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由着自己的性子,送上第二份礼物。 到了细柳村,他给宁颂找了一大堆书。 “这些你都拿回去。” 仔细看来,这些书全都是科考的入门书籍,除了整套的四书外,以及一些考试专用的参考书籍。 “……这怎么好意思?” 宁颂不是不懂事的稚童了,他知道好歹——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雕版印刷,许多书籍有雕刻版,可知识仍然是奢侈品。 若是要他去买这些书,恐怕就算有钱也不行。 得有门路。 “想什么呢,让你拿去抄,要还的!”周秀才没好气。 这是周秀才的传家宝,哪里会轻易送人。 “我还要留下来给我曾外孙看呢。” 闻言,张扉嘴角抽了抽,为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默哀一秒。 宁颂挑了三本带走:“等我抄完再问您借其他的。” 这都是小事,周秀才点点头,没有管束。 在离开时,宁颂默默地给周秀才辑了一礼,这才离去。 “装模作样。”周秀才嘟囔道。 可眉心的神色却都是满意。 张扉同样嘀咕了一声“装模作样”,被周秀才听见了,又吃了一顿挂落。 宁颂带着书回家,同样也带来了好消息。 宁淼与宁木眼睛亮闪闪的,扒拉着宁颂的衣服,嚷着要庆祝一番,吃一顿好吃的。 “好。” 宁颂揉了揉宁木的脑袋,看宁淼眼巴巴地望着他,也拍了拍宁淼的肩膀。 他喜欢两个小朋友对着他撒娇。 对于这件事的庆祝仍然放在了刘大郎家里。 刘大郎近日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不久之前,才发了一笔绩效奖金,听见好事,带了不少菜回来。 “算是双喜临门,两件好事一起庆祝。” 两件好事? 宁颂脑海中灵光一闪,试探着问:“刘大哥……升职了?” 刘大郎顿时咧着嘴笑起来。 原来,随着一心堂产量的扩大和销售区域的扩宽,送货业务日益复杂,于是给了刘大郎一个头衔。 “说是副管事,但拿到的钱也不过是每个月多了一两银子。” 刘大郎对于自己事业上的发展颇为谦虚。 “这还不算是好事?”宁颂还在孝期,举起一杯清茶代替酒水,“这是关键性的一步。” 如今,刘大郎与一心堂的前途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随着一心堂的发展,刘大郎的前途会越来越好。 宁颂相信刘大郎,同样也相信一心堂的掌柜。 “借你吉言。” 说完了好事,刘大郎又想到了即将要说的事情,表情变得犹豫起来。 “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刘大哥有什么话,请直说。” 刘大郎这才将自己生活的变动和盘托出——原来,随着职位的变动,刘大郎需要经常外出。 细柳村虽然各项都好,可地理位置太过于偏僻,一来一去要花费许多时间,也不利于刘大郎出差。 “刘大哥要搬走了吗?” 宁颂听懂了刘大郎的意思。 “我还在犹豫。”刘大郎说道。 虽然换一个地方住会方便许多,可他是知道自己的老母亲的,并不愿意脱离原先的环境。 更何况,他也不愿意失去宁颂这么一个邻居。 宁颂思考片刻:“刘大哥看西山村如何?” 与细柳村不同,西山村位于青川县与邻县的交界处,交通发达,道路宽敞,无论去哪里都更方便。 “你的意思是?” 宁颂说:“我打算在西山村私塾附近租一个小院儿,如果刘大哥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来住。” 既然是租赁房子,那自然不用将现在的房子卖出去。 “若是有人需要,本村的房子租出去亦可。” 如此,便用细柳村的一份租金换西山村的一份租金。 “我再想想看。” 刘大郎当然知道宁颂所说的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搬家不是小事,还需要与母亲商量。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记了。” 说着,刘大郎拿出一个包裹来,递给宁颂。 “齐公子的回信。” 回信……一个包裹? 宁颂当着刘大郎的面拆开了包裹,发现一封信与几本书。 信上是齐景瑜的道歉——他看了宁颂的回信,觉得颇为抱歉,猜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宁颂求学。 他承诺自己会帮宁颂想办法,帮助他找一个私塾上。 与此同时,考虑到宁颂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于是送来一些参考书,让他先自学。 “这是我师兄当年的学习笔记,希望对你能有帮助,也请你好好保管。” 在信中,齐景瑜介绍了自家师兄的履历—— 大雍一百零八年的状元,同时也是乡试、会试的二元。 宁颂固然不认识这位素未蒙面的前辈,但也明白对方是一个超级猛人,顶级学霸。 带着这份憧憬,宁颂打开了笔记的扉页,看到了那个陌生的名字。 凌恒。 第23章 凌恒。 晚上, 宁颂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阅读了一番学霸大佬的笔记,心中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绵延不?绝。 上辈子,宁颂亦在学校接触过学术大佬, 也发过一些论?文。 在他看来, 这位凌状元的水平不?输他曾经接触过的任何业界大牛。 更重要的是, 对方能将枯燥的四书五经分析得鞭辟入里?, 清清楚楚。 足见功底。 当天晚上,宁颂挑灯夜读, 将凌恒的笔记抄了一小半。等?到天亮的时候, 他才停下来休息眼睛。 不?知不?觉, 竟然熬了一夜。 但?这一宿显然也是值得的, 在太阳初升时, 他终于抄完了整本笔记, 在刘大郎上工之前还给了他。 “颂哥儿,为?何这么着急?” 刘大郎看到宁颂的眼底因为?熬夜而生出了青黑色。 “这样贵重的东西, 早借早还心里?踏实。” 刘大郎点点头?:“我会送到齐公子手里?的。” 随着笔记一同归还的, 还有宁颂写?给齐景瑜的一封信——他如今已经找到了私塾,不?必再麻烦齐景瑜。 与此同时,也是表达感谢的意思?。 刘大郎珍重地拿起了信和笔记,赶着车走了。 得以见过大佬的笔记, 如同黑夜中的一盏灯, 宁颂虽然熬夜一宿, 可精神?仍然是亢奋的。 他忍不?住又将笔记从头?到尾阅览了一遍。 用齐景瑜的话来说,考县试足够了——从笔记里?,他得到的不?止是知识, 更多的是角度,与学习方法?。 这让他受益匪浅。 何况,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