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老太妃与王妃等人,可这临州府真正?的主人临王他还没有见过。 带着一点点紧张的情绪,宁颂推开了门。 “小宁来了,快过来坐。” 屋内的人看了他一眼,招呼道。 与传闻中的冷血、□□的印象不?同,临王本人看上去胖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 不?像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王爷,倒像是邻居家?里和蔼的大?叔。 但?宁颂显然?不?会失礼,好奇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面上仍然?上前给临王行礼。 “客气什么。” 临王站起身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一只手将他抬了起来,由此,宁颂更加感受到了对方的力气之大?。 “我叫苏康请你来,一是想亲自?同你说一声,道一声谢。再就是储玉从边疆送回来了东西,里面有专门给你的礼物。” “恰好,今日也?是你的好日子,我在这里先恭喜你了。” 临王平易近人得出乎宁颂的意料。 宁颂连忙客套。 “好了,今日你本来要与亲人庆祝的,我叫了你过来,耽搁了时间。我让苏康送你回去,等改日我再让人请你。” 等宁颂走出临王府时,仍然?有一种?恍惚之感。 与此同时,他也?隐约明白了白鹿书院说是不?站队,但?实际上隐约与临王府交好的原因。 临王本身出身高贵,却有着一种?平易近人的魅力。 位高权重者多数更看重自?我想法与感受,而?临王身处这个位置,还能?推己及人,站在旁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确实不?容易。 宁颂从书房里走出来,侍卫统领苏康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除了储玉从边疆送的那?一份之外,还有王府额外准备的另外一份。 “王爷亲自?吩咐的,贺你中举的。” 临王府出手,自?然?没有不?好的东西。宁颂看了一眼,发现全是价值高昂的笔墨纸砚。 “这太贵重了。” 苏康笑道:“拿着吧,都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搬出了“长辈”二字,宁颂自?然?不?好推辞。 苏康将宁颂送回家?,路上,他还与宁颂专门解释了陆行这个表舅的去处。 “他出任务了,不?然?你们还能?说说话。” 宁颂的便宜表舅是临王看重的将领之一,这也?是临王看宁颂格外亲近的缘故。 苏康将宁颂送到了凌府,在府门口?与他道了别?。凌府内,韩管家?已经等的眼冒金星。 “颂哥儿?终于回来了!” 屋内,一桌饭已经做好,凌恒也?早早回了府,与宁淼与宁木一起,就等着宁颂吃饭。 “什么都别?说了,先吃饭吧。”事?实上,这一日为了等待乡试的结果,宁颂全程只用点心垫了垫。 此刻回了家?,肚子里饿得肝肠寸断。 “快吃。”凌师兄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给他盛了饭。 一顿饭吃完,彼此之间的兴奋感降低了一些,宁淼与宁木累了,坐在饭桌旁脑袋如同小鸡叨米,一点一点的。 “我送他们回去。”宁颂哭笑不?得。 凌恒跟着他,两人一起照顾了小朋友们洗漱,等两人睡下。 等到只有两个人时,双方反倒是沉默了。 “去睡觉吧。”安静片刻,凌恒笑了笑,拍了拍宁颂的脑袋。 “第六,考得很好。” “明日还有你忙的时候。” 凌大?人不?愧是经验丰富,他猜得一点儿?没错,自?第二日起,宁颂就忙成了一颗陀螺。 非但?有书院里的庆祝活动要参加,送来的拜帖的人异常之多。 算一算,他竟然?比此次乡试考试的解元还要忙碌。 “……因为你毕竟是被?临王府请去了嘛。”齐景瑜与宁颂这样解释道。 由于考区的缘故,齐景瑜这次乡试是回京城考的,考完之后刚出成绩,就快马加鞭回了临州府。 “他们要给我相看姑娘,想摆弄我的人生,他们配吗?”齐景瑜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和继母。 刚回到临州,齐景瑜就从旁人口?中听到了宁颂被?请去了临王府的经过。 “眼看着如今形势与以?往不?同了呗。” 宁颂所感受到的热情,有不?少?原因与京城里的夺嫡情况有关。 先前,成王爆料端阳公主对皇嗣下手,皇上本人心中偏向公主,自?然?没有多相信。 但?随着当年的旧事?不?断被?翻出来,一些不?利于公主的证据也?不?少?。 眼看着,皇上本人对公主没有以?往那?般喜爱,连带着翻旧账的成王也?遭了嫌弃。 京城里原本烧纸沸腾的局势一下子有了降温的迹象,与之相比,则显得临王府蒸蒸日上。 随着储玉在边疆的立功,朝廷里也?有了建议皇上过继储玉,立储玉为下一任继承人的说法。 这风声虽然?不?大?,但?不?少?人都听说了。 连带着宁颂也?受到了影响。 “我又何德何能??”听完好友的解释,宁颂不?由得苦笑。 京城里大?事?,与他这个刚考中举人的书生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掺和进这堆尚未结果的风潮中,宁颂在第二日就躲进凌府,关门谢客。 他在白鹿书院时,旁人尚且能?够找到他,可等他躲进了凌府,别?人总不?能?从按察使府中抓人。 一下子,宁颂耳边清净多了。 乡试考完,参加完主考官举办的宴会,临州府官场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就又传出了梁巡抚要调离的消息。 “黄河那?边发了大?水,当地官员被?免职了,梁巡抚自?己上折子要求去。” 梁巡抚的到来,是因为京城形势复杂,皇上要弹压临王。 如今京城内部的矛盾都解决不?完,加上临王从头到位配合得几乎没有脾气,这让皇上没功夫再针对临王。 如此一来,梁巡抚再待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 梁巡抚的离开,在外人看来,是京城与临王府关系缓和的例证,由此似乎更重视了之前的猜测。 临王府一时间更加炙手可热。 只有书院院长在梁大?人调走时感慨了一句:“比起党争,做点儿?实事?才是对的。” 对于这位素未蒙面的梁大?人,对于他的离去,宁颂本身没有什么感想。 只是没想到在对方离开之后,他收到了对方的一份礼物,打开之后,发现是某位水部官员治理黄河,改善水质的书籍。 “这是什么意思?” 宁颂懵了一下,由于找不?到原因,于是只好默默接受了这份礼物。 在乡试结束之后的半个月,临州府官场上烈火烹油的气氛终于有所缓和时,宁颂却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