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子孙不争气好了。 于是她道:“你说完了?可以把——” 雷正德一抬头:“我知道,给你钱,给你钱,我再说几句话就给你,我求求你别说那几个字眼了,小时候落下的毛病,我一听那几个字就尿急。” 林望舒面无表情,她现在对于雷正德话会进行自动屏蔽。 雷正德长叹了口气:“望舒,不管怎么样,我们也是掏心挖肺地爱过,现在我在努力,我一直都在努力,如果我妈让你不舒服了,我会努力让一切都变得好起来,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吗?” 林望舒扬眉,看着这样的雷正德。 雷正德一脸真诚。 林望舒却心想,天底下怎么有这样坑人的男人,生了一个这么会哄人的嘴。 她当然知道雷正德是爱自己的,对自己也确实不差,但是那又怎么样,对于林望舒来说,这个男人只有0和1的区别,只有对或者错的区别,反正他养了傍尖儿,和别人生了孩子,那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对的。 没有中间值。 为什么要容忍? 将就来的幸福她宁愿不要! 不要告诉她和别的女人生小孩是为了两个人长久在一起,也不要说什么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雷正德也许觉得,两个人只要还在一块就是幸福了,但他不懂。 人和人的底线是不一样的,他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这样委曲求全的爱情她也无福享受,面对于雷正德来说,就算豁出命去,也没法给自己想要的东西。 林望舒又想起来陆殿卿,陆殿清能在三十五岁的时候依然单身一人,雷正德却在三十五岁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抱回来一个私生子,哪怕二十年之后两个人都会变化,但是至少在这十几年的维度里,陆殿卿就是赢了。 所以她看着眼前一脸真诚的雷正德,终究是轻叹了口气,认真地道:“正德,我告诉你一件事。” 雷正德:“你说。” 林望舒:“我已经谈了新的对象,马上就结婚。” 雷正德扬眉:“是吗?” 林望舒:“是。” 雷正德:“那我倒是好奇——” 他眉眼间泛起恶劣来:“他知道你已经被我睡了吗?” 林望舒一怔,之后低头,她记得旁边有一块板砖。 她捡起来,直接拍过去:“我看你这张脸就是欠。” 一板砖呼过去,雷正德被打得半边脸通红,不过他却并没恼,他眸底翻滚着火烫到烧人的情绪,抬手指着自己完好的另一半脸,哑声说:“来,还有这边呢,再来一下,我的望舒就是能干,打人都打得这么利索。” 林望舒:“给钱,不然你的怀表我直接给你扔粪坑里去。” 雷正德痴痴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拿出一个信封:“给。” 林望舒接过来,拆开信封,之后一张一张地数钱。 雷正德:“我会少你钱吗?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 林望舒:“这可不好说,钱上面,只有我自己不亏待我自己。” 她是刻意要数,不但要数,而且要清清楚楚一张张地数,这是一种姿态,也是一种羞辱,更是一种清算,这就是在告诉雷正德我和你就是钱的关系 雷正德这个人大方,林望舒和他算钱,他就已经很受不了了。 最后,终于数明白了,竟然是三十张,林望舒不太记得自己存折里剩下多少钱,她隐约记得没到三百块,按说二百多,也许是二百五六十? 她将那三十张大团结塞进已经有些泛潮的信封里:“我存折多少钱?我忘了。” 雷正德:“差二十多不到三百,你不用找零了。” 林望舒把怀表掏出来,又从三百块里掏出来两张,一起扔给他:“还你,我们两清了。” 雷正德拿过来怀表,钱却是根本不接。 两张大团结飘落在地上,很快被地上的湿润浸透。 雷正德:“我给出去的钱,不会再拿回来。” 林望舒拿到了钱,真是神清气爽,从此后她和这个人彻底没关系了。 再相见,这个人将是她丈夫的发小。 于是她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深情,但你知道你说的话都是放屁吗?” 雷正德却只是痴痴地望着林望舒:“林望舒,如果我说的不是放屁呢,那一切还可以挽回吗?” 林望舒无动于衷:“我刚才说了,我已经喜欢上别人了,我要和别人结婚了。” 雷正德突然咬牙切齿起来:“你就是故意折磨我,是不是回到北京之后你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就要折磨我折腾我,你是不是想看我给你跪下来呀?我给你跪下来可以吗?” 林望舒转身就走。 雷正德从后面喊:“林望舒,你忘了吗,明明说好了,回来之后就结婚,你忘了我们在云南农场,在红杉树下,坐在芦苇丛旁,我们曾经说过的话吗?” 林望舒回首,看了一眼雷正德,她清楚地看到了雷正德眼中的痛苦。 她叹了声,终于道:“雷正德,我已经忘了,这些回忆,在我眼里早就褪了色,就像是嚼过的甘蔗,咂得毫无滋味了。” 她实在是不想说,这种话,上辈子她早就听过十八遍了。 ********* 陆殿卿正在房间翻译着一份文档,并不是保密级别很高的文档,所以干脆拿回家翻译了,他翻译过后,便开始修缮润色,谁知道这时候雷正德来了。 雷正德一进屋就很有些抱怨:“你怎么还住这里,还不搬家?这地儿是人住的吗?我差点没找到,进院子还差点踩了一脚泥!” 外面雨有些急了,他半边脸肿着,头发都湿了,仿佛一个落汤鸡,所以才过来陆殿卿家避避雨。 胡奶奶见了,忙笑着招呼他,又说给他沏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一时看到他那张脸,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你脸怎么了?这是让人给打了?” 雷正德摆摆手:“没事没事,大老爷们被拍一砖算什么!” 之后一屁股蹲在旁边的老靠背座椅上:“殿卿,你什么时候搬家,等搬家就方便了,回头找你打牌。” 陆殿卿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过来了?” 雷正德浓眉打着结:“我这不是找望舒聊聊嘛!” 陆殿卿:“她搭理你了?” 雷正德:“搭理了。” 陆殿卿:“是吗?” 雷正德指着自己的脸:“瞧,这就是她留给我的纪念,她可真能耐了……” 陆殿卿打量了一番他那脸上肿胀,之后低头继续润色自己的文件。 雷正德便开始嘀咕起来了:“她就是这样,总爱闹脾气,生我的气,不理我,对我说那么绝情的话,她说的那些话多难听,她还打我,她怎么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