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免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插上插头后递给祁修竹:“你确定自己可以?”
贺免和泡泡一家关系不错,这小孩经常来工作室玩,平时有多调皮他再清楚不过。
一想起刚才的场景他就头疼,泡泡跟小猴子似的,特别难搞。
“可以。”祁修竹接过吹风,冲泡泡招了招手,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有事就先去忙。”
“你真行?”
“真行。”
“确定?”
“……”祁修竹不耐烦道,“嗯。”
“我……”
贺免刚说一个字,祁修竹摁下开关,他剩下的话通通被揉进吹风机的呼声里。
贺免闭上嘴,低头对上了泡泡的视线。
泡泡靠在祁修竹身前,正拿贺免的手机玩游戏。泡泡见他看过来,冲他咧嘴一笑,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行。
贺免转身往外走,这小恶魔竟然有两副面孔。
祁修竹坐在床边给泡泡吹头发,期间贺免又进来一次,他只当没有看见。
吹完后,祁修竹冲床边扬了扬下巴,泡泡心领神会,自己蹦上床,掀开被子坐好。
祁修竹挑了挑眉,谁说他搞不定,人这不是挺乖的吗。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房间四下打量一番。
窗台上放着几盆多肉,他叫不出名字,但不难看出被贺免养得很好。
右侧是一张木制书桌,桌上放着画纸和各种画材,正前方立着一本翻开的蝴蝶图鉴。
翻开的那页上是一只蓝色的蝴蝶,祁修竹仔细瞧了几眼,莫名觉得和自己身上的纹身很像。
他的视线向上,见墙面上贴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手稿。意外的是,手稿的内容无一例外都是蝴蝶。
破茧的、展翅的、在花间停滞的……
贺免本来就是学生物学出身,对蝴蝶倒也并不奇怪。
祁修竹被自己的想法说服了。
随后他目光一凝,眼尖地发现密密麻麻的手稿中间,留出了一小片空白。
——和楼下那块挂着油画的墙面很像,这里之前一定贴过别的东西。
祁修竹反倒有点好奇了,到底有什么东西见不得人?
又或者是,见不得他?
正出神,泡泡戳了戳他的胳膊,把手机递过来些,指着屏幕问:“小祁,哪件裙子更好看呀?”
两件在祁修竹眼里都一个样,只是换了个颜色罢了,他还在想刚才的事,随意指了指右边那个:“这个吧。”
泡泡点点头,坐回去继续玩游戏,特效音“滋啦滋啦”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