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衣服,问严楚:“这是几楼?咱们?还要去拿白大褂吗?” “二楼。”严楚说。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再下?去,怕又撞见那个疯子院长。天快亮了,医院马上就要恢复原状,咱们?没必要为?这么几十分钟拼命。” 楚娇娇往外?看了一眼。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的天色依然黑沉,没有一点要亮的迹象,但护士站上面挂着的时钟,已经跳到了五点四十。 现在正值春夏交接之际,天亮得快。再过一会儿,就真的要天亮了。 陆陆续续,有穿着白大褂的人出来?看热闹。两人没有在这里多?待,便赶着回自己的楼层了。 “天亮之后?,房间里的监控器会重新开机。”严楚说,“明天要是护士们?看到你?天亮才回房间,会罚你?的。” 楚娇娇一手抓着领口,一手被严楚牵着往楼梯上走,她鼻尖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那、那衣服……” “别管了,等你?回去,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不?是。”楚娇娇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才跟上了严楚的步子,“咱们?是不?是可以白天去找来?衣服,晚上穿上……”白天比晚上安全,白天找到衣服,晚上穿上,不?就安全了吗? “白天的衣服晚上不?能用。”严楚顿了顿脚步,在拐弯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她,笑了一下?,说不?清是什么意味,“所以,明天晚上,要在房间里等我,知道了吗?” 楚娇娇拢着领口问:“我们?一起去找衣服吗?” 严楚偏头瞧了她一眼。 她的视力很好,黑暗中,也能看清楚她仰着头时,纤细的脖颈抬出的一段弧度,只?穿一身白大褂,有点太奇怪了,单薄的衣服下?,隐约能看到单薄的身体?轮廓。 严楚只?瞧了一眼,迅速地移过头去。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手上蹭着的灰尘也挡不?住指尖泛着的一点粉红的艳色,轻易就能留下?痕迹。 这样乖乖的仰着头,看着她。很难不?让人想起方?才,在那个狭小的柜子底下?,她也这样仰着头,乖乖地看着她,雪白的两腮上泛着又羞又慌的粉,一节纤细的腰肢包裹在她的衣服里,像一块裹着白纸的糖,几乎让人想含进嘴里,慢慢地含到化?掉。 ……严楚猝然偏过头去。 她又往前了,楚娇娇猝不?及防,被拉得也往前走了几步:“严楚?” “……嗯。”前面的人说。像是从鼻子里哼出的一声,又很快补充道,“嗯,一起去。” 出去的消防通道就在眼前,早晨的日?光从外?面投进来?。天已经开始亮了。 就在两人跨出大门的一瞬间,楚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 “严楚……晚上被院长杀掉的人会死吗?” “不?知道。”严楚说,“反正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了。可能是死了吧。” 楚娇娇小小声地倒吸了口凉气。 “那我的主治医生是不?是也……”楚娇娇小声地说。她有点担心封欲,因为?她觉得封欲是个好医生,不?过,“不?过,封医生下?班了,他晚上应该不?在医院里……这样的话,他应该不?会出事吧?” “呵呵。”严楚笑道,“这医院哪里有下?班这种说法,医生和护士们?都是睡在医院里的,这里的人,只?进不?出。” 两人走到了病房前。 严楚回过头去,正要把楚娇娇推进她自己的房间里,却见楚娇娇疑惑地看着她。 她喃喃地说:“可是……我是看着封医生下?班的啊……” 第88章 你床下有人9 “封医生,早上好!” “早上好。” 早晨和?煦的阳光洒进了医院里。封欲提着一袋早餐踏入办公室,他是正常上下班,来得早,昨夜上晚班的同事还没下班,跟他打着招呼:“封医生,难得见你来得这么早啊,是还?没吃早饭吗?” 封欲把早餐袋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去更衣室拿起?自己的白大褂套上:“没,给病人带的。”他笑了笑,“咱们食堂的味道你知道的。” “昨天那个病人?”同?事问。“很少见封医生对病人这么关照。” 封欲只?是含蓄地笑笑:“待会儿王护士来了,让她帮忙带过去给病人。” 原本埋头看着手上文件的同?事?动作忽地一顿。过了一会儿,坐在对?面的封欲打开了电脑,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王护士被调走了,你不知道吗封医生?” 封欲一怔。护士或者医生被调走,在他们这个医院很常见。他也没有?多想,随口?道:“那我晚点带病人去做检查的时候拿过去好了。” “对?了,王护士走前?有?交代什么吗,我昨天让她帮我联系病人的亲属……” “她跟我说过了,是这个病人吗?”同?事?递过来一个病例。 病例表上详细列出了楚娇娇的详细情况,右上角贴着她的照片,还?是在医院门口?拍的那张,穿着白色的小裙子,有?些茫然地笑着。唇红齿白,眼睛像是初生的小猫,可怜可爱,一点儿也看不出精神病人的模样。 同?事?点了点她的照片:“这个病人的父母的意思是,就让她先在我们院里住一段时间,吃点药,看能不能好。她父母也比较忙,没时间照顾她。” 封欲听完,却紧紧地皱起?了眉:“我不是约亲属来医院详细商量她的病情吗?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愿意管的意思。听王护士打电话的语气,病人的家属似乎觉得……病人让他们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了。”同?事?站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搭在座椅上,随口?劝道,“算了,至少她家里人还?愿意花钱让她住院,也算是幸运了。” “那就一直住着?她那么年轻,又是个女孩子,就一直在监控室里住着?” 他这么一问,倒是叫同?事?想起?来什么,翻了翻桌子上堆成山的病例,抽出一张手术知情通知书来,递给他:“病人的家属说,家里没人能照顾她,请的几个保姆也被她吓跑了,她父母也没精力?看顾,如果?她想回家,就把这个手术做了。做完他们才允许她回家。” 封欲浅色的好看的眉头简直打成了死结。他接过通知书,眼瞳直直地倒映出最上面的一行字—— 《脑额叶切除手术知情同?意书》 底下,楚娇娇的父母甚至已?经?代替她签好了字。 “……”封欲低下头,半张脸埋进了阴影里,只?有?薄薄的镜片闪着光,他声音很轻,“脑额叶切除手术,不是禁术,早就不允许做了吗?咱们院,不是也很久不做这个手术了吗?” “禁术也架不住病人家属要求啊。病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