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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尉冷哼一声:还不是他当时无依无靠,隐藏实力八成只是为了自保,处处演戏服软!如今手里有兵有权,獠牙可不就露出来了!
他心思简单,身边人也都是真挚的人,但毕竟长在宫中,看惯了尔虞我诈,他不惊讶背叛,但却惊讶于此事竟然出自萧棣。
日日年年都在一处,战场也一起上过了,萧棣对谢清辞迁就依赖,一腔真心,他也看在了眼里。
他不会傻到,只将这当简单的忠心,也大概猜到了萧棣的心思。
只要二人看对眼,且萧棣对他弟弟的心思不是简单的泄,欲,那他也不会多做干涉。
谁知这人竟然起兵反了?
难道他面对谢清辞,也没忘了演戏,好让他放松警惕?
许徽舟道:可是太子殿下并未有任何反击,若是萧棣谋反,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坐以待毙。
那夜只有几声兵器相接,且这几日,东宫没有奋起反击,也没有拼命往外传递消息。
若说是谋反,难免有些古怪。
猜测也无有,不如我们进宫去看看。许徽舟道:萧棣那日来我府上,一脸凶神恶煞,只盼着他顾念旧情,好好对待殿下
至于丞相,八成是已经反了。许徽舟看着京城的布防图道:楚王住在丞相府,日日夜夜商议,京营的兵归他们派遣,他们撤换更改了所有京城的防卫,整个京城都是他们的人
这么一看,似乎只是宫城是未沦陷的净土。
可萧棣也不是良善之辈,只怕是才出虎穴,又入狼口。
丞相那老匹夫不是说,萧棣是去保卫宫城的!谢怀尉骂骂咧咧道:他们都是一路货色,早就已经联手罢了,我敢说,不出几日等谈好条件,萧棣定然会大开宫城,把皇宫交给丞相那老匹夫!
第96章故地(1)
月色渐浓,谢清辞不由得又开始紧张。
按照计划,他们今夜要去流云宫。
流云宫那是他们初识的地方,最初在流云宫,他是金尊玉贵的殿下,而萧棣,不过是一个长在暗处的叛将之子。
在流云宫,他以上位者的姿态,给萧棣照料,牵住他的手,拉着他一步步走在白日之下,而萧棣也小心翼翼的仰望着自己,沉默又倔强的守护。
他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
他会多一个倾心相互的良将,萧棣人生也多些光亮和可能
本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如今走向却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更荒谬的是,萧棣起兵谋反,还威逼在流云宫和他欢.好。
谢清辞微微叹口气。
他不知是萧棣的信口一说,还是真有此意。
这一日萧棣都不在宫中,他又被严格看守,寸步不出,也只能在宫中等待萧棣归来,由他将自己随意带到某处。
天色将沉未沉的时候,萧棣踏入宫中。
他身形高大,披着玄色斗篷,也不知出去做了什么,周身都是冷戾的贵气,眼眸寒芒尽显,如出鞘的长剑。
谢清辞本来还想尽招数拿捏人家呢,看到萧棣这模样,却不知不觉的喉结一动,身子几乎都开始紧绷了。
只有他晓得,这斗篷和衣衫下的身躯有多强悍,又有多柔韧
今夜他们还将
萧棣透过宫人已点亮的烛火,瞥了局促的谢清辞一眼:还挺自觉。
谢清辞一日也没出宫,长发尽数散落,显得无比乖巧。
更重要的是,直接就能被推上床,连发簪都省的卸。
两个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萧棣只出口了四个字,谢清辞却能在瞬间心领神会:
早知他就强撑着身子起床,让太监帮他把头梳好了。
也省的一见面,萧棣看他的眼神就开始变得禽兽。
萧棣对那跟来的太监说了句什么,太监立刻点头哈腰的恭敬下去。
不一会儿,已有侍女将丰盛的晚宴摆在桌上。
那模样,俨然已经把萧棣当成了未来宫中的主子。
谢清辞看在眼里,却也无可奈何。
萧棣却面不改色,好似天生就该他享受这份尊荣,轻卷衣袖,亲自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
小钵里的肉粥熬的香浓,谢清辞尝了一口,便胃口大开,再加上萧棣不停给他夹菜,竟然吃下了不少。
说来也怪,他不知宫外事,每次只见萧棣一人,心底却比以往还要安心。
可惜萧棣就是有一句话让人吃不下饭的本事:多吃些,吃完我们去流云宫消食
流云宫?
谢清辞停了筷子,揉揉逐渐鼓涨的肚子,一下子心里满了。
看来萧棣还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用罢晚膳,萧棣直接将人拥在斗篷里,径直上了等在殿外的小轿。
两人在轿内都没有说话,呼吸却开始渐渐急促。
之前二人在流云宫,还是发乎情止乎礼,可这次再去,二人都心照不宣的知道意味着什么。
想起上一晚的种种情景,谢清辞不由得面色泛红。
殿门大开,萧棣一语未发,只将谢清辞抱在怀中,大踏步朝殿中走去。
他直奔谢清辞曾经的寝宫。
所到之处,早已有侍从将门尽数大开,恭敬的垂首侍立。
以往他不能踏足的禁地,现在如履平地。
谢清辞的寝宫被人特意打扫过,殿门在身后怦然关闭,在并不灼亮的烛火中,两人唇舌缠绵。
渐渐地,耳边只有对方愈发粗重的呼吸。
萧棣一把将谢清辞抱起,放在床上。
床畔的锦鲤灯仍散发出灼灼光辉,在夜里望去极为耀眼。
在灼亮到羞耻的灯下,一切都将一览无余。
送这盏锦鲤灯的时候,萧棣望着他的眼神湿漉漉的,满是青涩的真挚。
如今却强悍入侵,再也不复以往的小心翼翼。
衾衣褪在地上,谢清辞咬唇,转头小小声道:萧棣,你等等能不能把这盏灯移到别处
他不喜欢被看一想起二人的曾经,脸颊已经开始发烫。
殿下还是没搞清楚状况,此时轮不到你做主。萧棣手下的动作丝毫未停,俯视着谢清辞的脸庞:慢慢适应,你会喜欢的。
烛火勾勒出谢清辞白皙纤细的模样,萧棣眼眸暗了几分。
谢清辞不愿,他却特别喜欢看着,喜欢看少年的身躯渐渐染上绯色,如被春风点过般晕染出迷人的景致。
枕畔,长明的锦鲤灯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打在屏风处。
半晌之后,喘息逐渐平息,萧棣轻柔的将谢清辞拥在怀中,双眸湿漉漉的盯着哥哥的脸色。
初来此地,他都不敢抬眸看向床榻。
他那时从未想过,他也能有一日,在这张床榻上拥着如白玉堆砌的殿下,意乱情迷翻云覆雨。
至于谢清辞,如鹌鹑一样将头扎在萧棣宽阔的怀中,尽量平稳呼吸装睡。
从前的萧棣,连望着他的眼神都温驯可爱,如今则是满脸写着贪婪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