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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贺免收起手机,起身进了浴室。
里头的空气潮湿,雾气蒸腾,伴着股洗发水儿味。
“昨天答应了泡泡送她去学校。”祁修竹跟他擦肩而过,想了想后转身看着他问,“我昨晚是不是梦游了?”
贺免用清水洗了把脸:“没有。”
祁修竹又问:“真没有?”
“嗯。”贺免从浴室出来,打开房间的门,“真没有。”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祁修竹没有再问的机会。
真没有?
他怎么记得贺免一直喊他小名……
不让人睡觉,烦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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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泡泡后时间还早,祁修竹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溜达。
他很少在早晨出门,也是第一次发现意安的早晨很热闹。
道路不宽,小商贩们在两旁支起小摊。有的人直接在路上铺一块防水布,席地而坐后四下吆喝叫卖。
附近都是刚送走孩子的家长,三五成群,背着手在街边闲逛。
祁修竹把头发扎成低马尾,转道去面包店买了一袋子奶油面包。刚出炉的面包还透着热气,拿在手里暖烘烘的,香气扑鼻。
他一边啃面包一边走到江边,找到那个熟悉的石墩子停下,靠在边上晒太阳。
手机“叮当”一下响了,赵冬凛发来一条消息:早上好,感觉怎么样?
赵医生应该是不放心昨晚的事,祁修竹想了想,主动打了个视频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赵冬凛看见他那头白发先是愣了几秒,旋即笑道:“原康跟我说你换了个造型,我没想到是这样的。”
祁修竹把镜头拿远一些说:“其实我也没想到。”
“昨天没出什么事吧?”赵冬凛斟酌措辞说,“电话挂得比较突然。”
“没事。”祁修竹吃完一袋面包,又掏出来一个,一边拆外包装一边说,“昨晚谢谢。”
赵冬凛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到身后的衣架上取过白大褂:“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想说,我想了想,如果你实在觉得困扰,可以试着远离焦虑源。”
他说得含蓄,祁修竹却听懂了。
“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祁修竹趴在围栏上,视线落在江面,“但是……待在他身边我反而没那么焦虑。”
祁修竹还是有失眠的毛病,可最近只要贺免睡在身边,他总能很快入睡,一夜无梦。
赵冬凛沉默片刻,重新拿起手机:“这些事你跟别人说起过吗?”
他清楚祁修竹是个边界感很强的人,尽管如此,也鼓励他多交朋友,至少不要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
祁修竹忽然想起喻昭,自从他让原康去打探消息,这家伙就一直装掉线。
“还没。”祁修竹低头道,“我会找机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