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看见好些地方没有水,耕地开裂, 庄稼都快枯死了,村民跪在地头哭的死去活来, 问了才知道是地主富户怕自家的地没有水浇灌, 把河道给堵了, 下游的村庄基本是断流了。”
幼儿听了, 两弯黛色的柳眉就笼上愠色, 一拍桌子,怒道:“这些富户也太不顾他人死活了!堵了河道, 河水不通,不就是绝了下游村民的活路!”
“你生气归生气, 那么用力拍桌子做什么,”虞归晚握住她的手将掌心翻过来,果然是红了,她吹了吹,道:“细皮嫩肉的,疼的也是你自己的手,不会是这结实木头的桌子。”
幼儿拿回扇子,坐到她身边轻轻摇着,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又扯别的,我的手疼了,那你的心疼不疼?”
“心不能疼,疼了是要死人的。”她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却遭幼儿瞪了好几眼。
幼儿也知她的想法不同常人,还时常语出惊人,若真跟她生气,一天不知道要气多少回。
便用指头用力戳了两下她的脑门,没好气道:“你啊,真是我的冤家!”
她捂着脑门,“你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心确实不能疼,但我也看不得你这样弄疼自己。”
这时恰巧金方端了绿豆汤进来,幼儿也不好当着丫头的面跟虞归晚说两人的闺房话,便住了嘴,让虞归晚先把绿豆汤喝了。
想起来一事,就笑着夸道:“你这制冰的法子真是巧妙,别人就想不到这样的。”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就是硝石不好弄。”
数量少她还能让高脚帮忙,多了就不成,他们没路子弄到那么多,现下用的硝石都是阎罗娘从黑市搞来的,她送了阎罗娘一箱火/药筒作为谢礼,阎罗娘还来信说谢礼很好,望以后能多多益善。
现在不能多给,以后再说,她还想在县城和府城做冰块生意,少不了要给阎罗娘多点好处才能换来更多的硝石。
幼儿挥退了丫头,才问道:“那件事?”
“人被我杀了,没问出是谁派来的,但廖姑在现场留下了庶州府薛家护卫的腰牌,此事应不能与我们扯上关系。”
“薛家?”
“嗯。”
她同幼儿细说了经过。
听她说完,幼儿沉吟半晌,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人若是大皇子派来的,却莫名死在薛家人手上,再有上次火烧客居之事,这庶州府薛家就算是长了八张嘴也难为自己辩解,就算大皇子为忍一时不予追究,也再难完全信任薛家,麒麟城薛家也必定受牵连。若人不是大皇子派来的,更好,背后之人不借此往死里搞倒薛家才怪,要是能断掉大皇子一条臂膀,可就赢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