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灰看向虞归晚的眼神极为复杂,或许他也是被朝廷这些年一连串的举动寒了心,再不如从前斗志昂扬,誓为大雍肝脑涂地,马革裹尸。
或许,以虞归晚的本事当真能让东辽就此怕了大雍,再不敢踏入一步,也未可知。
最终议定卫所营派出两千人驻扎进南柏舍,再修建多几座土楼,时刻盯梢东辽。
来一趟县城,打了一架,又得了两千人,虞归晚心情好,加上她财大气粗,便让妙娘带人回村搬来许多吃食,还有上百头牛羊,几大桶活鱼,鸡鸭鹅更是成群赶来,嘎嘎叫着,军营的伙头军磨刀霍霍,烧水烫毛,当天晚上全营的军汉光是吃肉都吃饱了。
贾用边撕烤羊腿边想着王爷可一定要将虞归晚收到麾下,这是财神啊,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她想当统领就当!有什么的!当!
知道要走的这些牛羊鸡鸭是干什么之后,幼儿都无言了良久,八字还没一撇就急着往外撒钱,后面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看岁岁怎么咬牙想吃人。
“你们看着她点,别让她跟那些军汉撸袖子拼酒,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我可不依。”她还特意叮嘱了妙娘。
妙娘又哪里管得住兴头上的虞归晚,看着那边一条腿踩在凳子上,幺二三四嚷着跟几个军汉猜拳的主子,也只能扶额,心想这下完了,回去幼儿肯定又要念叨。
高脚和柳东白天有公务去了趟青林镇,日头要落了才赶回县城交差,蒙灰特意遣人去请他俩过来喝酒,他俩原纳闷,心想两边的关系也没到这个份上,平白无故请酒作甚,到了才知道虞归晚在这,难怪了。
“我跟你说个事,”高脚一把扯住又要猜拳的虞归晚,哈着酒气道,“县太爷今日派我俩去青林镇,为的是焦老财那事。”
虞归晚坐下,“焦老财被抓了?”
高脚打了个酒嗝,“哎?今日才发的公文你就知道了?消息真是灵通。抄了,本来这事也归县衙管,焦老财要押到县衙来审,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直接让府衙那边提走了,听说一起的还有薛家,啧啧,薛家,哎哟,可了不得,这样的大家族都能倒。”
喝了不少酒,虞归晚却没有醉,捏着酒盅没说话,前几日陈妇就传信回来了,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府城的薛家?”
“可不就是那个薛家,听说上下几百口的人没一个躲过去,就是送走的子女都被半路给拦截了下来,五花大绑的给押进了府衙的大狱,现如何还不知道呢。早听闻这个薛家作恶多端,欺男霸女,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你在府城开铺子不就遭过薛家的手段?这回可是出了口气,痛快了吧。”
高脚还不知道薛家被抄的背后还有虞归晚的推波助澜,他说得起劲,同桌的蒙灰也听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