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别吊胃口了,快说快说,到底在哪里?”李和也催起来。 种苏背着手,慢悠悠转了一圈,直转的令人想揍她,吊足众人胃口过后,方停下来,转身,咦了一声。 “咦,燕兄肩上是什么?” 李妄一直坐着,旁观了全场,其他人不知他身份,知他身份的李和等人一时也完全没想到他头上去,未曾料到,种苏真的大胆,竟将李妄也算在其中。 李妄下巴线条分明,微微侧首,望向肩头,却并未看见什么。 再一回头,种苏已走至他面前,伸出一手,伸向李妄肩头,犹如春日摘花般,手指凌空在李妄肩头一摘,收回手腕,手指间赫然多了片金叶子。 “原来在这里。”种苏笑道,“原来燕兄是今日最好运之人,那便祝燕兄从今往后都好运连连,所遇皆良善,再无烦忧,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种苏指间拈着金叶,她的手指白皙细长,金叶光芒温润,烛光照在她的面庞上,眉眼皆似有光。 她站在李妄面前,笑容灿然,没有丝毫谄媚与刻意,一切都自然,真诚。明明是晚上,那笑容却令人想起白昼。 明亮的,温暖的,刺破黑夜的白昼。 “燕兄,接好运啦。”种苏笑吟吟。 李妄伸手,接过那片金叶,面具后黑漆漆的双目微微低垂,看着那金叶,嘴唇微微翘起来。 “厉害了啊,景明,快说说,怎么做的?”龙格次相当好奇。 重点不在于这戏法本身,只因种苏手法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明明只是绕场走了一圈,众目睽睽之下,未见她有任何动作,更背对着李妄,那金叶是如何分散藏到众人身上,最后一枚又如何落到李妄肩头的? 即便知道这种戏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多半都是障眼法,却因表演的到位,仍令人惊讶,好奇。 “想知道啊?”种苏笑起来,“自己学去。” “来来来,再玩一把,这次定要叫你现原形。”龙格次又不服气了。 姑娘们也纷纷起哄,种苏一笑:“行吧,再陪你们玩一回。可看仔细了。” 许子归走到一旁,不玩了,正要坐下,注意到李妄面前的茶杯已空,便走过去,替李妄续上热茶。 “燕公子请用茶。” 李妄微抬眸看了许子归一眼。 许子归放下茶壶,想了想,并未走开,在李妄身旁侧首坐下,这个位置视角更佳,更宜纵览全场,也便于照料李妄。 场中所有人目光都被种苏牵动,一会东一会儿西,一时间姑娘们嘻嘻哈哈,满场都是笑声与娇嗔,气氛相当其乐融融。 “景明兄的戏法向来玩的好。”许子归开口道,“第一次见她玩的时候,当真惊讶。” 李妄手中拈着那金叶,手指似随意一动,金叶便从食指依次翻过另外几指,最后落在小指间,又一动,金叶在指间翻飞,回到食指间。 听得许子归这句,手指蓦然一停。 “你从前见过?”李妄问。 两人交谈声不高,夹在满室欢声笑语中,无人注意。 “是。”许子归答道,继而像想起了什么,含笑道,“那时我来长安不久,有点事,心情不大好,景明兄便是这般玩了个戏法,嗯,与这不大一样,变了朵花儿……景明兄是个好人,也是个有趣的人,与她在一起,很难不开心。如今想想,那时也多亏她劝慰……” 李妄双眼暼向许子归,许子归回家换过衣裳,素白常袍,更显得唇红齿白少年郎,此刻面上带笑,看着场中众人玩耍嬉闹,那目光时时在种苏身上。 李妄刚刚舒缓勾起的唇角重新垂下。 好人,呵,真是个好人。 姑娘们缠着种苏,非要学,种苏倒也不藏私,便将其中关窍告知,又演示了一遍,片刻,姑娘们与龙格次等人便兀自相互实践,玩了起来。 种苏功成身退,伺机退出。 许子归见她来,便站起来,也加入到场中。这边便只余种苏与李妄二人。 “燕兄,你要不要学?偶尔玩玩,挺有意思的。”种苏喝了口茶水,面颊玩的发热,浮起红晕。 未听到回答。 种苏转头看李妄,李妄右手肘搭在膝盖上,双腿略分,目视前方,似未听见种苏说话,不予理会。 “燕兄?” 种苏察觉了不对,尽管李妄戴着面具,不曾发作,然而周身却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哄好了吗?怎么又不高兴了?谁又惹他了? 种苏疑惑,莫名的看着李妄。 李妄终于也看向她,那目光极为冷淡,又带着股戾气。 “……燕兄,怎么了?可是有事?”种苏觉得那目光莫名有点渗人。 “你过来。”李妄开口道,语气倒是如常。 种苏便过去,在李妄的眼神示意下,微微躬身,附耳过去。 “我在想,想把他们。”李妄的声音低沉,响在种苏耳边,种苏的目光随着李妄所言,看向场中众人,那些姑娘,龙格次,李和以及许子归等。 “想把他们,统统拖出去,打一顿。” 李妄冷冷的说。 作者有话说: 超肥超饱满的一章~ 第51章 今日一更 春风顾里这一宴,算不得正式践行,虽有李妄在,众人略有拘束,不大能完全放的开,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尽兴的。 唯种苏有点郁闷。 缘因李妄最后那句阴沉沉冷冰冰的话语:想把他们统统拖出去打一顿。 彼时的种苏听完,相当疑惑,不明白那些姑娘,以及龙格次等人究竟哪里招惹了李妄。这个“他们”又是否包含自己在内。种苏想来想去弄不清楚,难道是这些人玩的有点闹腾,吵到他了?既不喜欢热闹,又何必来呢? 李妄说完那句,不再理会种苏,直到最后离开,也未再多说一句。 他戴着面具,神色都掩在面具之下,与在宫内不一样,在外头李妄多少还是收敛了一下脾性与气场,以至于众人并未发觉他最后异状,知情者唯有种苏一人。 “燕兄慢走。” 离开春风顾,岔路口,种苏目送李妄背影离开,没忍住稍稍叹了口气,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果然不好伺候呐。 种苏摸摸额头,转身回家。 这边厢,马车嘚嘚嘚,载着李妄回到宫中。 “陛下,您回来了。”谭德德迎上去。 李妄边走边摘下兜帽,随之解开披风,随手一抛,谭德德慌忙接住,李妄脚下未停,走的很快,带起一阵风,进入大殿,坐到案后。 “陛下,可要先沐浴更衣?” 这是李妄的习惯,每每从外头回来,抑或长时间的朝会之后,定会沐浴更衣。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