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洁的光辉照耀人间,种苏与李妄一个在墙里,一个墙外,两人的身影在墙头之上,月光之下,投出模糊而缠绵的轮廓。 院中红艳艳的花朵悄然而愈发茂盛的绽放。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种苏感觉到李妄唇的温度,跟他的手心一样温暖,却柔软很多,又仿佛带着火。 “什么?”意识朦胧中,种苏似乎听到李妄说了句什么。 李妄一只手微抬种苏的下巴,微微倾身,流连辗转,极力克制,却忍不住轻轻咬了咬,片刻后,方气息微促,万般不舍的稍稍退了点。 “我说,如果他们知道朕为了谁,全天下的人都会原谅朕。” 李妄再次靠近,柔软相触。 “还有,现在我闻到了,”李妄后来又说了句,语气含糊,说,“这花儿果然很香。” 第99章 正文完结 石榴花儿香吗? 翌日,种苏来到石榴树下,仔细闻了闻,鼻翼间只闻到极淡的一缕香气,但回想昨夜,似乎的确香气更浓烈些。 想到昨日,便不可避免想到某些画面。 种苏不自觉摸了摸嘴唇。 “哎哟。”桑桑从檐下走过,口中哎哟哎哟的。 种苏:…… 种苏勾勾手指:“你过来,本公子不打你。” 桑桑拔腿就跑,种苏紧追在后,陆清纯坐在树上看戏跷着腿看戏,种瑞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来,“你们闹什么呢。” 桑桑被抓住,继而被种苏挠着咯吱窝,疯狂求饶,种苏终于住手,脸上带着抹红晕。 宫里的药药效不错,种瑞身体恢复的很好,再过几日应该就能下地行走了,他已经躺的腻歪,恨不得马上能够出去。 “等我好了,定要逛遍长安。” “别忘了,你还有苦役要做呢。”种苏提醒道。 “记着呢,”种瑞道,“放心,没问题。” 种苏有点意外,种瑞事实上也没怎么吃过苦,这种苦役都是去民间做些最脏最累的活儿,原以为他会心中抗拒或叫苦,没想到却欣然接受。 正说着话,外头来人了。 “公子,公主来了。”桑桑道。 “公主?”种瑞似乎微微一怔,伸长脖子朝外张望。 “你安分点,不要吓到人家。”种苏将种瑞按下躺好,快步出去,关上种瑞房门。 “我来替人摘朵花儿。”李琬笑眯眯打趣,“皇兄知道我今日要来找你,让我顺便捎朵花回去,真奇怪,御花园里什么花儿没有。” 种苏开始撸衣袖,说:“我动手了啊。” 李琬忙躲开,随种苏进房,喝茶,种苏恢复女儿身,两人较从前的来往更光明正大,只是知道如今种苏兄长也在她这里,反倒不好常来。 “你什么时候见皇兄了?” “前几日。” 两人正说着话,陆清纯进来,朝李琬行了个礼,继而闷声闷气的道:“大公子让我来给公主道声谢,公主送来的药都很好用。” “大公子?”李琬微微一愣,明白到是谁,便微微一笑,“叫大公子不必客气,若还需要,宫里还有。” 陆清纯哦了声,转身走了。 种苏与李琬接着说话,因种瑞在,李琬不便留下吃饭,至傍晚时分便起身,与种苏一同来到院中树下。 “哦,原来是石榴花,”李琬笑道,“宫里有倒是有,但现在已过了花期,也没你这里的好看。” 种苏还是上手了,“凶狠”的捏住李琬双颊,捏包子一样又扯又揉,好一顿蹂躏,直到李琬连声告饶。 种苏摘了朵开得最盛,花蕊最大的,耳朵微微发热,心想不知李妄怎么对李琬说的出口,大抵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谈朝政一样说“回来记得带朵花。”“什么花?她知道。” “本以为王家倒台,皇兄与你在一起后会闲一些,谁知皇兄似乎比从前更忙了,现在大臣们都害怕他了。”李琬感叹道,“皇兄从前也勤于政事,但如今却更兢兢业业,这样下去,别说一世盛世,大康约莫要千秋万代了。” 李琬又道,“不过这倒是大康子民,天下人之福。”语中含着骄傲。 “忙归忙,记得提醒你皇兄按时吃饭。”种苏道。 “皇兄哪会听我的。”李琬笑道,“再说这以后可都是你的事。” 种苏摸了摸鼻子,笑笑,也未忸怩,一并写了封信,信中叮嘱一番,让李琬顺带带回去。 回信很快送来。 熟悉的字迹,只有一个字: “诺。” 种苏笑起来。 种瑞能下得床后,马上便有官府的衙役来领着他去做苦役,苦役的内容每日不同,根据官府具体安排,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譬如第一日便是打扫一条深巷。衙役在旁看守监督,说是监督,对种瑞态度却很好。 与种瑞一起的,还有裘进之,他也被罚了苦役,累的苦哈哈,却又乐呵呵的。 “景明兄,咱们歇会儿?来,你坐你坐。” 裘进之对种瑞左一个景明兄,右一个景明兄,亲切的不得了。 种瑞却对他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种苏当初抵达长安后便朝家中送了平安信,信中没有告知裘家的态度,是怕种父种母远在万里担心,种父若知道昔年旧友如今相待自己女儿,只怕更要伤心。但对种瑞却是一股脑儿全都说了。 种瑞气的不得了,差点要揍人。但毕竟事情已过去那么久,且裘进之在后来也多少帮过种苏,仔细想想,他也不容易。种苏制止了种瑞,免得他还在苦役期又罪上加罪。 “我们兄妹不过一介平民,可担不起裘大人这声兄。”种瑞不打人,嘴上可没饶裘进之,冷嘲热讽了数次。 “景明兄见外了见外了。”裘进之仿佛听不懂,也看不见种瑞的脸色,无论种瑞怎么对他,他始终殷勤备至,热情有加,将厚颜之意可谓发挥到极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时间久了,种瑞也没办法再一直冷脸相对,只得由他去,但也绝不可能再有任何亲厚之意。 无论如何,裘进之如今可算满面春风,尤其在他父亲面前,终于扬眉吐气,至此,他父亲方知他为裘家付出了多少,也不责怪他胆大包天了,只道我儿辛苦了,我儿乃成大器之才,并不断交待他一定请种瑞种苏有时间到府上一坐,他亲自设宴招待故友之子。 种苏种瑞当然不会去。 此乃后事,暂搁不提。 除了裘进之,种瑞跟李和也打上了交道,李和毕竟身份不同,种瑞不可能像对裘进之那般直接对李和,只某日李和亲请种瑞吃饭,便被种瑞灌的酩酊大醉,据说卧榻躺了足足三日方缓过来。 之后两人该如何便如何,李和无事便跑去看种瑞与裘进之干活。 而李和也特地登门,执君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