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人要面对的是丧尸,除了将它们的头拧下来,任何文化对它们都没用。
从进城到现在,虞归晚就没有闲下来过。
无论东辽使团还是朝廷这边的人都以为今天就可以正式上桌谈判,他们都等着虞归晚派人来请,可左等右等都没消息。
遣人去打听了才知道虞归晚正带人在城内查访,转了有大半个内城,还见了不少过年怕都是要留在边城的商队。
朝廷的官员被折腾这一路,已见识到虞归晚的不好惹,知道她不急着谈判之后也识趣闭嘴,老老实实待在客院,并约束好随从不许外出生事。
东辽使团却是气得七窍生烟,拦着不让他们进城,将他们打发到城外破败的驿馆,连个使唤的人都不给。
当中有个姓刘的官员是刘卜算的同胞兄弟,此人最是气,且往城内派遣细作的也是他。
刘缕被杀,刘卜算又生死不明,改了汉姓的刘家在东辽的地位一落千丈,刘家子岂能咽下这口气,发誓定要虞归晚血债血偿。
此人与刘卜算不同,后者擅巫蛊之术,又享王妃尊荣,行事难免大胆狂妄,不将他人放在眼里,想如何就如何。
刘子则像藏在暗处的毒蛇,行动悄无声息,等猎物靠近了才会猛地咬上去要对方的命。
他不是使团主官,但每次往城内派细作都是打着使团的名义,还没让其他人察觉。
并且他熟知使团中其他人的秉性,只要稍微出言煽风点火就能将他们激怒,从而让他们对虞归晚更加恨之入骨,还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随来的五王子派杀手乔装进城刺杀虞归晚。
忠心耿耿的家仆得知此事后很担忧,劝道:“王都那边并不想跟虞归晚再起冲突,若事情不成,依五王子的作风绝对会将公子供出来,到时公子和家族都会危险。”
刘子却不听,执意道:“虞归晚必须死,唯有她死了,东辽的困境才可解,我父的仇才能得报。就算事不成,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出的计,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你觉得虞归晚会放过要杀自己的人?”
家仆看着面前已经有些疯魔的公子,欲言又止,却也清楚此时不宜再劝,遂低下头不语。
刘子从高坐落地,缓缓走到家仆身边。
后者以为他这是要出去,忙往旁边让了让,却突感脖子一凉,淬毒的匕首划开咽喉,鲜血顷刻喷涌。
“公、公子……”家仆捂住脖子倒地,瞪大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刘子却不看地上的家仆,而是掏出软绸的帕子轻轻擦拭带血的匕首,轻声道:“死了才是对本公子最好的效忠,放心,本公子不会让你路上孤单的,你的妻儿已经在下面等着你了。”
家仆嗬嗬两声就咽了气,死不瞑目。
擦过匕首的帕子从中飘落盖在家仆脸上,也盖上了他闭不上的那双眼中骤然聚起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