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撑着地面,血液都倒流到脑袋,连带着脖子都生理性地泛着浅红。 原本没什么血色的脸颊看上去倒是娇艳不少。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程谨深已经把程家的股份给我了。” 时雾挣扎的动作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停住。 “你说……什么。” “股份。”许沉将他的连体裤彻底剥落,这次没有遭遇什么反抗,时雾好像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失神,连挣扎的动作都不再有,“你最想要的,却始终得不到的,云华地产的股份。” “他认回我第三天,就给我了。” 时雾整个身体僵住。 他当程谨深弟弟的时候,不管他怎么撒泼,哀求,卖乖。 他努力考试及格,他拜托着周陵和自己一起办珠宝公司,甚至于,他去找许沉补课。 他努力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得到哥哥的认可,得到程家的股份。 因为在他看来,只有程谨深把股份给他了,才算对他认可。 也只有这样,他才算真正的程家小公子,才算在上流社会立住了脚,而不是人人口中养在程家的蠢笨不堪的废物。 可是他那么努力都够不到的东西。 许沉,三天就得到了。 他就知道。 许沉,他是完美的,是程谨深最想要的那种弟弟。 时雾垂着脑袋,安静得一言不发。 眼泪大颗大颗落下,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许沉没听到他哭泣的声音,却在将人捞起来时,摸到一手冰冷的潮湿。 他微微一愣。 许沉眼神一暗,伸手解开车锁,没在多说什么。 只紧绷着下巴,将那套和时雾一点不搭的塑料连体裤,以及那双满是脏水的手套统统丢出车外,让保镖去处理了。 不一会儿,保镖大哥坐上了驾驶座,好不容易缓过头晕的程谨深也从另一侧车门进来。 时雾坐在中间。 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个身形颀长,气势迫人的男人,车内的压迫感强烈到令人一动不敢动。 保镖从车厢后面拿来医药箱,程谨深把手腕上深深的压印稍微处理了一下,拿绷带草草缠了两圈后冷漠地抬头。 淡淡的酒精的药味在车厢内弥漫,给人一种刺骨的凉意。 程谨深看到时雾靡红的嘴唇和沾湿的眼睫,带着伤的手擦过 他眼尾的湿痕,紧了紧牙槽,“现在红什么眼睛。” “一会有你哭的。” 时雾身体狠狠一抖。 车子很快启动,餐馆老板听到碗碟打碎的声音,等他招呼两位客人落座后再来后厨这边查看,这里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只剩水管子里的水哗啦啦地不停流动。 他纳闷地摸了摸脑袋,将碎碗扫好后回了餐厅前面。 而不到二十米外,巷子拐角处,车辆缓慢地行驶出乡间小道。 车里的橘子味和药味都渐渐散去。 渐渐地充斥着时雾身上独有的幽香。 很特别的气味,像是寒兰混着甜栀,清甜又惑人。 窗外的寒风灌入车内,时雾白皙的脚背不适应地绷紧。连圆润的指头都蜷了起来,将椅背上的针织坐垫踩皱。 许沉扫了眼他被冷风吹过蜷缩着的小腿,伸手将空调温度开大,将车窗打上去。 取出座椅中间的收纳盒里的羊毛绒毯,神色冷漠地往时雾冷冰冰的小腿上一抛。 他花了将近一周,转了那么多趟车,吐了七八回才逃出的200km距离。 程家兄弟只花个三个小时就把他送了回来。 时雾看到车开进程家老宅,仿佛看到一所巨大的监狱。 当初脱离前逃出程家时他头也不回,可不就再没想过他也能有回来的一天。 这下是真有些慌了。 不断地喊着系统:“怎么办怎么办,我死定了!” 系统:“您不要慌,先稳住人设,刚刚就做得很好。咱们,咱们就是做好最坏打算,打断腿也没事,打断手也没事,踢断肋骨也没关系……想开点,我们有止痛buff啊……” 时雾:“……”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更害怕了怎么办! 他不敢靠着车椅,只捏着身上的绒毯,硬邦邦地夹在两兄弟之间挺直着小腰板坐得腿脚都僵了,下车的时候因为腿软有些站不住。 许沉倒是顺势扶着他的小臂,在发觉他腿僵得的确沾不了地后,甚至弯腰将那一小团的人拿羊毛绒毯裹好了抱起来。 时雾:“……” 惺惺作态。 明明就把我这个恶毒炮灰恨到了骨子里。 管家急匆匆地出来,看到被许沉抱在怀里,脸几乎全埋在对方胸膛里的时雾,松了口气,“找回来,找回来就好……” 时雾这三个小时被吓出一身汗,身上劣质的棉布衣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加上他又饿了一路,看上去都蔫蔫的。 许沉将他抱去了他从前的那个房间。 很奇怪。 这个房间居然没有被许沉占据。 这可是二楼最大的,采光最好朝向最好的房间。 房间里所有设施都没有变过,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一切都是熟悉的摆放。甚至床头柜前的相框都没收走,卫生间的毛巾也没换下。 “你衣服湿了,得脱掉,去里面洗干净。” 怎么感觉这些对话似曾相识。 时雾好像是去挣扎的力气,十分顺从地进了浴室。 很多天没有泡过这么舒服的一个澡了,时雾在按摩浴缸里一躺就是一个小时,都舍不得出来。 好像这半个月的倦怠就因为跑一次澡减轻不少。 等到洗得干干净净的,穿上舒服的睡衣出来的时候。 浴室门一打开,非常馋人的香气就直往鼻子里钻。 是程家的私厨做了他最喜欢的汤羹和菜品! 而且似乎考虑到了他饿得太久,大多都是汤羹类的好消化又营养的。 最近半个多月颠沛流离的,每次 都是吃最简单的粗茶淡饭,时雾眼睛顿时发亮——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程家做菜的手艺真的是一如既往地高超! 他好像又回到了刚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么软的床,这么大的房间,这么宽的阳台,这么美味的晚餐……真是久违了。 时雾饥肠辘辘地坐在桌前,可是顾念着人设,没有狼吞虎咽,而是拿着勺子装作没什么胃口的样子,连表情都阴郁至极。 “吃。” 见他迟迟不动筷子,许沉的声音冷漠地从房门处传来。 时雾只能舀了几汤勺的粥送入嘴里。 普通的一顿饭,时雾拖着时间又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管家照例在饭后热了一大杯鲜牛奶端上来。 时雾喝了大半杯,舔了舔嘴角,在许沉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