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闻归真的把衣服一下子盖到了摄像机的镜头上之后,大家都忍不住爆出了一句「我操」! 【%##^%……看综艺这么多年我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你妈的闻归你够狠,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你说啊】 【盖镜头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让我去你俩床底躺着!!】 闻归可不管直播间的观众们怎么想怎么看,他都把裴知故放在外面让他们看了一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要不是为了挽救他岌岌可危的婚姻,他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裴知故有多好有多优秀有多值得喜欢。 闻归坐在屋子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听着淋浴间里哗哗的水声,还有空气里微不可闻的苦茶香,他感觉自己的的脑袋里像是突然钻进了无数根细细密密的银针,一阵一阵地刺痛着。裴知故无意间散发出的信息素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最致命的毒药。 这次不稳定的易感期来得毫无征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对事态的控制。 Alpha易感期时,所有感官都变得格外敏感。比如触觉、比如嗅觉。 他能闻到裴知故身上飘散出的苦茶香带着水汽,湿漉漉的,又闷又热,像一壶被彻底泡开了的茶,在滚烫的水里浮着。很香,是一种苦涩的香。 分明是以往难以察觉的气味,现在却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把他包裹在其中,扼住了他的喉咙,攥住了他的内脏,叫他逃也逃不开,喊也喊不出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闻归靠在床边,用舌尖抵着犬牙的牙根,想咬东西的欲望一时冲上了顶峰,刺激得他头皮发麻,还不忘庆幸自己刚刚把摄像头已经盖上了。 就在这时,水声忽然停了。 闻归「啪」地一下关掉了卧室里的灯,等着裴知故走到床边的时候就一把把他拽倒在了床上。裴知故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瞬间天旋地转的,他就被闻归压在了身下。 闻归紧紧环抱住他,恨不得把他勒进自己的身体似的。既凶狠又忍不住小心翼翼,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河岸上的救命草,不敢放开也不肯放开。 一片漆黑里,裴知故推了他一把:“起开,我要吹头发。” 裴知故不知道闻归在发什么疯,他现在只觉得头发上的水滴进了衣服里很不舒服。但闻归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不要。”闻归抱着他,声音闷在了裴知故的脖颈和床被之间,继续说道,“我就抱一会儿。” 房间里除了水汽之外弥漫着的寒气,干净的、凛冽的、又意外柔和的味道。是闻归的信息素,春雪。 “吱吱,别动。” 裴知故忽然停下了动作。 因为他听见,闻归的声音在颤抖。 作者有话说: 突如其来的提前更新! 顺便恭喜裴教授除了「哥哥」之外的新称呼+1; 后续还能解锁更多闻归对裴教授的新昵称哦:D 第15章 恋爱无界(十) 裴知故看着天花板,任由闻归一动不动地抱着他。 闻归的信息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种极浅极淡的味道和大部分Alpha具有攻击性的气味都不一样,甚至有些过于收敛了。 闻归的信息素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冷到好像漫天漫天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雪似的。它们悄无声息地飘落在一起,四周连风的声音都没有,太安静了,安静到除了凛冽的寒意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东西了一样。 就连现在,它四处冲撞的时候也是沉默的,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决绝。 像是一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在笼子里绕着自己的尾巴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小心收起了爪子和獠牙,焦躁不安地发出无助的呜咽。 让人既是心疼,又是难过。 裴知故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闻归的后颈,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试图给他一点安抚。尽管他知道这样做的效果微乎其微,但他还是默许了闻归的纠缠和侵略。 淡淡的苦茶香在房间里四散开来,很快就被春雪毫无保留地渗入,然后一点一点地化开了,化成了初春的雪水,清澈又刺骨。糅杂了苦涩的茶香后,春雪的气息明显柔和了许多,过于了无生气的感觉里也渐渐透出了一丝生机。 像是冬去春来后,骤然破冰的那一刹那。 万籁俱寂,万物苏醒。 突如其来的易感期来得快去得也快,得到安抚后闻归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只有空气里挥之不去的信息素还在提醒着他刚刚差点失控。 不过好在这只是假性易感期发作,虽然反应强烈,但持续时间并不长,只靠裴知故的信息素就能缓解。 随着理智的回笼,闻归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借着浴室透出的微光看着躺在床上的裴知故,忽然产生了一种干脆摊牌算了的冲动。 可他也只是这样想了一秒,就把这个想法拽出了脑袋。 因为他不敢。他不敢在还没有得到可能性的答案之前就和裴知故摊牌,也不敢从裴知故的口中听到否定的回答。他太过害怕,也太过患得患失,所以宁愿和裴知故装傻,也不想因为一步之差崩掉整个棋盘。 这是他和裴知故的博弈,所以他必须慎之又慎。 裴知故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和闻归对视,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问道:“可以松开我了吗?” 闻归闻言不仅没有松手,反而还耍赖似的直接趴到了他的身上,虽然假性易感期结束了,但他还是对裴知故的气息有着特殊的依恋。 他把自己埋进裴知故的颈间,蹭了一脸湿漉漉的水,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裴知故提议:“不可以。” 裴知故在心里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能和易感期的Alpha一般计较,易感期的Alpha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他好不容易压下了额上的青筋,尽量心平气和地又说了一遍:“闻归,让开,我要擦头发。” 闻归敏锐地察觉到了裴知故语气里的不耐烦,于是相当见好就收地从裴知故的身上坐了起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我帮你吹。” 说完,他也没给裴知故拒绝的机会,自顾自地就去卫生间里找吹风机去了。裴知故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等听到闻归的脚步声后才从床上起来。而原先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彻底湿透了。 “湿了,怎么办。”裴知故看了一眼床铺上的痕迹,又转头沉默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闻归,眼底的谴责意味让闻归想忽视都做不到。 他拿着吹风机挡在嘴边干咳了一声:“我的错,一会儿我来收拾。你先坐过来,我给你把头发先吹干。” 裴知故不想麻烦他,但又拗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