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手腕就被虞归晚扣住, 力道之大似要将腕骨捏碎。
幼儿脸色一白,强忍巨痛, 抬起满含泪水的眸子与虞归晚对望,红唇轻颤。
“疼。”
闻言,虞归晚定睛看她片刻才松开手。
拢起衣服,虞归晚不复先才的随意,安稳的生活让她的警惕性都降低了,若在末世,此刻她早已被丧尸啃噬殆尽。
幼儿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虞归晚若真想杀她,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说狠话不过就是想吓唬她。
“你肩膀的疤?”她关心的是这个。
虞归晚拨乱算盘的珠子,跨越时空的对话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苍凉,回忆当时的险象环生,平静的仿佛不关自己的事。
“我年少时在某地偶遇一群得了疯病的人,与之搏斗,力不敌,半个臂膀都险些被疯人撕咬下来,幸好鸽子及时飞来救了我。”
三言两语足以让幼儿骇然失色,“疯病?可是癔症?”
虞归晚摇头,现代文明陨落,末世降临,存下的资料残缺不全,她亦不知零号丧尸从何而来,许是病毒入侵,又或者基因突变。
幼儿想起藏在暗格中的那只古怪鸽子,本该物归原主,虞归晚却说留给她防身。
将虞归晚弄乱的算珠拨回原位,她轻声催促:“夜深了,去睡吧。”
幼儿若是蠢笨不堪,虞归晚定不会留,她待幼儿不一般,是看她知进退,那温柔之意宛如春风拂面,留这样的人在身边也无不好,触手可及的暖意,可驱散她积攒许久的冰冷,那种冷,让她多个夜都无眠,眼睛睁的涩痛,却不敢闭上。
那皓腕上的红痕终究刺痛了她的眼,她转开视线,“下次不要突然碰我,我会伤了你。”
错愕出现在幼儿脸上,低头一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唇边绽开温婉笑意,神色却促狭,道:“若想碰,问过你便可?”
虞归晚煞有其事点头,认真道:“是。”
她如此坦荡,倒让幼儿不知如何应对,万般计策都胎死腹中,俏脸透出粉红,唇上胭脂愈发艳丽。
此景胜过万紫千红,暗光在虞归晚眼底乍现,她挑过幼儿的下巴。
烛光盈盈,灯下看美人。
去年在冰天雪地遭罪,到底是伤了底子,先前又大病一场,入秋后天干物燥,幼儿就咳嗽不止,请大夫看过几回,药也吃,可总不见好。两人同睡一床,虞归晚哪能不知她半夜辗转反侧,久久不入眠,眼下的青色掩都掩不住,人也越发瘦,风一吹就要倒。
白如玉的脸颊上那一点朱红越发醒目,她伸出食指点在唇瓣,轻轻蹭着,这是她在城里的胭脂铺给幼儿买的口脂,盛在一个扁平的瓷盒中,每日清晨她都见幼儿打开瓷盒,用指甲盖挑起瓷盒中的口脂,对着铜镜在唇上细细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