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没有男朋友、和李桥舟也不是情侣关系。 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梦。 他仿佛踩在棉花糖上奔跑,而棉花糖下面,就是无底深渊。有那么几次,赵愠甚至看见了深渊下亮闪闪的刀尖。 “这是什么奇怪的梦?”赵愠小声嘟囔。 嗓子依旧还不舒服,不过好在能发声了。他想捏捏喉结,才发现手背上固定着着针头。 环顾四周白墙,又低头看看身上的病号服,赵愠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 看见他醒了,小护士赶紧叫来医生。大致检查做下来,除了低烧和嗓子发炎外,赵愠并没什么大事。 “再观察一天半天的,等烧退了就能出院了。”医生给出建议。 赵愠道谢,又四下看了看。 小护士跟着他四下看。目光第二次落在门口,小护士反应过来:“找送你来的朋友呢?” 赵愠轻轻抿了下嘴角。 昨天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齐烬车里。怎么想都应该是齐烬发现异常,把自己送来的医院。如果说是齐烬把自己送来,那这会儿自己醒了,齐烬人呢? “别找了,早走了。”小护士解释,“把你送到他就走了。” 赵愠:“哦……” 把病人自己扔医院这事,确实是齐烬的作风。只不过昨晚又是被等、又是被盖衣服的,让赵愠心底忍不住生出点期盼。 现在期盼落了空,虽说理智上知道正常,心理上,赵愠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 好在失望的多了,也就习惯了,况且依齐烬的风格,要真在医院守着才是反常。 做了会儿自我安慰,赵愠试探着问:“他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护士摇头:“没……” 可能是之前已经失望过了,听见这个答案,赵愠心里倒是没太大反应。 “他就没说要回来。”小护士补刀,“他说等你醒了自己办出院。” 赵愠:…… 赵愠决定收回之前的感想,即使已经失望过,也还可以更失望。 小护士观察他神色,又好心补充:“不过你别担心,他交了挺多押金,足够你住到出院了。” - 虽然医生建议再观察个一天半天,等烧退了再走。但赵愠实在不愿意待在医院。液输完,他就紧赶慢赶着办了出院。 小护士的话的确没说错,齐烬住院费确实交了不少,扣掉治疗费后,医院还补了他一笔钱。 拿着这笔钱,赵愠先在街边小店买了件T恤。换下病号服,他长出口气,又用剩的钱买了个手机,顺便补好电话卡。 新补的卡里没存任何号码,好在拖车公司负责,赵愠这边卡刚插上,他们那边电话就打了进来。 取车、翻出来旧手机,联系完公司又看了眼孔海明去世的最新报道,赵愠做完这些,犹豫了会儿,才朝齐烬家开过去。 再次站在齐烬家门口,赵愠突然有点感慨。 费劲心思搬进来,满怀希望地追逐; 发现对方可能有了恋人,凄凄凉凉落跑; 海边偶遇,带上车送去医院,最后又被孤零零扔在了医院…… 谁能想到这两三天里,竟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心情大起大落,有大落大起,又大起大落,三天里就折腾了这么三个回合,也不知道等会儿这门一推开,又能遇见什么? 昨天坐在车里的时候,赵愠其实隐约有点后悔。早知道齐烬还是单身,自己就不该提搬出来的事。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提都提了,再后悔可就打脸了。何况最后,齐烬也把他一个人扔进了医院。 如果真有意思,怎么可能把自己独自扔在医院?想到这里,赵愠深吸口气,推开大门:“我来收拾东西。” 房间里静悄悄的。 没有齐烬的身影,也没有李桥舟的动静,甚至连大门口李桥舟的箱子都不见了。 不过也是,谁住家里也不会把箱子一直摆门口。赵愠叹口气,朝着自己房间走过去。 经过客厅时,他目光下意识扫向落地窗。 之前摆放小粉的位置已经空了,这也算在赵愠预料之中。既然能掐掉花苞,也能连根拔掉,甚至连盆扔掉又算什么? 只是可惜,明明那么多花苞,明明都要开了。 心脏微微缩了一下,赵愠偏开头。 接着,他猛地愣住。 在紧邻落地窗的地面上,摆着个熟悉的白瓷花盆。花盆里是绿油油的枝叶,郁郁葱葱,舒展沐浴在阳光下。 第13章 小粉没被扔掉,这事本来就足够意外。 而现在,它非但没被扔掉,反而还被摆放在了阳光最好的位置上。 赵愠快速走过去。 离得足够近后,赵愠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确认是小粉没错。 之前那些含苞待放的花苞都没了踪迹,但断掉的地方并没留下指甲印。 那些地方被人细致修剪过,去掉了残破的花梗,却又留下了花梗下方的生长点。 花土也是湿润的,看起来早上刚刚浇过。 甚至花土上还散落了些金黄色的小圆球,赵愠扭头,在茶几上找到了缓释肥的盒子。 盯着小粉绿油油的枝叶又看了好久,赵愠叹口气:“把我一个人扔医院里,又精心照顾小粉?齐烬啊齐烬,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沉默着又看了会儿了小粉,赵愠拨通齐烬电话。 电话比预计接通得还要快。电话接通后,还没等赵愠说什么,齐烬清冷的声音就传过来:“你可以继续住。” 赵愠愣了愣。 “不用在意李桥舟。”齐烬又说。 赵愠还是没说话。 “他出国了。”说完这句话,齐烬没再开口。沉默延续了几十秒,齐烬率先挂断电话。 嘟嘟嘟的忙音里,赵愠忍不住勾起嘴角。片刻后,赵愠忍不住笑出了声。笑了一会儿,他用指尖戳戳小粉嫩绿色的新芽,转身进了厨房。 昨晚吐得太厉害,上午又没什么食欲,赵愠一直忙活到这会儿,胃里早就空了。好在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菜。赵愠拿了两颗鸡蛋,又摸出个番茄。 现做米饭太慢,赵愠打算对付碗番茄鸡蛋面,可他找了好半天,橱柜里只有把意面。 “意面就意面吧。”赵愠煮好意面,又炒了番茄鸡蛋浇上去。端着中西合璧的番茄面,赵愠再次坐回桌边。 上次坐在这里,吃的还是番茄鸡蛋盖浇,赵愠记得当时盐放多了,鸡蛋很咸,而番茄又酸得难以下咽。 可能是放了两三天,番茄放熟了些,这次番茄口感不错,鸡蛋也没再咸。 吃完饭,赵愠窝进沙发,又看了会儿孔海明的新闻。 孔海明作为孔家一把手,孔氏总裁,就这么莫名其妙去世了。甚至连他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