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走太久了有点中暑。” 他人清瘦颀长,皮肤也白皙得像不常见太阳,的确像是能中暑的人。 孙元义看他一眼,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申宁拉着谢温时便走,走出两步,想到身后这位是年代文的男主角,据说和他交好的人运气也比较好。 于是她特意多问候了句,“我下回再来和你说话。” 说什么? 孙元义脑袋里冒出这个想法,说怎么打架比较迅猛? 不止他疑惑,被申宁拉住胳膊的谢温时心中一紧,比他更加紧张。 申宁可不是愿意废话的人。 她愿意专门抽空和孙元义聊天,证明对方对她很重要。 两人从小路绕回申宁家,一路上,谢温时反复在心中措辞,最终状似无意的开口:“你和孙同志关系很好?” 申宁摇摇头,“也就算还行。” 她想了想,找到了一个评价的标准,“和陈明英差不多吧。” 只是陈明英爱粘着她,而她是知道孙元义是年代文男主角,有意盯着他。 毕竟如果小伙伴变成了大反派,孙元义可就算是他的敌人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申宁时常找他打架,而且每次都能把他打趴下。 也不知道他这四年长进了多少,这么想着,她有点手痒。 她松开拽着谢温时的手,揉了揉自己的骨节。 谢温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这才刚见面,连他的手都不肯拉了? 申宁并不知道他敏感的心思,等回到家,把绵绵从屋里放出来,便等着他洗葡萄。 她和绵绵的关系稍微亲近了点,起码小家伙凑近来时,她没那么嫌弃了。 她心情颇佳,顺手揉着绵绵背上的毛,听它发出“呼噜噜”的舒服响声。 想起绵绵是从农场抱回来的,申宁不由得问起了谢爷爷,“爷爷最近怎么样了?” 谢温时瞥她一眼,摘下一颗野葡萄扔进盆里,声音说不出的低沉。 “上次见是一周前,这周找不到机会,还没去农场。” 好在他之前留的东西也能撑过这周,说起这个,他的眉毛就皱了起来。 申宁一听就凑了过去,“那我去帮你送啊?” 她许久之前说过一次,但被谢温时严词拒绝了,她此时再次提起。 “我可以变成豹子,很快就能到农场!不会被发现的!” 谢温时沉吟了下,摇摇头,“要是这几天我还想不出办法的话,再请你帮忙。” 其实,和真正的豹子相比,再没有什么法子比她去安全了。 申宁点头如小鸡啄米,目光一低,分明落在他手下的葡萄上,直白撒娇:“我现在就想吃了。” 那眼神,分明就在控诉他洗得太慢。 说起正事,谢温时心里的不快消减,默默加快速度,把一颗颗饱满的葡萄从梗上摘下来。 他手里动作着,心里却想起别的事情。 得快点表白了吧。 不然,每次别人问是不是对象,他只能沉默或转移话题。 谢温时和申宁躲在墙根的阴凉处吃葡萄时,孙元义绕大队跑了两圈,又回到了孙家。 他端起搪瓷缸子灌了口水,拿毛巾擦擦脸上的汗,和几个嫂子大哥打招呼。 孙大娘正在院子里翻动晒干的野菜,看见他回来,笑得脸上挤出皱纹来。 “饿不饿啊?等会儿妈就做饭。” “不饿,”孙元义摇摇头,想起在山下看见的人,不由得轻声问了句,“妈,申宁是不是处对象了?” “你咋知道?”孙大娘下意识道,又笑道:“就是谢知青啊,可有文采了,写的文章还上过省报呢!” 她又掩嘴笑道:“这俩人关系可好了,总看见谢知青偷偷给申宁糖吃,就是申宁脸皮薄,一直没承认。” 在大队眼里,申宁和谢温时早就已经处上了对象。 毕竟这两人都没隐藏自己的举动,时常结伴而行,讲话也很亲昵。 孙元义更加疑惑了。 都处上对象了?那谢温时把申宁调走干嘛? 想不明白,他摇摇头,又有些疑惑,“这批知青不是今天春天才来的吗?” 申宁自小便独来独往,很难交心,他不觉得她会这么快跟人确定关系。 何况,听他们下斜坡时的对话,申宁还很喜欢对方。 孙大娘也惊奇,“可能就是看对眼了吧,你不知道,谢知青下工第一天落水,就是申宁救的呢!” 接着,她把这几个月这两人的事儿一股脑讲了一遍。 末了,她感慨道:“要我说,这俩人也挺般配,这阵子申宁都变得好说话能搭理人了呢!” 孙元义却皱起眉。 他的直觉在战场救了他好几次,眼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谢知青不是表面这么简单的。 甚至,他可能心思很重,很危险。 他在心里记下这件事,孙大娘看着自己高大俊朗的儿子,心头微动。 她小声问道:“元义啊,你当兵这好几年,在部队里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啊?” 孙元义无奈看她一眼,“妈。” 孙大娘听出他的无奈,却理直气壮道:“你都二十岁了!要是一直搁大队说不准都结婚了,现在想想亲事怎么了?” 说着,她瞅了眼屋里听八卦的二儿媳刘秀秀,把孙元义拉了下来。 她在他耳边悄声道:“咱们大队还有一个女知青,长得好看,性子也好——”话未说完,已经被孙元义打断了。 “妈!”他压低声音,“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说完,他摇摇头站了起来,再次往院门口走去。 “诶!”孙大娘喊了一声,“你干嘛去!” 孙元义大声回道:“我再去跑两圈!” 他在大队边上跑步,放假期间,自然会遇上不少人,一路上打了不少招呼。 “哎呦,这不是元义吗?” “啥时候回来的?我们咋都没看见呢。” “当兵了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身子骨结实的,真好!” 都是父老乡亲,孙元义不好不回应,跑跑停停,最后往最偏僻的地方跑去。 跑着跑着,到了几年前空着的一个院子,里面能听到不少人声,还有女同志的笑声。 可能是知青点? 孙元义没在意,刚要离开,便看见不远处出现一道壮实黝黑的身影。 有点眼熟。 对方蹑手蹑脚,生怕脚步发生声音似的,神情也很紧张,不像是随意经过。 他一抬头,也看见了孙元义,猛地一愣。 四目相对,都没先开口。 孙元义皱着眉走过去,打量着对方的肤色和五官,包括他黑熊一样高壮的身形……大脑里,渐渐映出一个六七分像的少年。 对方显然也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