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挂断电话直接打车前往国际机场,又在路上处理好公关的后续事宜,接着订好了机票,连夜赶往绥陵市。 闻乡到达绥陵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在医院里见到了李盛。 “究竟怎么回事。”闻乡皱起眉头质问道。 李盛的神情也很不好,他抬手抹了一把脸。 “应该是私生粉。”他说,“这是他的血检报告,医生说在里面化验出了可以催化Omega发/情的催化剂。以及,这是警察刚刚交给我的从他的手机里调出来的聊天记录。” 李盛把手里的两份材料都交到了闻乡的手里,接着微微躬身,说道:“真的很抱歉在节目录制过程中发生这种事情。” 闻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地翻看着手里的报告。 其中那份打印着聊天记录报告,闻乡越翻脸色越难看。 【要做闻归的Omega:那个Beta算个什么东西,能配上老公的当然只有我呀,老公今天穿的黑色内裤好性感,老公今天也要一起入睡哦嘻嘻】 【要做闻归的Omega: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一直在看着你……好爱你呀哥哥好爱你呀】 【要做闻归的Omega:已经买好了催化剂,酒店也联系好了,行程表每天每分每秒都在更新,只要过了今晚,我就能怀上老公的孩子了,好期待啊,老公、老公……想想就快忍不住了】 …… 纸张的边缘被闻乡捏到变形皱成了一团,但她深呼吸了几下后,还是强迫自己恢复到工作时的理性状态。 她晃了晃手里的两份资料:“这个我拿走了,那个人醒过来之后请给我打电话。” 李盛点点头:“辛苦了。” “希望节目组可以配合一下开一个澄清直播,嗯……只要闻归和裴教授出镜就可以,这件事情影响很大,必须在事情走向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里进行引导,这对我们,对节目组都好,李导,你看可以吗。” 闻乡挑了一下精致的眉毛,看似询问,实则通知一样问道。 李盛对此自然不会有所反对,能尽快解决这件事情,为闻归博得一众路人缘,对节目组来说有益无害。 于是他应道:“当然,这件事责任在我们,配合澄清都是应该做的。” “好,那我回去安排一下,十分感谢。” “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裴知故是被自己的胳膊、肩膀、腰还有大腿的肌肉给疼醒的。 他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头疼得像是快要裂开了一样。 昨天晚上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闻归跟被解禁了的疯子似的把他压着做得特别过分,到最后他哭得嗓子都哑了闻归也没放过他。 裴知故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上面层层叠叠地被咬出来好几个牙印,经过一晚上的恢复已经浅浅地结上了一层痂。 昨天晚上他差点以为闻归会把他的腺体给咬掉…… 他闭着眼睛摸了摸身旁的床铺,果不其然已经空了。但他好累,根本不想起床去找闻归去了哪里,他现在抬个手都觉得疲惫。 他一个Beta,又没有发/情/期的配合加持,昨天晚上真的就是生生自己受下来的,导致他现在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在抗议。 就在裴知故准备卷着被子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忽然感到了身边的床垫微微一陷,一阵温柔的冷香覆到了他的身上。 闻归伸手揽住他的腰,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脸颊:“早安,吱吱。” 裴知故被他吵得一阵心烦,本就没有睡好再加上身上的不适感,导致他眼睛都不睁地就直接往身后狠狠地捣了一肘,哑着嗓子憋着火,言简意赅地回了他一句:“滚蛋。” 闻归看他这么烦躁,原本已经不打算再叫他,但闻乡又直接给他下了死命令,没有办法,他只好又伸手拍了拍裴知故的肩膀,轻声和他解释说:“滚不了,闻乡让我来叫你起床,一起解释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然,这都是闻乡说的,抱歉,昨天做得有些过分了,如果你还想睡的话我就去和节目组说一下,好不好?” 裴知故听着他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垂着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道:“算了,也睡不着。” 说完,他转头瞥了闻归一眼。 闻归换了一身衣服,浅蓝色的条纹衬衫半开着,里面套了一件干净的白色短袖。衬衣的袖口被他挽起来,露出了已经被包扎好的手臂。 裴知故的视线垂在他的手臂上,然后低声问道:“疼不疼。” 闻归被问得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安抚性地笑了笑说:“没有关系,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裴知故见他好像确实没什么事情,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微微一疼。他别开视线,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就算……” 他本来想说,你就算临时标记了那个Omega也没有关系。可话到了嘴边,最后那半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没有办法像以前一样装作不在乎。 他在乎。 非常在乎。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闻归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此时窗外的太阳刚好从云后露了出来,绚烂的金色骤然倾洒在了他们的身上。 闻归迎着稍稍有些刺眼的阳光,轻笑着对他说—— “可我怎么会舍得让你难过。” 阳光照进了他的眼睛里,映得他的眼睛也一样干净漂亮。 他笑了起来,弯着眼睛和嘴角,握住了裴知故的手,继续说道:“说起来,裴教授,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补办一场婚礼吧。” 裴知故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也看着他眼睛里小小的自己,像是在看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年。 “不过,”闻归说,“在回答这件事之前,我想在问你一件事。” 他望着裴知故,缓慢而认真地问道。 “裴知故,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窗外忽然起了风,吹起了垂在窗边的白色纱帘,在阳光底下,轻轻地晃着。 裴知故的视线微微垂下,落在了他和闻归十指交握的手上。 闻归的手很温暖也很干燥,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如此,一晃眼他们竟然也就真的一起走过了五年的时间。 这一路走来实在辛苦,这么漫长的路,幸好他们没有那么仓促地就结束。 裴知故抬头对上了闻归期待而忐忑的视线,然后紧紧地回握住了闻归的手。 紧紧地握住,像是紧紧回应着这么多年来的错过和等待。 然后他笑了一下。 对他说。 “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到此为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