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怕进山了,又赶上寒冬,土被冻住,想挖土做土墙都没办法。
不过这样的木头屋子也很不错,虽然没有火炕,但按照虞姑娘的法子去河边弄些鹅卵石回来烧热了铺开,再垫上厚厚的兽皮毯,人躺在里面一晚上都是暖和的,一点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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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肉的骨头丢进锅里跟泡好的木耳干菌一块炖,灶膛的火烧得很旺,几个妇人在灶前来回忙,揉面、贴饼子,香味飘的满屋子都是,孩子们挤在厨房门口追问什么时候能开饭,他们也不说自己想吃,只说虞姑姑饿了。
帮着烧火的老人举起火钳子吓唬他们,没好气道:“明明是你们嘴馋。”
萝卜头们见三奶奶生气了,便嘻嘻哈哈笑着一窝蜂跑开,窜回西屋爬上炕缠着杜氏给他们讲故事。
杜氏背上的刀伤已经好了,母女俩都不懂粗活,却也没有干坐着吃闲饭,缝缝补补、看顾年幼些的萝卜头,也经常给萝卜头们讲话本故事。
虞归晚在东屋换衣服,穿在外面的熊皮沾了血,不太好闻,她用布巾擦了擦,还是弄不掉。
咚咚咚……
有人叩门,很规律。
不是廖姑,这虎丫头向来风风火火的,敲门跟砸门一样砰砰响。
她披上棉袄打开门,外面站的是幼儿,她目露疑惑。
“给你做了两双棉袜。”幼儿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那日她见虞归晚的袜子破了个洞,且有些旧了,便赶工做了两双,拿捏不准虞归晚喜不喜欢,踌躇了半日才敢送过来。
虞归晚看着她手上针脚细密、做工精巧的棉袜,挑了挑眉,一点没客气的收下了。
幼儿母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连烧火做饭都不会,只能干些轻省的活,没将母女俩分出去另过已经是她仅剩不多的同情心在作祟了,这里不是末世,没有杀不完的丧尸,这对母女不至于成为负担,而且她听葛大娘说幼儿给出了个主意,解决了她户籍的问题,这是个聪明人,说不准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就先留着吧。
今天在山里虞归晚又掏了个松鼠洞,里面满满都是板栗,正好跟打回来的野鸡炖一锅板栗鸡,野鸡肉香津津,板栗粉糯,虞归晚先就着汤吃了一大碗,啃掉两个鸡腿才开始吃米饭,不是纯白米的,里面混了粟米,用鸡汤拌着吃都很香。
其他人吃的是玉米面贴饼子,没舍得用纯玉米面,加了糠,口感粗糙,但对以往也是吃糠咽菜熬日子的穷苦人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好东西,更别说还有带肉的大骨头、炖入味的木耳干菌,谁不馋?屋里只剩下咀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