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说不过去。 “不好说。”严均成见她皱眉,伸手一揽,将她拥入怀中,“季方礼是他儿子,当爸爸的带儿子出来放松一下也很正常。” “那你呢,作为东道主,你觉得合适吗?”郑晚追问。 “不太合适。” 严均成也不跟她兜圈子,慢慢地说,“他并没有安排认祖归宗,我猜他跟他太太还在谈判周旋。像这样的时刻,他带季方礼出来,对他自己来说不合适。” “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经过他妻子的同意,这其实是在……”郑晚谨慎地用词,“是不尊重他现在的妻子,是吗?” “是。” 严均成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她手指纤细又白皙,指甲上只涂了淡淡一层护甲油,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也柔和有光泽。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郑晚沉浸在思索中,也没注意到他逐渐深邃的眼眸。 “你说他们还在谈判周旋,他这样带方礼过来……”郑晚攥紧了他的手,神色凝重地说,“你说了商人重利,他做什么事也是出于利益,所以他今天带方礼过来也有原因对吧。” 严均成叹息一声。 这样好的日子,这样的时刻也只剩他们两个人,她的心思却一直在别的事情上。 闲杂人等,值得她多费心思? 郑晚不傻,她自然猜中了其中重要的关节,现在只不过是跟他确认。 “我不喜欢被人这样算计。”郑晚认真地看向严均成,“我很讨厌他。” 她这番话说得严肃,严均成却强行地品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来,眉目之间也有着愉悦的神色。 “白算计而已,不值得生气。”他哄她,“只要你不愿意,只要你不点头,那就是白算计。” “我跟静华更亲,自然更信她的话。这种人薄情寡义、花心滥情,他才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郑晚一脸正色地说,“方礼现在亲近他,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被影响。” “你在担心思韵?”严均成心下了然,也觉得她这一刻愠怒的神情可爱,“孩子还小,她又不懂什么。” 这话一出,他停顿了几秒。 十五岁,似乎也不小了,的确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 “她很听你的话,你好好教她,她自然会懂。”严均成安慰,“倒是你,不用太紧张了。” 郑晚缓了缓神色,“孩子才十五岁,他就已经用看货物的眼神来评估我们母女值多少钱了。” 严均成听不得她说这种话,神色凛然,骤然收紧了力度,不悦道:“这种人值得你说这样的话?你在气我。” 见她不说话,他又缓声道:“放心,都是小事,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郑晚靠在他怀里,眼睑低垂,这样的相拥姿势,他也看不到她眼里真实的情绪。 她说,“只是很多事情防不胜防,这话我只跟你说,我念初三的时候,有个职校的男生成天在我家附近拦我,我还记得他抽烟,染发,嘴里不干不净,我爸当时拿着趁手的家伙追了他两条街。” “是谁?” 严均成肃然问道。 郑晚失笑,“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想找他打一架?我举这个例子就是想告诉你,那是我的孩子,别人哪怕只是对她有一点点坏心思,哪怕他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我也无法忍受。” 严均成平静地点头,“看来你爸当年对我印象还不错。” “你想多了。”郑晚抬眸瞥他一眼,“他跟我妈天天在家里骂你,我都听见了。” “骂我什么?” “小兔崽子。” 严均成愣了几秒。低头见郑晚在偷笑,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借往事来骂他,不再跟她客气,也不来绅士那一套,圈住她的手腕,稍稍使力,抱她起来坐在他腿上。 他手指往上攀附,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 “孩子的事情你别担心。”他边吻她耳垂边含糊地说,“就算要追着小兔崽子几条街,那也是我来,不是你。” 季柏轩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这人没有半点眼色,竟然让她担忧伤神。 为了让她安心,他也不介意将季柏轩死死地按住。 - 盛观顶楼的包间里,几个同龄的孩子也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堪称群魔乱舞。 郑思韵嫌里面闹腾,走到露台,手肘撑着栏杆,惬意地抬头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她开始喜欢这样的日子,偶尔也会有「这一切该不会都是一场梦」的恐慌无措,只有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妈妈的身影,她的心情才逐渐平静。 “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郑思韵头都没回,仍然仰着头,轻声回他:“在看有没有流星。” 严煜来到她身边,隔着半米的距离,他也抬头看去,“许愿?那你等流星还不如直接找我叔叔。我叔叔比流星更灵验。” “干嘛。”郑思韵偏头看他,“怎么没跟他们一起玩。” “闷啊。” 严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坦然地问她,“你跟那个是怎么回事。” 郑思韵明知故问,“哪个?” “那个什么礼。”严煜神情 严肃地说,“你不要以为我没看到,你俩关系有点奇怪,是不是谈恋爱呢?” 不等郑思韵回答,他跟小老头似地碎碎念叨,“郑思韵,你疯了啊你,你才多大,十五岁学人家早恋?你还要不要考大学啊?” 郑思韵深吸一口气。 她所有淡然的情绪被他搅得所剩无几,只剩下……抓狂。 她隐忍:“胡说八道什么。” 严煜却不相信,他在八卦这方面的灵敏无人能敌,他说自己第二,就没人敢称老大! 当初他就是靠这个本领猜到叔叔跟婶婶的关系! 就凭郑思韵这点道行还能骗得过他? 她可太嫩了! “离这家子远一点。”严煜苦口婆心地劝,“你可别觉得他可怜,别犯什么心软的毛病,男人可没什么值得你可怜的。我不了解他,我就说他爸爸吧,你猜他爸以前在东城有什么绰号,说出来我都脸红,什么东城四大浪子,也不嫌害臊,老色鬼! 邓莫宁刚跟我说了,他之前都看到这什么礼的爸爸搂着一个女学生逛商场,你说他要不要脸,他都可以当那个女学生的爸爸了。” “你成绩好,你肯定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吧?他家从根上就烂了,烂得稀巴烂!” 严煜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越说越激动,郑思韵悄悄地离他又远了点,淡定地掏了掏耳朵,她耳膜都要被振破。 “哥哥……” 郑思韵叫了他一声。 严煜整个人都怔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然他怎么听见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