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这小厮也?是公主府的人,被派来伺候这位“公子哥”,听了祁书生的话,他?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之前又不是没劝过。 是这位主儿自个儿要来的。 一场文会,让宁颂见识到了京城权贵圈子里?多?种多?样的生态,除了连呼“好家伙”之外,似乎没有旁的收获。 此后,宁颂就绝了参加类似社交活动的心思。 “太浪费时?间了。” 就如同?他?以往在读书时?,一开始与学习搭子结伴备考一样,时?间一长,几个人都觉得吃力。 他?们发现,几个人聚在一起,反倒是社交占用了彼此的时?间。 倒不如当独行侠。 于是,五月剩下半个月,宁颂两耳不闻窗外事,扎扎实实地在凌府里?学了半个月。 由于学习时?间与凌恒的上朝时?间总是不一致,因此,为了双方的便捷,韩管家为宁颂在后院又专门?辟了一个书房。 如此一来,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整个五月,算起来竟然只?见了三面。 时?间一长,韩管家觉得不对劲了,悄悄地旁敲侧击:“颂哥儿最?近可?是心情不好?” 不久之前刚刚做完自己的功课,掌握了一种新题型,心中颇有成就感的宁颂:“?” 没有呀。 韩管家的结论从何?而?来。 “那……您与少爷,吵架了?” “没什么,韩叔,我们好着呢。”他?整日?在凌府里?蹭吃蹭住,这感情能不好吗? 宁颂一脸莫名。 从宁颂这里?找不到缘由,韩管家半信半疑。但看在两个人偶尔见面还说话的份儿上,暂时?将这份担忧放回了心里?。 痛痛快快地在府内宅了半个月,到了六月,宁颂就有了不得不出门?的理由了。 他?的师父,白鹿书院的院长连同?几个夫子都从临州过来了。 他?们住在租住的一座别院里?。 作为弟子,宁颂当然要去?迎接,帮忙接风洗尘。 “你们先?别干别的,来让我考考你们。”弟子们原本是打算来帮忙的,没想到刚进了门?,就被夫子叫去?一旁问功课。 “……这些日?子,都干嘛去?了?” 到底是年轻的学子,而?且还是从一个地方去?到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里?,这一路上,心思难免被吸引到别处。 纵然如此,课业没有进步,还是得挨训。 “怎么,还得我们找绳子把你们拴在裤腰带上,你们才肯学习么?”宁颂表示,虽然隔着不同?的时?空,但夫子们训人的话都是一样的。 骂完了同?窗,夫子终于问到了宁颂这里?。 问了几个问题,宁颂都答得不错。 “还得抓紧时?间。”哪怕心中满意,夫子嘴上也?没有给予表扬。 但比起,仍然还是比那些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学子们待遇好多?了。 同?窗们心中愤然,等到考完了试,夫子们去?收拾房子里?,才用眼神控诉宁颂。 “颂哥儿,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呢?”怎么有人偷偷学习啊? 宁颂理直气壮:“我可?没说过。” 同?富贵可?以考虑,共患难嘛,至少现在是婉拒了。 聆听过夫子们的教诲,又被留着吃了一碗饭,等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同?窗们白日?里?根本没有时?间说话,因此还不想立刻散,拉着宁颂去?喝茶。 “忙了一天回家还要读书会不会有点过分?”在齐景瑜带头的同?窗们撺掇下,宁颂去?了上次去?过的茶楼。 坐稳之后,店里?的小二上了茶,宁颂才发现台上不讲《群英传》了。 如今说的是一个传统的话本子。 “……那位祁书生的作品下架了?” 宁颂用的是“下架”二字,同?窗们虽然不完全懂这个词,但结合语境,也?明白宁颂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同?窗好奇道。 “知道什么?” 见宁颂确实是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同?窗给他?解释:“那位祁书生,凉了。” “凉了”也?是宁颂之前用过的词,因为颇为生动,被同?窗们也?加入了日?常用语之中。 “为什么?” 宁颂有些恍惚。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上一回见祁书生是二十日?前,那时?候祁书生还是靠着公主的看重耀武扬威呢。 “家里?人侵占别人家的农田,被人告了。” “啊?”宁颂想来想去?,也?没料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但同?窗们解释得一本正经。 原来,这位祁书生得了公主的宠爱之后,为家里?人也?谋了不少福利。家中人平日?里?只?是一些普通百姓,刚一得了权力,就抖了起来。 与乡亲们往日?的仇与怨,都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得到报偿。 而?他?作为公主的爱宠,得了公主的好处,自然行为不端也?会影响公主的形象,政敌们心知肚明,牢牢地抓住了这一点。 攻击祁书生是小,想要给端阳公主找点事却是真?。 “……” 这发生在祁书生身上的一切,倒也?是很?符合他?本人的性?格。 “那公主不保吗?”宁颂好奇道。 宁颂虽然不认识那位作为皇储之一的端阳公主,但也?从细枝末节中,了解到对方锱铢必较的性?格。 旁人对祁书生作对,归根到底是冲着公主去?的,后者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这事儿嘛,保不了。”说这句话的同?窗表情有些复杂。 原来,在祁书生被御史弹劾时?,不光将祁书生本人的行为曝光,还将公主与祁书生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 可?谁知道,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冒出一些折子来,站在关心公主的立场上祁书生说话。 “祁书生虽然不好,但也?是公主挚爱。” “自从驸马去?世之后,公主郁郁寡欢多?日?。祁书生虽然无才无德,但谁让公主喜欢。” “祁书生的亲戚是亲戚,他?们犯的错,与祁书生无关,怎可?一概而?论?” 话里?话外,都是在为祁书生开脱。 公主本人一开始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碍于这些折子是站在自己这一面,便没有理会。 等到满朝都知道祁书生深受公主喜爱时?,这些人终于图穷匕见,阐明了真?实的目的。 他?们上折子请皇上为公主和?祁书生赐婚。 这一招,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公主气得跳脚——祁书生再怎么做小伏低受她待见,到底也?只?是个玩意儿,怎能当她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