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平静地盯着雪面,“想接近你,最好的办法就是诓你出来,而想诓你出来,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制造出具有威胁性的未知情况。” 看赵愠迟迟没给出回应,齐烬继续解释:“你看,现在你就出来了,并且还主动跟我讨论,主动询问我身边的情况,没拒绝我的衣服,现在又主动把危险揽在身上,宁愿为了我以身涉险。” 两大段话说完,齐烬抬头,眼底再次染上红晕:“明明看过了我卧室里的那些刀,赵愠,你怎么还能这么蠢?” 听见齐烬前两段话,赵愠并没有太大反应。 但齐烬最后这段话刚说完,赵愠猛地拧起眉心:“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顿了顿,齐烬清冷的声音带上波动,“我反悔了。” 赵愠一愣。 “什么想通了,已经决定放手了,还有雪停就搬走的事,我通通都反悔了。”齐烬嘴角缓慢上翘,眼底却越来越红,“有的人只要拥有过,就再没有放手的余地。你对我而言,就是这样。” 可能是这个转折太出乎意料,也可能是这句表白太突兀,赵愠听完,并没有想起来要拒绝。他只是动了动嘴唇,小声反驳:“你可没拥有过我。” 齐烬没说什么。 他笑着越过赵愠,进了客厅。 “等等、等等。”赵愠赶紧追上,“说好我去。” “放心,不是仇家报复。”齐烬没回头,却抬手精准拦下了赵愠,“不管是那几个被清理的高层,还是之前说的那几家势力,我都处理干净了。” “确定?”赵愠问。 “确定……”齐烬点头,“别问我怎么处理的,这种事情,我不太喜欢描述过程。” 听出齐烬语气里的笃定,赵愠心稍微安稳了些。 “何况就算真有人寻仇,也没这种大雪天来的道理。我们都出不去,他们又怎么进得来?”齐烬声音里噙着笑,“你只不过是太着急。心急则乱,才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 听完齐烬前半句,赵愠悬着的心彻底落回肚子,而听见后半句时,那颗落回肚子的心,先是不争气地乱扑腾了两下,紧接着,赵愠忍不住懊恼起来。 齐烬说的没错,大雪天他们出不去,相应的,其他人也进不来。然而刚刚光想着可能有未知危险,自己甚至没想到这层。 懊恼情绪越来越重,赵愠抬头试图反驳:“你胡说什……” “先过来看这个。”齐烬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赵愠不情不愿走进去。 看见厨房的惨状,赵愠微微眯了下眼睛。 “进水管冻裂了。”齐烬指尖敲着某段水管,给出处理意见,“只能关水闸。” “那就关吧。”赵愠话音落下,齐烬已经找到水闸位置,并且迅速扭紧。 现在漏水问题是杜绝了,可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却浮出水面:关了水闸,生活用水就断了。 要是平时,下一步只要联系物管报修就行,但现在雪灾当前,物业座机已经断了整整一天。 微信群里,物业倒是主动联系上了大家,但主旨也是雪灾当前,各方面都困难重重。 换句话说:想短时间内修好水管根本没戏。 融雪之前这几天断水的日子,要怎么过?看了几眼冻裂的水管,赵愠迟疑着回头,又迟疑着走回客厅。 站在落地窗前,他默默抬头,望向隔壁别墅。 第64章 再次来到齐烬家,赵愠说不清心里是别扭,还是无奈。 或者别扭和无奈都有,而除了这两种情绪外,还有那么点不自在? 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赵愠装模作样环顾四周。 上次吃饭来的匆忙,赵愠进来就直奔餐桌,还真没来得及看其他位置。 这次想不想看的,都只能先看着。就这么看着看着,还真被赵愠看出点名堂。 齐烬家茶几很空,除了遥控外,上面再没什么东西。 但齐烬家的边桌上摆了盆绿植。 深蓝色的粗瓷花盆,里面的植物只有绿油油的叶子,没开花,更没结果。 远远看着那些叶子,赵愠觉得莫名熟悉。走近之后,赵愠反应过来:类似的植物他之前也养过,只不过他当时养在了白瓷盆里,植株没有这么大。而且绿油油的叶子中间还点缀了层叠的粉色花苞。 “眼熟吗?”齐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愠回神,连连摆手:“不熟不熟,我就随便看看。” 话说出口,赵愠又怀疑自己用力过猛,带了欲盖弥彰的味道。好在齐烬没揪着这茬儿不放。 从绿植上收回目光,齐烬递给赵愠个水杯。 赵愠迟疑着没敢接:“你不会又泡了什么茶吧?” “只是热水。”齐烬解释。 赵愠点头道谢。喝了半杯热水,赵愠冰冷的指尖缓过来不少。他长出口气,再次道谢:“多谢收留。” “客卧收拾好了。”齐烬指着二楼方向,目光扫过楼梯旁的暗红色壁纸,齐烬目光也随之暗下去,“我先回房间,有事喊我。” 赵愠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我睡沙发就行。” “不想去二楼?”齐烬绷直嘴角,眼底仅剩的亮光也消失不见,“还是不想住我隔壁?” 在赵愠给出答案前,齐烬又快速开口:“你去客卧,我睡沙发。” 他说的很快,快到没给赵愠任何拒绝的余地。扔下这句话,齐烬转身朝楼梯走:“我回房间拿东西。” 赵愠:“哎?好端端的,你睡什么沙发?” 齐烬没吭声,上楼的速度却更快了。 “不是,你等等。”赵愠赶紧喊住他,“你好心收留我,我哪好意思让你睡沙发?再说我睡沙发,跟你睡不睡二楼也没有关系啊。” 齐烬脚步顿住。 几秒种后,他靠着栏杆转过头:“不是因为我,还有我卧室里的?” 顿了顿,齐烬并没把最后那个字说出来。 “不是,真不是。”赵愠放下水杯,“在家我也睡沙发来着,跟你没关系。再说就是一屋子刀,你愿意当装饰品也行,愿意当工具也好,对我也没任何影响。” “真的?”齐烬目光里带着探究,“你看见我房间,不怕?” “怕倒还好,惊讶是真的。”赵愠实话实说,“说起来,你墙上挂那么多刀干什么?睡觉的时候不慎得慌?” 话刚出口,赵愠又赶紧摆手:“别别别,你不用解答,就当我没问。” 这种闲聊一旦开头,俩人间的关系势必要起变化,赵愠可是一点也不希望俩人突破邻居,再多上那么点其他关联。 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赵愠话里的意思,齐烬没再说什么。 第一晚的借宿生涯,整体上还算愉快。 做了两次棉花糖上奔跑的梦,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