影响你上课就好。” 段执高兴了,低下头又亲了季书言一下,他们刚才都吃了巧克力,唇齿间一股甜腻腻的味道。 但这个吻还没结束,段执的手还放在季书言腰上。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砰得一声,是什么重物怦然落地的声音。 季书言被吓了一跳,段执也抬起了头,两个人一起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然后就看见了一脸震惊的季圆。 …… 流年不利。 季书言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只剩下这几个大字。 46 舅妈 季圆只是趁着闭寝前,出来吃个夜宵,小肚子吃得饱饱正要回去,手上还拎了一袋便利店买的零食,想着回宿舍跟大家分一分。 季圆只是趁着闭寝前,出来吃个夜宵,小肚子吃得饱饱正要回去,手上还拎了一袋便利店买的零食,想着回宿舍跟大家分一分。 但他刚走到学校门边,眼神一转,突然发现围墙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段执。 要是只有段执一个人就算了,但不管怎么看,段执怀里好像都还抱着一个,只是因为身高的差异,那人的面容被挡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身形清瘦,大衣下露出一截雪白皮肤。 哦豁,他该不是撞见段哥跟对象私会现场了吧,刺激。 季圆摸了摸下巴,露出八卦的笑容。 虽然已经知道段执有了对象,但是他们都还没有见过,段执把这个 “嫂子” 藏得严严实实,连视频电话都不在宿舍打,偏偏每次回来又春心荡漾,眼角眉梢的柔情藏也藏不住,受到了宿舍的一致嫌弃。 但嫌弃归嫌弃,在段执没有主动介绍之前,他们谁也没有去窥探的意思。 可今天意外撞见了,就不能怪他了吧。 季圆板着小脸,严肃点了点头,然后抱着一大袋零食,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准备吓唬段执一下。 但就在他离段执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段执稍微侧过了身,低头吻住了怀里的人。 季圆还没来得及不好意思,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仰头承受亲吻的人。 穿着黑色的羊毛大衣,十字花的金色袖扣,黑色短发,皮肤素白,一双清冷漂亮的黑色凤眼,睫毛低垂,五官立体却清秀,嘴唇红润柔软,像一朵等待采撷的玫瑰。 季圆愣在了原地。 怀里的东西没抱住,啪嗒一声滚在了地上,里面的饮料掉了满地,滚得最远的是他带给段执的咖啡。 但季圆没顾得上捡,他怔怔地望着被段执抱在怀里的那个人。 那不是别人,是他舅舅,季书言。 甚至季书言身上那件大衣,还是他前阵子逛街陪着一起买的。 他彻底傻了。 …… 段执也没想到这个点,他居然能在学校外撞见季圆,明明刚才出来的时候,季圆还在床上躺着。 他也顾不得别的,下意识低头去看季书言的表情,本能一样稍微侧过身,把季书言挡了起来。 他不动还好,这一动季圆整个就气炸了。 “段执!” 季圆气得像个河豚,他明明从来没有打过架,现在却也第一反应捞袖子,“你在干嘛!你…… 你欺负我舅舅!” 就季书言刚才那个架势,怎么也称不上被强迫。 但季圆不管,人的大脑是有保护机制的,他就像一个不愿意面对现实的土拨鼠,坚定认为是段执在为难季书言。 段执挑了挑眉。 欺负? 非要这么说,也没错。 季圆越过那掉了一地的零食饮料,气势汹汹走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一片。 再好的兄弟,也不能占他舅舅便宜吧! 可是他的手还没碰上段执的衣角,他就听见他清清冷冷的舅舅,低声叫了他的名字,“季圆。” 季书言声音不高不低,既不惊慌失措也不严厉,和平时一样冷淡平静。 季圆却像是陡然被人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