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老人,竟然敢欺上瞒下,中饱私囊,现在还想将公司给掏空!” 叶溯回紧握着报表没吭声。 沈时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漆黑沉静的眼睛直勾勾的,仿佛一把刀子,刮在他脸上。 “打电话告诉会计,让他明天先不用来公司,去那边将账本拿过来。” 叶溯回垂着眼,走到办公桌上打电话,握着听筒的手用力的指骨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腕上昨天被掐出来的指甲血印,竟然再次崩裂,还能看到里面鲜红的肉。 沈时桉见状,朝他招招手:“过来,我看看。” 叶溯回面无表情的将手腕递到他面前,沈时桉握住他手,仔细打量起来。 红艳艳的几个指甲印,太深,又没被处理过,看上去不是很好。 “没处理?”沈时桉语气淡漠,明知故问。 “没。” 沈时桉扬起唇,眼中含笑的看着他:“你倒是听话,没让你处理,你就没动。” 叶溯回没吭声。 “去拿药箱,爸爸给你处理。”沈时桉故意自称了一下爸爸,心里美滋滋的。 叶溯回垂着眼,纤长直直的眼睫遮挡住了他眼中情绪,让沈时桉再也看不到,被当做儿子时的羞辱和痛恨。 很快,药箱拿过来。 沈时桉用棉签沾了酒精,给叶溯回手腕上的指甲印消毒,他动作并不轻,再加上酒精碰触伤口传来的刺疼和火辣,让叶溯回胳膊肌肉紧绷。 “很疼?”看到叶溯回脸上表情便了的时候,沈时桉停下来,轻声问。 叶溯回正想着该如何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沈时桉一句爸爸再次下来。 “疼的话就要告诉爸爸,爸爸喜欢坦诚的孩子。” 叶溯回眼角抽了一下,咬牙切齿的沉声说:“不疼。” “真的不疼?” 沈时桉用力按了一下手上面前,吸饱酒精的液体被挤压钻入到伤口中,叶溯回总是冷漠的脸表情都抽了一下,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痛恨沈时桉口中爸爸和儿子这几个字的羞辱。 处理完之后,沈时桉让叶溯回收拾药箱,他则进去休息室休息睡觉,至于叶溯回,他没管。 叶溯回看了一下,只能躺在沙发上睡。 幸好这是大夏天,否则绝对会感冒。 一连好几天,沈时桉干什么都带着叶溯回,后来更是让叶溯回去公司各个部门底层上班。 周言人在国外扩展公司,但公司也有他的人,知道这个消息后,直接打电话给他询问这件事。 叶溯回拿着文件准备进去办公室找沈时桉签字的时候,沈时桉又忙着工作,直接将扩音打开,恰巧听到那边周言的声音。 对于周言这个人,叶溯回非常熟悉,曾经是他父亲的左膀右臂,可后来背叛他父亲。 否则沈时桉不可能那么顺利的将叶氏集团拿到手上。 叶溯回收回推门的手,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谈话。 “你真的将叶溯回那小子放到公司了?你疯了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他可是那个人的儿子!” 沈时桉漫不经心的道:“那又如何,困斗之兽罢了,还能逃出我的手心?” “你智商不可不低,上学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大学也学的经济和管理,辅修的会计等,若是再有了经验,小心翻船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沈时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声音却带着说不出的自信和轻蔑:“当年他父亲用了卑劣手段得到小玉,我也用了卑劣手段夺回小玉,一来一往,也算两清了。” 当然不可能两清,人家夺走的是心上人,但你夺走的可是一条人命。 “既然我想和小玉重新来过,对于他儿子,我自然爱屋及乌,会将他当我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培养自己的亲生儿子,不是很正常吗?”才怪,当然是想将人放在眼皮下每天多看两眼。 周言似乎被他的话震惊到,过了好一会,才大声咆哮:“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放任一头狼成长,而不是从小养崽身边的小白兔,到时候反噬了该怎么办?你趁早给我清醒一点,将那小子给我弄出去。” 之后的话,周言还没说,沈时桉已经将手机挂断。 门外。 叶溯回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忍不住推开门,抱着文件走进去,看到沈时桉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那张狭长的凤眸黑白分明,看上去极为坦荡,和往日毒蛇一般的阴毒样子丝毫不相符。 这人是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想,还是知道他在门口,故意说个他听得? 叶溯回将文件放到办公桌上,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桌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人让自己叫他爸爸,不是爱屋及乌,只是为了羞辱,因为他是夺走那个女人男人的儿子,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讲,都非常难以接受。 肯定是故意说给他听得,这个男人,太有心机了。 32.我的好‘儿子’ 挂了电话后,门外传来敲门声,沈时桉不在意的随意开口:“进来。” 门口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沈时桉抬头,看到叶溯回的时候有些惊讶。 这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天要下红雨了? 叶溯回竟然跑来找他,要知道自从沈时桉将叶溯回下放到公司各个部门底层之后,叶溯回就没再上楼来过他办公室。 要不是沈时桉刻意下班时候等叶溯回一起回去,估计两人这段时间就没交集了。 “这份文件要签字。”叶溯回仔仔细细看着沈时桉那张姝色的脸,将文件放下来,沉声道。 不同于之前干净的凤眸,男人此时的眸子里透着虚假的温柔,这让叶溯回忍不住皱起眉,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沈时桉麻利的签字后,让叶溯回离开。 回去的路上,叶溯回都有些恍惚,心里不断猜想沈时桉刚才那番话的用意。 但等到了办公室,看到桌子上多了几本账本之后,叶溯回的心一下子收回。 “上面让查账,给的时间很短,大家都要干,你也快点查看吧。”坐在他隔壁工位的女同事,靠过来,压低声音提醒。 当叶溯回翻开账本第一页,发现正是昨晚上沈时桉想让查的那家分公司的账。 叶溯回心一下子沉了起来。 自从叶氏集团被改姓之后,他父亲在公司培养的老人几乎全部给清除干净。 王钊就是其中一个,之所以还能留下来,是早先王钊就被派去这家分公司,这也是为什么王钊没有一开始没有被清除出去。 可显然,沈时桉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人弄出去,叶溯回实在太清楚这些上位者的手段了。 即便公司没问题,也会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