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去和别人换票。 谢温时笑道:“等来了县里,就有肉票发了。”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但大概也是不够你吃的。” 这边城市户口每人每月半斤,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申宁刚要露出失落的神色,便听见他道:“不过你喜欢吃这些的话,我可以学一学。” 她立刻笑了起来,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她道:“等回家了,我把那只狍子宰了。” 前几天她只是把狍子打晕带了回来,拴在院子里,免得肉不新鲜,明天办喜酒,今天正好处理掉。 谢温时屈指按按眉心,“我帮你。” 在红江沟这几个月,因为申宁,他已经迅速地学会了野鸡、兔子和鱼的处理办法。 现在,都要学着处理狍子了。 两人说着话,等了快十分钟,新一锅的肉包子才做好。 白胖喧软的包子冒着热气,面香肉香交汇而来,申宁鼻子嗅了嗅,迫不及待地开始吞咽口水。 馅饼也好了,整整齐齐四个摞成一摞,表皮金黄泛着点油光,比她的整只手还大。 谢温时把两大碗豆浆端过来,顺便拿了两个勺子。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赫然是一点白糖。 白糖抖到豆浆里,推给申宁,“你的。” 几样东西都刚刚做好,谢温时显然清楚申宁的性子,把筷子递给她之前就道:“吹吹凉再吃。” 申宁小鸡啄米式点头,终于拿到了筷子。 她舀了一勺豆浆,吹了吹才喝。 豆浆醇厚浓郁,带着点豆渣,还有化开的白糖。 甜甜的。 她眯起眼睛,高兴地又喝了一口。 肉包子松软鲜香,馅饼外酥里嫩,申宁这次吃得尤其慢,谢温时不禁问:“怎么了?不好吃吗?” 以前她大概几口就吃完了。 申宁摇摇头,表情尤其严肃。 等吃完,她品味了半天,小声道:“包子馅里加了葱、姜、糖、酱油……” 谢温时一愣。 他肩膀微抖,好半天才忍住笑意,低声道:“你还能尝出来它的配方啊?” 申宁摇头,伸手掐了一点小指的尖给他看。 “只能尝出来一点点。” 她见他笑话,不太高兴,重重哼了一声。 谢温时见她又埋头吃包子了,连忙道:“我错了,是我的错,我没不相信你。” 只是一只做饭这么难吃的豹子,说能尝出来食材的味道,他觉得有点好笑。 申宁又瞪了他一眼。 好在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吃完这顿香喷喷的早饭,她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 等吃完,两人离开了国营饭店。 谢温时推着自行车,拉申宁往西边走。 申宁以为是去民政局,没想到,走到最后,是一家小小的带玻璃窗的店,她仰头努力辨认牌匾上的字。 “照、相、馆?” “对,我们来拍张照,”谢温时把她拉了进去。 照相馆里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见人进来,戴上了眼睛,“哎呦,来照相啊?” 进来的两人男俊女靓,穿得又这么搭配,一看就是对象俩。 谢温时应了一声,“来拍张照。” 申宁还是第一次进照相馆,好奇地四下张望,老大爷笑眯眯问:“你们俩是要结婚啦?” 照相馆旁边就是民政局,来领结婚证的,很多都会顺便来照张相。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老大爷翻出两朵大红花,诶给谢温时,“你们俩戴上,跟我去里面那屋拍照。” 大红花后面有别针,谢温时小心地别到申宁胸前,然后自己戴上另一朵。 老大爷在照相机后面端详端详两人,穿得正式,头发整齐,尤其长得还格外出挑,看着尤其般配。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们俩坐那儿去。” 谢温时把申宁拉过去,等坐下了,后者还有点茫然。 照相是什么? 谢温时拍拍她的手,“记得笑就好了。” 申宁歪头,咧开牙齿,“这样?” 老大爷喊道:“对对,就这么笑,转头看我!” 申宁转过头去,便听到“咔嚓”一声。 老大爷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招手让两人来看,“看看,这拍得多好呢!” 申宁弯腰,看到相机里的另一个自己和谢温时,是黑白色的,她笑得灿烂,谢温时的笑脸收敛很多,头和身体都倾向她。 “我还挺好看的,”她摸摸自己的脸。 谢温时笑,“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这张照片拍得很好,谢温时要了两张上色的,准备一张留在两人的家里,一张留给谢爷爷。 在老大爷的祝福里离开照相馆,终于到了领证的时候。 “走,我们去民政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建筑。 申宁全程都晕乎乎的跟着他,进民政局、拿户口本、领证……等红色的纸张拿到手,她还没反应过来。 给工作人员留了几块喜糖,谢温时拉申宁出了民政局。 外面天色明亮,太阳光照得人浑身暖洋洋。 他指着结婚证上的字样,一个字一个字地给申宁念,“自愿结婚,经审查合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他指向“申宁”两个字,笑音温柔,“你的名字。” 然后指了指上面的“谢温时”三个字,“我的。” 申宁凑过去看了看,好奇地摸了摸。 “这就是结婚了?” 原来只要有这张薄薄的纸,人类就算是结婚了啊。 谢温时点头,小心翼翼把这两张结婚证夹进本子里,才放进包里,免得弄折弄坏。 他心情骤然好起来,对申宁道:“我准备去看看爷爷。” 申宁眼前一亮,“我也去!” 自从谢爷爷去了县里锅炉厂干活,她就没见过他了。 谢爷爷他们是立了功来的,因为身份尴尬,被分到了厂里边缘的位置住,很巧,离外面就隔了一道栏杆。 谢温时来过两次,熟练地拐进了一条隐蔽的小路。 往里走了一小段路,眼前豁然开朗,从围墙变成了铁灰色的栏杆,往里看,还能远远看见里面的筒子楼。 他低声道:“这里面是锅炉厂。” 栏杆旁有几间砖房,只隔了两米,谢温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随手丢到栏杆里。 他轻喊了一声,“里面有人在吗?” 砖房打开了一道门,赫然是小宋。 他听见谢温时的喊声便出来了,没想到看见申宁,神情顿时有些局促,“你们俩来了啊。” 他显然知道谢温时的习惯,低头一看,就看见了地上一枚银色的钥匙。 小宋弯腰捡起钥匙,递还给他,“老谢没在,估计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