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过其他任何大陆。” 叶辉将茶杯举到与视线齐平的位置,轻轻摇晃,透过飘渺的水汽望向艾尔斯,眸中闪烁着好奇与希望: “你去过东亚?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艾尔斯收回盯在吊坠上的目光,将杯中的茶水喝尽,驱使藤蔓端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阖上眼睛,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怀念: “很美,有山,有水,有树,还有很多农作物,比如茶树。茶树覆盖山坡,层层叠叠,蜿蜒曲折,沿着山脊的轮廓绘出整座山的形状——古时当地人称之为‘梯田’。而那时人们品尝的茶叶,就是在那梯田中种植出来的。” 叶辉听得入神,但他也敏锐地发现了艾尔斯话中的深意: “你说‘那时’?也就是说现在……” “受核辐射影响,东亚聚居地地上半径500公里内都再也不能种出任何农作物,幸存的人类只能居住在位于地下的混凝土建筑里。” 艾尔斯讲得很慢,很低沉,但他的脸上却并未显出任何情感,仿佛贫瘠的东亚只不过是他诸多见闻中的一小部分,不值得他特地为此感到惋惜。 叶辉听了,却兴趣更甚,连茶都忘了喝,就眨着眼睛追问道: “你见过战前的世界?” 艾尔斯笑笑: “当然,我活了很久很久。” “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可以每天都到地面上晒太阳,可以在阳光房里养花,还可以在房子外面的小院子里挖土种菜?” “是的,那时的人类不需要躲在地下。”艾尔斯顿了顿,而后缓慢道,“那是人类文明最为繁荣,科技最为先进的时代,只可惜……” “战争毁了一切。”叶辉将杯中的茶水喝干,却没有叫小绿藤添茶。他眼睑微垂,似是在哀伤,但很快,双眸就重归明亮。 “我们会找回那个时代,一定会的。” 叶辉的眼中映照着光芒,仿若璀璨的宝石,又好似耀眼的太阳。 “从战后到现在,我们重组了政府,建成了南极科考基地,重新研发了无线电、通讯网络、自动驾驶汽车……恢复了很多很多动植物——虽然是用基因复原技术重新培育的;也再次利用起了煤、石油等资源。总有一天,人类文明将再度繁荣昌盛。” 第8章 你要对我负责 刹那间,艾尔斯竟怔住了,望着叶辉明亮的笑容,久久移不开眼睛。许久后,他才微微勾起唇角,欣慰一笑: “嗯,一定会的。我相信你,也相信你所带领的他们。” “不是我‘带领’的,”叶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大家一起学习研究,共同进步。要说‘带领’,也是前人带领我们进入更深的研究领域。” 艾尔斯抿下一口茶,没再接话。 之后叶辉又和他聊了很多关于战前世界的景象,比如直入天际的大楼、高速奔腾的火车、“嗡嗡”轰鸣着的耕作机器……这些叶辉曾经只在历史书上读到过的科技成果,如今再经过亲见者叙述,愈发激起了他的兴奋与想象。 当天晚上,叶辉做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梦里的他张开双臂,尽情地在暖阳高照的天空中滑翔,从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飞到空旷的原野上,飞到高山流水之间,飞到繁盛的热带雨林里。 他踏在砖红的泥土上,抚摸着嫩绿的树叶,呼吸着花草的清香,与鹦鹉和猿猴嬉戏,玩累了,就坐在长满苔藓的岩石上托着下巴打着呵欠,看树袋熊“啪叽、啪叽”地嚼着叶子。 一场新雨铺洒而下,将视野内的一切都浇得湿湿润润。脚下的石块变得滑溜溜的,叶辉一不注意,就趔趄了一下,脸朝下向前摔去。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一根粗壮的藤蔓垫在了他的身下,将他托了起来。 “艾尔斯?”他在惊喜中唤出藤蔓的名字,抱住其中最粗的那根,轻轻抚了抚,“谢谢你。” 藤蔓抖了三抖,“嗖”地把被摸的那根粗藤收了回去,似是羞涩不已。叶辉不明所以,但也不去深想,只是无忧无虑地摸着藤蔓的其他部位。 双腿传来束缚感,他低头一看,发现是被两根细藤绑住了。细藤延伸至腰部,沿着人鱼线缠绕至躯干,最后抵达锁骨处,将他整个人都牢牢缚住。他想挣脱,却怎么也动不了。 后背贴来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像是男人的胸膛。人体的温度渗透薄薄的衣料,传递至叶辉的肌肤。周围的空气逐渐升温,引得床上熟睡的人不禁难耐地翻了个身。 “好热……” 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随即“啪”地一声,屋内的电风扇开始“唰唰”地吹起了风。阵阵凉意袭来,让仍在睡梦中的叶辉缩了缩身子,无意识地向一旁唯一的热源靠拢。 那热源温暖且柔韧,令叶辉迷恋不已,不由得越贴越近。潜意识提醒他,现在的状况似乎不太对劲,但他却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只觉得身边好像多了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男人? 叶辉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吓醒。他僵硬地转过头,万分惊恐地瞪着面前霸占着他的半张床,还把一条手臂搭在他腰上的男人。 电风扇“嗡嗡”地响着,清晰且真实,无情地向叶辉宣示着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叶辉像一只受了惊吓的猫一样倏地一跳三尺高,又“咚”地摔到地上。他狼狈地拽来床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半裸着的身体,失声大喊: “艾尔斯?” 被点到大名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叶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拽掉,露出他黄金比例的身材与健美的体格。 或许是由于这美景实在是太过耀眼,叶辉有那么几秒钟没能禁住诱惑,视线稍稍向男人裸露的部位飘了去。但对方却好似故作神秘,编织起绿藤遮住了自己那完美的身体。 “你……”意识了到自己方才在想什么,叶辉瞬间就涨红了脸,心虚似的结结巴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艾尔斯勾引般地眨了眨眼,“履行作为‘老公’的职责。” “什么‘老公’?”叶辉当场炸毛,“是你自己乱说的,我可没说过!” 艾尔斯低垂着眼睑,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但是,你已经对我做过只能对‘老公’做的那些事——夺走了我的贞洁和初吻,却连一个名分都不肯给我。” 他哀伤地长叹了一口气,仿佛心都要碎了: “人类,真是无情。” 不知怎地就被扣上了“无情人类”的帽子,叶辉现在已经完全懵了。恋爱经验为零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感情纠葛。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艾尔斯的说法似乎有些片面。他清楚地记得,最开始明明是艾尔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