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让他留下来了?” “我都听见了!”黄哥为周拓行打抱不平起来,严厉谴责道,“何川舟,你过分了啊!” 他说着就来事儿了,背过身,缓缓侧过脸,眼尾向上轻挑,含情脉脉地道:“等我。” 何川舟:“……?” 小跟屁虫徐钰立马走到他边上,摆出相同的姿势,眨了眨眼睛,风情万种地说:“等我。” 何川舟感觉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 黄哥还不过瘾,点单说:“小新,你也来一个。” 邵知新调子都找好了,被何川舟威胁性地一瞥,当即偃旗息鼓,老实退到后排。 徐钰鄙视道:“没出息!” 邵知新就不明白,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不过徐钰是队花接班人,他不是啊!他就是一螺丝钉,目前还不怎么牢固,怎敢造次? 何川舟被两人的一唱一和气笑了:“我说的是让他等我忙完,意思是再找时间。我怎么可能在几个小时之内直接破完一桩凶杀案?” “那也不是没有啊。”黄哥怪声怪气地道,“而且人家又不是警察。你只说这么一句,他理解错误也很合理。这难道能怪他吗?” 徐钰义愤填膺地附和:“就是!他可是热心群众!” 何川舟竟被问得无言以对,放下手机,对着几人冷笑一声。 反了天了。 这帮人的胳膊肘想往哪儿拐? 第12章 歧路12 何川舟还是决定去见一见,不管怎么样不能让人在这儿干等。 黄哥抄过她桌上的广告单,摆摆手让她安心地去,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剩下的事我来安排就行了。你觉得这家店很有可疑是吧?钰啊,你跟小新一起去一趟A大,查一下店主跟店员的身份信息。看最近谁跟刘光昱接触过。小新是不是还怀疑买^凶^杀人?也查也查。一顿饭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正好你还没吃晚饭,赶紧去吧。” 就算真是买^凶^杀人,这种地下交易也肯定不会使用线上转账。黄哥主要是想查查刘光昱的经济情况跟消费习惯。近期是否有大额贷款,是否有急切的资金需求。 徐钰说:“也可能是为爱复仇。” 根据刘光昱几位同事的叙述,刘光昱虽然不擅长人际交往,但从未表现出任何的暴力倾向。平时工作能吃苦,不是个偷奸耍滑的人。跟陶先勇身处两个圈子,没有交恶的可能。一般来讲不应该会卷入这起凶杀案。 他的出现简直令人始料不及。如果不是监控拍取到他的画面,单靠走访摸排,警方很难将他列作嫌疑人。 徐钰有感而发:“唉,年轻人啊。” 黄哥说:“少女,这句台词按年龄分配应该是交给我说的。” 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一位少女,怀着一颗操不完的心,催促道:“还有那边那个美女,别磨磨蹭蹭的了,仙女就可以不吃饭吗?” 何川舟拿了手机,已经准备往外走了:“你们想吃什么?待会儿给你们一起带上来。” “好嘞好嘞。”黄哥笑眯了眼,搓着手道,“十斤小龙虾谢谢。” 何川舟:“做梦。” · 一整天不见人影,得知周拓行还在分局,陈蔚然放不下心,特意过来接人。 他陪着周拓行等了一会儿,不到十分钟就耐心告罄了,打算过去找人问问,却被周拓行拦了下来。 陈蔚然看着拽住自己的那双手,眼神里满是荒谬。 这双手,这个时候,应该出现在何川舟的身上,而不是牢牢扼住他的手臂。 “大哥,你怎么回事儿?我跟你说从古至今就不流行背后默默付出这一套,我是去给你做僚机啊!” 周拓行干等了一下午,也出了一下午的神,脸上不见焦躁的情绪,只有过于反常的平静。他眼睫半阖,思忖片刻,淡淡说:“算了,走吧。” “别走啊!”陈蔚然急得吐露了真心,“你有病啊?” 周拓行拎过外套,不顾陈蔚然怒瞪的目光,从他边上侧身而过。走到楼梯间时,被陈蔚然轻拽了下,顺势停下脚步。 陈蔚然苦口婆心地劝告,自认为分析得有理有据,情感大师来也挑不出一丝错误:“见到人之后,你就卖个惨嘛,多么难得的机会,有什么好弯不了腰的?像何队这种看起来不讲情面的人,实际上更容易心软。她本质还是关心你的,是你自己上次非得呛人家。” 周拓行俨然是个不爱听讲的学生,不仅不领情,还不识好歹地回了句:“你在教我做事?” 陈蔚然:“你大爷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看司机的面。还有,你那手到底什么时候好?你一日不好,我得一日给你当司机,再这样你自己找代驾啊!” 何川舟走进楼梯间,隐隐约约听见下面有人在压低嗓子说话。细听又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 她往下走了一段台阶,对方似乎没察觉到她的脚步声,紧跟着就听见周拓行语气生硬地纠正:“你搞清楚主语,是她先跟我生气的。是她让我滚。” 陈蔚然惊了下,半信半疑地问:“她直接说让你‘滚’?” 周拓行没出声,何川舟猜他应该是默认了。 陈蔚然有点不大相信:“不可能吧。” 一阵寂静。 何川舟单手搭在护栏上,身体前倾朝下观望。 陈蔚然问:“她还说了什么?” 周拓行语速平缓地复述:“我就算死在外面也跟她没有关系。” 陈蔚然:“……” 他问:“还有什么?” 周拓行的声音冷冰冰的,挺像那么回事:“眼不见为净。让我别再缠着她。” 陈蔚然现在觉得他就是在胡扯,或者是多年不见,做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梦,在这里跨时空维权。 他木着张脸,刚想听听周拓行还能列举点什么出来,上方凭空插进一人的声音:“还说了什么?” 两人一起抬头。周拓行余光扫见她的脸,就淡淡滑开了视线,她过来时也不看她。 还点着点儿脾气:“你不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我不记得了。”何川舟唇角挂着一丝浅淡又不怎么真切的笑,“但我肯定没说这么过分的话。” 周拓行安静下来,目光落在地上,唇角轻轻抿成一线,垂放着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又很无力地松开。虽然表情没有明显的变化,但以陈蔚然对他的了解,似乎被这句话伤得很深。 何川舟的礼貌在这种时候显得极为无情。再和沐的风里卷着沙,刮着也叫人发疼。 “不好意思,本来说忙完请你吃饭,但是事情有点多,没想到你还在。” 陈蔚然两边扫了眼,问:“现在还吃吗?” 何川舟说:“吃的。” 陈蔚然笑道:“我能蹭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