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在不停向后晃过去,公路旁杂草丛生,怎么看都像快要驶出市内了似的。 时雾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司机师傅,这是哪儿,您这是绕路了吗。” “啊?” 司机懵懵的,“不是,我这是完全按照您给的位置走的啊。” 时雾看向车上的定位导航。 忽然之间背脊涌上冷汗,“谁让你去墓地的!” 用力拍打着司机的皮椅,紧张地说道,“掉头!快掉头,我要去市中心!快……” 然而,车开了很久,却还是在这条漆黑的小路上行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回,连司机大哥都感觉到不对劲了。 开到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台,说什么都不肯再载他,钱也没收他的直接开车离去,临走前倒是还好心地送了他一把伞。 他站在站台等了很久,等不到公交车来。只能顺着路一直往回走。 可是走了没一会儿,却来到一片墓园前。 时雾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冥冥之中,他知道,就像今天像公交站台那样——他再一次,遇到了鬼打墙。 怎么可能。 他额上明明点了…… 时雾摸了摸湿透的头发和早已被雨水洗礼过的额头——糟了,血被洗掉了! 伸手进口袋里想要取出那把刀,再沾上点血迹重新点在眉间,可手刚握住刀柄就被一阵巨大的力量直接狠狠一撞,疼得他眼底浮起雾气,刀竟然就这样掉进旁边的泥沟里。 时雾赶紧过去捡。 不行,他不能没有这把刀! 到捡晚了血就会…… 可是小跑出几步,周围的场景似乎又开始雾气弥漫。 等到他终于看清,发现刀落下的地方,竟然是傅明川的墓。 一团烟雾卷着那柄残留着些许血迹的刀,轻飘飘仍在了他的脚边。 时雾退了几步。 怎么可能,血怎么会对他不起作用。 他竟然——煞气如此深重么。 “傅……” 时雾摇摇头,似乎想明白什么,“你,你是傅明川……” 不可能。 傅明川是顺应命理而死,他怎么可能会化作如此强大的恶鬼! 手中雨伞落在一边,被风吹滚进泥地里。 时雾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裴净让他救救他,可是他似乎忘了,他刚刚才彻底得罪了裴净,而且,他手机根本没电了。 黑暗里,伞被拾起。 遮在少年头顶。 时雾连滚带爬地跑走,终于跑出了墓园,不远处公交车朝着他行使来,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攥紧手中的刀藏在袖子里,逃一般地坐上公交。 车门关上。 时雾才看到,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浑身透着寒气。 身形颀长又挺拔,一看就十分俊逸。 再一眨眼,似乎又不见了。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血忽然起作用了,时雾感觉到车里渐渐暖和起来。莫名其妙地,他竟然有些犯困。 再醒来的时候刚好到站,竟然已经回到了闹市区。 他下了公交,直奔全市最繁华的街道去,走进熟悉的酒吧里。 人声喧闹,他的心终于安定点。 “哟,小美人,成年了没,请你喝杯酒行不行。” 时雾正想拒绝,忽然在不远处似乎看到熟悉的身影,那人只轻轻地朝着这边瞥了一眼。 时雾竟然不受控制地接过那人的酒,一饮而尽。 酒杯倒地,时雾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热。 他踉踉跄跄扶着墙壁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回想着刚刚递酒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慢着,那不是他搭讪傅明川那天,给他下药的那个人吗?! 时雾看向周围,这一次,飞快地意识到—— 不对,这还是梦! 时雾想逃离,却被一股大力拽进了屋子。 幽暗的vip房间里什么都有,柔软的床,真皮沙发,甚至是洒满玫瑰的地毯。 那人却似是冷酷无情地将他摁在地上,仿佛只拿他当泄。。欲的对象,毫无任何感情。 “傅明川,是你,我知道,是你……” 时雾很快哽咽起来,“你把我拖进梦里了,我已经知道了,你让我醒过来好不好,求你了……” “老公……” 身上很快被剥干净。 那人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耐心细致地给他做准备工作,只草草地拓弄两下,就直接开始征讨。 体型差的原因让这一场本该欢愉的事情变成了折磨。 几乎每一下就让人痛彻心扉。 再没有从前半点珍稀。 时雾哭得凄惨,“不,不要——老公,老公……” 可他的哭泣对于这个人,不再起任何作用。 他很清楚,这不过是鳄鱼的眼泪。 他也曾很心疼他,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所有的异样的表现而在心里给他找着解释和借口。 可事实就是—— 他骗了自己。 彻彻底底地,骗了他。 就像是之前他骗了那三个男人。 他让自己沉浸在他描绘的甜蜜谎言里,直到将他算计得命丧黄泉。 “老公!老公……对不起,啊,你,你先停一会儿,我……我太疼了……” 时雾额头满是汗珠,左右甩动着汗津津的头,宛如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你会疼么。”傅明川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些鬼混独有的缥缈。 “这不是你为我编的爱情剧本吗。” “一夜七次。这还一次都没到呢。” 时雾这下知道了,之前傅明川折腾他的那三天真的是慈悲了,他的哭喊声越发嘶哑起来,“我知道了,我,我知道了!” “傅明川……房子,房子我还给你,还给……啊,傅家人……都不要了……不要……” 如果这是在现实里。 大概时雾可以轻而易举地晕过去。 但很可惜,这是梦境。 并且,是恶鬼为他构筑的梦境。 按照他曾经说过的谎话,一样一样,贯彻实施。 毫不放水。 时雾忍着剧痛,勉勉强强地撒着娇,回抱着傅明川——从前每次他这么做,傅明川都会变得无比温柔,会千百般地照顾他的感受。 但是这次显然不是。 故技重施只能将他怒火激得更甚。 动作都更狠厉起来,几乎将人五脏六腑全都捣碎。 恶鬼地声音不断回响在耳畔。 “你盼着我死是吧。” “要死,也是你先被×死。” 时雾:“……!” 傅明川身上的煞气到底有多重,这竟然是他能说得出来的话吗! 他已经基本没有人类的理智了吧。 看来,不给他狠做这一顿,他的戾气根本无法消解。 时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