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思韵还小,晚上我不能让她一个人睡。” “嗯,我知道。” 刚关上门,房间只剩他们,他便将她圈在怀里。 她也顺势环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的吻落在耳边,脖颈。 “今天不行。”她喘息着去推他,“还有点不舒服。” 他似乎笑了一声,“好。你也累了,我陪你睡一会儿。” 片刻后,两人躺在床上。 整个屋子的窗帘都被拉上,只开了床边一盏阅读灯,散发着不刺眼的柔和光芒。 她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他没睡,一只手背在脑后,一只手搂着她。 这样安静的时刻,连呼吸都是轻的。 郑晚想到什么,又打起精神来,用手肘支起身子,下巴抵在他胸膛,问他: “店长说下个月安排我跟卢顾问——就是我同事,一起去国外去学习一个星期。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到时候我给你买。” 说完后,她又被自己逗笑,“算了,你现在缺什么呢,肯定什么都有。” 严均成半阖着眼,闻言,看向她,他伸出手掌,轻轻地摸了下她的脸,似是不经意地说道:“给我织条围巾,可以吗?” 郑晚愣了几秒,想起在医院骨科看到的女孩子织毛线,她也懂了,揶揄他,“你还缺围巾?” “缺。”他凝视着她。 “那好吧。”她应下,又问他,“那你现在喜欢什么颜色?” “都可以。” “行,让我好好想想。” 他似乎感到满足,又搂紧了她。 这是一种沉沦。 - 郑晚也将这事放在了心上,趁着这段时间不算太忙,午休时去了趟外面,买了最好最贵的羊毛毛线。 晚上,郑思韵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妈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织围巾,温暖的感觉静静地流淌在心间,她感到无比的踏实,见围巾已经初见雏形,笑道: “妈妈,您还记得吗,我有一条粉红色的小围巾,戴上就像系了蝴蝶结,特别漂亮,就是您织的,以前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羡慕我。” 郑晚手上动作一顿。 针法错了一针,她回过神,一如往常地说:“快去洗吧,要不要我帮忙?” 郑思韵忙摆手,“不了不了,我都快好了,洗澡完全没问题。” 她都十五岁了,洗澡怎么好意思让妈妈帮忙嘛! 说完后,她起身,小心地去了另一边去拿睡衣。 灯下的郑晚垂眸看着这半条围巾,陷入了沉默。 在跟陈牧才确定关系的时候,那一年,南城比起往年要寒冷,宿舍里的同学都在买毛线织围巾,她闲着无聊,一时兴起也跟着买了毛线,给陈牧织了条围巾。 她是新手,第一次织,针法也有错乱,陈牧却非常喜欢,也很珍惜,之后,每一年冬天,她都会给他织一条围巾。 南城的冬天短暂。 在不那么冷的时候,他都会围上,她笑他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他会温柔地说,这是老婆的心意。 笑话? 怎么会,别人只会羡慕。 去外地出差的时候,也总是不忘将围巾放进行李箱。 时间是一味最好的良药,抑或是毒药。过去那样浓烈的情绪,也终究有淡化的这一天。他永远停在了她的三十二岁,而她还要继续往前走。 郑晚拿着毛线针,怔了几秒后,继续若无其事地织围巾! 第37章 严父严母还是从孙子口中得知,儿子又跟郑晚在一起了。 别看严煜今年十五岁,他却并不是口无遮拦、不知天高地厚的跳脱性子,他想,他都已经去过未来婶婶家里,叔叔还默许他拿了红包,这就是过明路的意思。 他也没必要将这件事当成是什么世纪秘密般藏着掖着。 于是,这天他来医院看爷爷,听爷爷奶奶又在嘟囔叔叔的私事时,大喇喇地说了: “爷爷,奶奶,你们就别操心了,叔叔有女友了,可能马上就会结婚,所以,爷爷您要赶紧好起来,到时候还要参加叔叔的婚礼呢。” 二老大惊失色。 刚开始还以为严煜在胡说八道,仔细询问过后,终于确定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严父长叹一声:“冤孽!” 严母一脸怔然,私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 郑晚的丈夫居然死了? 尽管这样想不太厚道,可她也清楚,如果不是郑晚的丈夫去世,儿子是万万没有机会再与郑晚再续前缘的。 这些年来的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一点,儿子不会跟除了郑晚以外的人在一起。 严母直念阿弥陀佛。 严父神情复杂,但到底是感到放松的,晚上破天荒地又多吃了半碗米饭。 第二天,严母一脸喜色,去了趟成源集团,要亲自从儿子这里证实这件事。 她这心里都在计划着,攒了那么久的玉镯子终于可以送出去了,再看看儿子那常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里万分安慰。 这些年来,她已经歇了心思。 不再奢望儿子能走出来,跟他人一般正常地恋爱结婚生子。 只是老头子他放不下,仗着生病试图逼迫均成低头,可均成的性子那样冷硬,又怎么可能会勉强自己? 他但凡是这样的性子,这些年来又何必困住自己呢? 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即便如此,她也心疼!心疼儿子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老了也是孤苦伶仃。 “是。”严均成神情平和地回答,“什么时候结婚,看她的心情跟时间。不过一定会结。” 严母喜形于色:“那就好那就好,我跟你爸都没有意见,这样大的喜事,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吃顿饭商量商量?” 长达近一分钟的沉默之后。 严母看了眼坐在办公椅上脸色淡淡的儿子。 她一惊,收敛了脸上的喜意,试探着喊了他一声:“均成?” “不了。” 严均成从容起身,“没必要见面,也没必要吃饭。她也不用跟你们见面。” 这话…… 严母深知儿子对郑晚的感情。 那么,是不让他们见郑晚吗? “那你们的婚礼呢?”严母主动退让一步,“既然你们要结婚,以后都是一家人,均成,这件事你有问过她的意见吗?” “爸身体不好,到时候您在医院陪他。”严均成声音平淡,“婚礼是我跟她的,只要我在,只要她在,其他人在与不在,都没有影响。” “均成?!” 严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什么意思?他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让他们再见到郑晚? 严均成微微侧身,如往常一般,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内里却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