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来了却要让他拿自己的健康来救我的命,我还没有那么丧尽天良。” “您也不用操心这件事了,我现在没精力继续管理戎家,您提前找个继承人吧。” 话落,戎续清就将头转到另一边,他竟自己拿出手机看机票,摆明了是非要去湾水镇不可。 不仅如此,他不过中年居然连死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 戎老爷子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怒目圆睁,“糊涂!你真是糊涂!我戎林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优柔寡断混不吝的儿子!” 他指着戎续清骂,而病床上的戎续清一脸冷漠,根本不管自己把亲爹气成什么样。 “我明天就把戎栖接回来,至于你。”戎老爷子一声冷哼,“你就待在这病房,哪里都不准去!” 老爷子觉得自己再在这个病房多呆一秒钟就会气死,他不想和戎续清再多争什么,留下两个自己贴身的保镖后离开了医院。 戎续清在戎家威望不小,可这老爷子身边的人,他暂时还使唤不动。 看着病房外面两个不动如山的人影,戎续清平静的脸上冷意更甚。 夜已经深了,戎老爷子并没有直接回庄园,而是在周医生的安排下找了一间病房暂住。 这一夜,年迈的老人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周医生就拿来了骨髓匹配结果,他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气,令老爷子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 “是好结果?”他颤着声音问。 周医生眼睛下方一圈青紫,精神却是很好,他点头道:“除了白血球抗原配型完全相符以外,其他抗原指标也在符合的范围之内。按照各项指标显示,手术成功的概率非常大。” 周医生将检测报告递给戎老爷子,老爷子紧紧地攥着手上的报告,难以抑制激动。 他对着身边的人伸出手。 “戎富,把我手机拿过来……” - 在刘设计师回去后的第二天,合同就发到了沈意伶的邮箱里,他还十分负责地将湾水镇最好的几家装修公司都给罗列了出来。 沈意伶已经说服了孙爷爷,这合同当然是干脆利落地就签下了。 当天下午,装修队的人就来了,沈意伶帮着他们把房间里还能用的东西搬出来,又把老爷子堆在院子外面的东西都收拾好卖掉以后,新房装修也就正式开始了。 沈意伶把放在王奶奶那里的备用钥匙给了孙爷爷,在她回云洲后他好住在老屋里。 老屋虽然也有不少台阶,但至少高度低,扶着扶手还很好走。 老房子拆了老爷子确实没地方住,也就没有拒绝。 这两天王奶奶家格外热闹,沈意伶两人都在她家吃饭,连孙爷爷都暂时住在她家。 早上,王奶奶一边把锅里的热粥往外盛,一边问旁边打下手的沈意伶:“明天就要走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这么快走,小宝还说后天带你和小戎去外郊玩,这下他又要哭鼻子了。” 嘴上说着小宝要哭,她自己却已经开始不舍地抹眼泪了。 沈意伶把包子从蒸锅里拿出来,有些无奈地哄道:“孙爷爷一直住在你家也不方便,我早点走他可以早点搬到我家去。这次回去以后我就没那么忙了,一定常回来看你们。” 王奶奶不好再说什么,也知道她机票都已经买好了。 “家里还有一些之前做好的卤味,你带回去吃,以后想吃什么电话里和我说,巷子里前段时间还开了快递点,寄快递也方便了很多。” 明白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沈意伶虽然觉得没必要这么麻烦,却也只是乖巧地点头应好。 端着粥和包子出去的时候,餐厅只见小宝和孙爷爷,沈意伶把东西放在桌上问小宝:“你戎栖哥哥呢?” 小宝着急地拿了个包子要了口,指着外面含糊道:“刚才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出去接电话了。”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他好像不是很喜欢那个打电话的人。” 沈意伶分筷子的手一顿:“为什么这么说?” 小宝聪明道:“因为戎栖哥哥的表情变得有点凶,我看到的时候还有点害怕呢。” 小宝年纪小很多事还不知道,但他能分得清戎栖的情绪变化,这个哥哥话虽然不多,对他还是挺好的,看到他被同学欺负还帮他把人吓跑了。 沈意伶往门外看了眼,没说话。 今天已经是她们离开京市的第三天了,她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是谁给戎栖打了电话。她倒是想马上出去把人拉回来,只是戎栖也不是她的附属品,她总不能连电话都不让他打。 想着,沈意伶便收回视线坐在了桌边。 虚掩着的门外,风吹过狭小的巷子,不留情面地裹挟走了几片黄叶。 戎栖垂眸看着地上凋零的落叶,神色平静嗓音清冽:“我是不会回京市的,戎老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戎老爷子听着儿子孙子如出一辙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 “他是你爸!现在只有你能救他,要是没有他哪来的你?就算只需要一点你的骨髓你都不愿意救他吗,骨髓可以再生,他的命可以吗!”戎老爷子低声训斥,好似电话那头是不肖子孙:“我们今天先不说救人的事,他要见你,你马上动身到京市来。” 上辈子,就是皇帝都没有用这种口吻与他说话过。 戎栖看着潮湿对的地面,声音更冷了几分:“于我而言他不过是陌生人,我不会去见他,更不会为了不相关的人做出什么贡献,老先生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说完,戎栖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 京市中心医院,戎老爷子拿着手机沉了脸。 戎富是戎老爷子的贴身助理,也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见老爷子脸色难看,他接过手机时还是多问了一嘴:“戎老,大少爷不愿意回来?要不要我派人把他——” “不用。”戎老爷子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戎栖居然说续清是陌生人,呵,那可是他的亲爸!”沉眸片刻后,他对戎富勾了勾手。 戎富凑过去,在听清老爷子让他做的事时有片刻犹豫。 “戎老,这样做少爷会不会更加不高兴?要是他更加不想回来怎么办。” 戎富神情担忧,戎老爷子却只是冷嗤了一声:“他既然要跟着那个小丫头走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以卵击石,没有戎家他就什么都不是!” 戎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把老爷子扶回病房以后他就快步离开了医院。 另一间“重兵把守”的病房里,戎续清正躺在床上看手机,他的手机屏幕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可光是这张照片他已经看了将近有十分钟了,时不时退出到通讯录,一遍遍拨通某一个号码却始终没有打出去。 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