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能入朝为官,你不知道?”
“当了又如何。”
“不如何,就没这先例,也不可能。”
“有什么难,谁不同意就宰谁,宰多了就没意见了。”虞归晚两指夹住玻璃珠用力掷出去,珠子镶嵌进黏土夯的屋墙,扬起一小片粉尘。
幼儿打了个冷颤,又想起那日在雪地里,这人用狼群拉雪橇从寒风中穿来,锋利的冰箭搭在弓弦上,随时准备要人命,她当时也怕那支冰箭会将自己射穿。
这人确有狂妄的底气,可世间有心无力的事多了去,又岂如她说的这般容易。
“伴君如伴虎,当官也不见得就好。”忆起自家被抄,她眼圈微红。
虞归晚不喜她老动不动就哭,唉声叹气仿若天要塌,不过就是要多交几两银子的税,有什么愁的,挣钱的法子多得是,把她丢到满是丧尸的末日世界,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哭都没地方。
“别整日哭哭啼啼的,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就一把将人从炕上拎起,也不管幼儿同不同意,拿过围帽帮她戴好就拽着出门。
幼儿挣扎道:“大日头底下,你要带我去哪。”
她挠猫似的力气哪挣得过虞归晚,轻易就被攥紧手腕,强拖着出了院门。
外头路上一群萝卜头举着自己做的小风车呼啦啦跑过去,幼儿不想在人前不雅,遂即使不愿出门,也不得不安静下来,乖乖跟在虞归晚身边。
走了几步又停下,“等等。”
“又做什么。”虞归晚不耐烦,出个门都这么费劲。
“你的衣领子这么着像什么样子,拢好去。”这人偏爱穿的凉快,在家也就罢了,在外头还是要注意些,以防让人看了去,又传闲话。
“热。”
“也要穿好。”
“你事儿真多,就是不穿又能怎么样。”
幼儿横起一对凤眼瞪她,“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谁光着身子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