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儿干嘛?” “已经在医院了,是我媳妇,她非让我回来叫上小阮同志,”秦常民一路跑回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小阮同志是她的主心骨,没有小阮同志在场,她生不了娃。” 这些话,秦常民说出来也惭愧,自己媳妇的主心骨是别人,不幸中的万幸,小阮同志也是女人,不然这坛陈年老醋够他喝一辈子。 “最重要的是,小青说希望小阮同志第一个抱我家闺女,”刚在医院太着急太紧张,陈兰青交代他话的时候,秦常民没察出不对劲儿,这会儿才回过味来,纳闷喃喃道,“我闺女为什么不给我第一个抱?” 已经走到院子里的阮娇娇,回头喊他一声,“秦副团长,赶紧吧,别让兰青等久了。” 秦常民追上去。 阮娇娇神情淡淡地哦了一声,“想起来,兰青之前跟我提过一嘴,说是孩子出生后谁第一个抱就像谁。” 秦常民受伤,“小青嫌我丑。” “倒不至于,”阮娇娇安慰道,“她可能想孩子长得跟我一样漂亮吧。” 秦常民:“……” 一点也没安慰到。 “小阮,你们要去哪儿啊?”王钰凤闻声赶来。 “兰青快生了,我去医院看她。”这些日子很少见到王钰凤,阮娇娇差点没认出来,怎么突然瘦脱相了? 王钰凤属于那种丰、胸、肥、臀的美人儿,脸上甚至带点婴儿肥,几天不见,瘦了一大圈,尖下巴都出来了,气色也不是很好,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去医院看陈兰青,阮娇娇拉上王钰凤:“王姐一块去吧?” 王钰凤正有此意,之前她想陈兰青生儿子,现在她比谁都希望她生闺女,因为只有她生闺女,她才更有可能也生闺女。 毕竟她跟陈兰青一样,孕反严重,快要吐死了。 当陈兰青被推出产房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懵住了。 产房走廊里站了一大群人,除了自己丈夫和老妈,以及自己钦点的阮娇娇大师,王钰凤居然也在。 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另外,小周团长的爸妈怎么也来了?还有两位认不得的长辈,所有人都无比关切地望着她。 陈兰青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她刚刚好像叫得很大声,还骂了秦常民的十八辈祖宗,她再也不是那个结着愁怨丁香一样的姑娘了。 “媳妇怎么样了?还痛不痛啊?”秦常民从没见过陈兰青如此憔悴,就像一朵盛得正艳的花儿转瞬凋零枯萎。 一门心思都在媳妇身上,秦常民连自己闺女都忘了,还是旁边的护士问了一句:“孩子他爸不抱抱孩子吗?” 秦常民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自己媳妇来医院是生孩子的,立马破涕为笑,刚刚他闺女哭得可真带劲儿啊。 “闺女,来,爸爸抱抱。”秦常民伸出手,被陈兰青拉住,“常民,不是说好了么?” 媳妇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秦常民还管什么闺女,别说让阮娇娇第一个抱,就是让闺女喊她爸,他也毫无怨言。 “小阮同志,辛苦了。”秦常民让出位置。 “秦副团长,对不起了。”阮娇娇从护士手里接过小婴儿,刚出生的小孩儿都裹着襁褓,要不是抱在怀里,根本看不到小家伙长啥样。 真的好小好小一只,而且软乎乎,没骨头似的,阮娇娇不敢用力。 护士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抱新生儿,一只手固定颈部,一只手托住屁股,阮娇娇依言照做,这才将小婴儿稳稳当当抱在臂弯里。 “护士,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王钰凤挤到前面问。 秦常民一拍头,作为爸爸,他也太不合格了,还要邻居提醒他,懊悔不已地哎呀一声,“我咋把这茬儿忘了?护士,我闺女是女孩儿吧?” 护士扑哧一笑,跟秦常民说:“恭喜了,你儿子是男孩儿。” 什么儿子?什么男孩儿? 秦常民如晴天霹雳,怔在原地失了魂儿,他好好一闺女怎么说没就没了……不是,怎么说变儿子就变儿子了? 他的闺女啊! 他的周家女婿啊! 晴天一道雷,劈中两个人,秦常民和王钰凤,她的闺女也没了吗?命中注定要她生个跟自己丈夫一样丑不拉几的大儿子?! 王钰凤一时接受不了,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好在叶如玉眼疾手快将人扶住,“医生,快叫医生,我们这儿有孕妇晕倒了。” 阮娇娇这边走不开,只能拜托公公婆婆帮忙照看王钰凤,叶如玉跟周书中两位老同志热心肠,不做推辞,左右护法送王钰凤去普通病房输液。 而阮娇娇之所以分不开身,还不是因为…… 她抱了一会儿秦家小子,算是遂了陈兰青的愿,然后就想还给秦常民,“秦副团长……” 话还没说,秦常民已经推着陈兰青往病房走,“媳妇辛苦了,媳妇委屈了,我秦常民以后会加倍对你好的。” 为了个臭小子,他差点没媳妇,这个仇这个怨,毫无疑问,结下了。 阮娇娇追上去,怕秦常民看不着,举高一点秦家小子,“秦副团长,这你儿子啊。” “媳妇饿不饿啊?妈回去给你熬粥了,过一会儿就送来,你要是饿,我先去医院食堂买点?”秦常民像是没听到阮娇娇说话。 他听到了,阮娇娇确定,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说儿子的时候,秦常民嘴角在抖动,他只是太悲伤了,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 秦常民推着陈兰青走远,阮娇娇站在原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咋有一种砸手里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秦家小子,突然睁开眼睛,虽然新生儿的视力很差,只有成人的百分之三左右,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秦家小子却像是看得见阮娇娇似的,眼睛一眨不眨,极其认真。 阮娇娇母爱泛滥,伸手很轻很轻地在他眉心戳了戳。 秦家小子害羞似的,往她怀里钻,又忍不住想要看她。 阮娇娇心都快化了,温柔地开口,“你好啊,我叫阮娇娇,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没有名字。”秦常民一直以为自己媳妇要生闺女,所以想了好几个女孩儿名,就是没有男孩儿的名字。 “现想也不迟。”陈兰青吃了一碗粥,精神恢复了不少,跟阮娇娇一块逗着孩子。 孩子生出来被告知是男孩儿的时候,陈兰青跟自己丈夫一样失落,但失落归失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多看几眼也就爱得不得了了,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哪儿哪儿都好小,哪儿哪儿都好可爱。 “要不……”秦常民坐在椅子上给陈兰青削苹果,很敷衍地想了个名字,“秦大柱怎么样?” 陈兰青抬起头,微微一笑,问他,“老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