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气不过,顾曜离开前,将挂在卧房里,辛娆送他的那一副水墨肖像画拿在手里,显摆道谢:“辛娆,谢谢你送我的那副画,我很喜欢,这次回来顺便带走它,哥,拜拜咯。”
吃狗粮吃饱的顾小曜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顾渊才忆起那副画的存在,漫不经心道:“那画的确挺好看的,阿娆应该画挺久的吧?”
“……”
沉默了一瞬,辛娆抬头反问:“醋了?”
直白如斯。
顾渊轻咳两声,低头吃饭。
辛娆望着他的小动作,眸子里闪烁着几分促狭与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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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事如顾曜,饭吃一半就带着画卷和小猫走了,那一丁点的担心早在臭情侣恋爱的酸臭味里熏的早没了。
负责一日三餐的阿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乎没见到人影过。
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到了辛娆平时的休息点,她以往未曾有过特别的感觉,可今日却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快到她好像还没和顾渊说什么话,就匆忙流逝。
而顾曜走了之后,缺陷也显而易见:晚上谁来看照顾渊?
“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辛娆问:“平时夜里都是谁看着你,你这伤……”一个人能行?
“我一个人可以的。”
顾渊将毯子往腿上盖了盖,眉头微微蹙了蹙,麻醉剂效用消退后,烫伤部位的疼痛的确叫人难以忍受。
细细麻麻,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在啃咬。
就是有药膏覆在之上,稍微一动也是疼的脑神经发涨,恨不得将那一大片皮肉切掉。
便是顾渊几个月前大汗淋漓进行复健时的苦痛,也比这烫伤好太多。
“疼?”
辛娆看出他好像是吃痛冒汗,突然欣喜。
她曾在大嬿见过双腿不良于行之人,有些什么感觉都没有,有些却是能体会到皮肉之痛的,她也曾询问过医正是何缘故,医正只道后者能体会到皮肉之痛,若是能敲断腿骨,重新接上,也有站立行走的可能。
如今这世界医术发达。
更不是什么难事了!
顾渊打了麻醉剂大半日没什么感觉,此刻被她这么一问,却觉伤口愈发疼的厉害,便示了弱道:“有点。”
实则,此刻顾渊的伤处用万蚁噬肉形容也不为过。
辛娆蹲下身,在露出来的粉红伤肉上轻轻吹了吹,“好点了吗?”
火辣辣一片的烫伤处微风席来。
消了点痛。
又泛起了一层痒意,一路从伤口,痒到了心里。
辛娆见他半天不说话,只以为疼的厉害,又连着呼呼了好几下,干脆道:“我今日搬到了这个小区,最近几日无事,便住你这了,有什么事随时喊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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