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知县一个踉跄,差点又摔,显然也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这么说,是咱们赢了?!”
高脚喜道:“可不就是!”
曹知县还是觉得不真实,“虞统领从哪里请来的援军?”
他知道长阴公主已书写给相邻的州府镇守请派援军,但即使离最近的燕州要赶到河渠也得十来天,人又不像黑鹰那样有翅膀能飞,哪能来得这么快。
“这……”高脚不知如何回答,城外除了虞统领和东辽人,再无别个。
昨日战况最惨烈时他也没登上墙头,不知城外情形如何,只有蒙灰和卫所营目睹,即使知道此事过于蹊跷诡异,他们也还是力挺虞归晚,不容他人置喙。
蒙灰更是说道:“东辽连败两仗,统帅一死一擒,加起来快二十万人的大军就剩下投降的这三四万,咱们才死伤多少人?不是蒙某妄评旧主,实是就算王爷领兵来援也未必扛得住东辽这二十万大军,更别说取胜了。还是虞统领足智多谋,筹划得当才让咱们以少胜多,保住了河渠县,今后还能凭此震慑东辽,让他们不敢再来犯,就凭这个,蒙某就服!至于如何取胜,凭别人怎么说,蒙某不管,只一点,虞统领立了大功,救了我们所有人,谁要是敢胡说八道,蒙某第一个不答应!”
昨日东辽军攻城时形势多危急只有守城的卫所营知道,他们都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不想峰回路转。
他们也只当昨日是虞归晚请来天兵天将助阵,至于真相是什么他们不会问,更是在别人打听时处处维护虞归晚,已是听不得有人说她一字不好。
蒙灰更是忘不了打开城门时,硝烟散去,虞归晚披着血红的斗篷从逆光中缓缓走来,斗篷的下摆在不停滴血,染了一路。
那把钢制的大弓握在她右手上,晨曦微露投下的第一缕阳光就点在那上头,熠熠生辉,远看都刺眼。
而昨日还叫嚣要屠城的蔑古雄则被她拖拽在身后,两条腿从膝盖骨往下都已碎掉,像两根面条在地上歪歪扭扭,伴随着徒劳的怒骂叫喊留下蜿蜒的血迹。
趴门缝的城中百姓吓得双腿发软,大气不敢喘,妇人更是捂住孩子的嘴巴不让叫出声。
早就不知从哪个狗洞钻进城的虞六花抖着一身同样染血的毛从街角蹿出来。
起初百姓以为那是只狗,细看又不像,狗的体型没这样大的,且耳朵也不如这般尖这般小,与其说是狗,倒更像是狼。
狼?
是了,昨日城外狼嚎虎啸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