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屡屡侵犯沿海地区,更有吴三桂和耿精忠之流长期把持,他怎么可能让福广地区发展起来给敌人提供赋税金银? 如今山河已定,连迁海令都废止了,倒不失为发展的好机会。 “梁九功,去乾清宫将我架子上那个金丝楠木盒子取过来。”康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梁九功吩咐道。 显然梁九功知道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是微微一愣,就让魏珠去跑腿了。 “胤祺想去广东种稻子吗?”康熙问道。 “我……汗阿玛,广东远不远?”胤祺正准备答应,忽而又问了问距离,要是太远了,他还得慎重考虑一下呢。 “远,比福州还远。”康熙如实地说道,“要是距离远,你就不去了吗?” “要是远的话,就要等儿臣长大了才能去。”胤祺说道,“儿臣现在还小,要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大家都要担心儿臣的。” 康熙笑了笑,“你还没出去,就想着大家都担心你了吗?” “儿臣现在就很担心胤祐啊,额娘也是。”胤祺说道,胤祐比他还小呢。 一直拿着小布绣球逗着胤禌的胤禟也伸长了脖子,凑着热闹,“还有禟禟。” 康熙…… 郭宜笑了笑,看了康熙一眼,“皇上不也担心吗?” 康熙……被看穿了怎么办?他又不能说自己不担心,那岂不是显得他十分的无情? “胤祺现在还小,臣妾听说广东一带多疟疾,又没有人时时盯着,万一喝了生水,生病了怎么办?”郭宜说道,现在的卫生条件没有那么好,孩子的抵抗力又没有那么高,危险系数太高。 胤祐一事,但凡康熙不是先把所有的事情都决定了,她都要劝上一番,只可惜这件事上,半分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喝生水确实对身体不好,如今冬天寒气甚重,柴薪价格年年上涨,百姓吃饭都有问题,何谈热水?”康熙说道。 郭宜在皇宫之中,对于价格上涨并没有感觉,但是康熙这么说,想必确实是有这个问题了,吃饭柴薪都成问题了,再去讲究喝热水什么的,确实现实意义不大,“皇上可以提议一番,上行下效,说不定便能形成良好的风气习惯。” 康熙点点头,将事情记在心上,又看向胤祺,“胤祺啊,你既然想到了在广东地区种植水稻的事情,不若就同田庄一般,提出一个完整的方案。” 如今有了曹寅,也不怕他写不出来了。 胤祺点点头,随后又想起来一件事,“可是儿臣不能去广东啊。” “那你可曾想过,你只有一个人,以后要每件事都亲力亲为吗?”康熙问道,能亲自下地研究固然是好,但是个人力量毕竟有限,建立制度和流程才能更加长远地发展。 胤祺愣了愣,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不能去当地的场景,细细想来,汗阿玛的问题却是更为长远些,求知若渴地问道:“那儿臣应该怎么办呢?” “你要培养自己的人手,让他们清楚你的想法和要求,变成你的手和眼睛,在你力所不及的时候,能够帮助你。”康熙说道,这是用人之道。 “那儿臣怎么知道他们做得好不好?”胤祺问道,万一他们偷奸耍滑呢,那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孺子可教也。”康熙赞赏地说道,胤祺处理起事情倒是有几分周全,年纪小小,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实属不易,“所以你要建立适宜的奖惩制度,做得好要赏,做得不好要罚,与之对应的,还要建立严格的监察制度,方便你能把控事情的进度。” 胤祺小小的脸上满是纠结,他只是想种地而已,一点都不想管这么多事情,小声嘟囔道:“种地可真麻烦,儿臣可不可以只负责种地?” 康熙闻言,立马满脸的不赞同,他当着诸位王公大臣的面上都放出话了,日后胤祺是要成为肱骨大臣的人,结果只会埋头种地,半分政事都不懂,那怎么行? 瞧着康熙的神色,胤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赶紧低下了脑袋。 郭宜笑了笑,“皇上不用如此操之过急,等到胤祺吃点苦头后,便知道掌控事情的重要性了。” 这随便聊个天,都能变成僵硬的局面,他们俩是聊天终结者吗? 依着胤祺的话,他的志向大概是想成为一个纯研究人员,只负责埋头搞试验,但是康熙更想让他管理整个农事处,道不同,如何能达成一致?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法劝说,即便是现代,两辈人也存在代沟,更别提现在这个时代了。 康熙反思了一下,他幼时情况与现在大不相同,如今有自己坐镇,胤祺倒也不必如此着急,“朕只是希望你能少走些弯路,你若是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也罢,如今有朕护着你,日后还有保成。” 胤祺点点头,小声道:“儿臣会好好做的。” 郭宜在心中偷偷地乐呵,这时候看起来两人真的就像是一对普通的父子,父亲以过来人的经验劝导儿子,儿子却是不以为然。 “宜妃在笑什么?”康熙忽然问道。 眼神这么尖吗?她只是偷偷乐都就发现了,眼珠子一转,却是想到原身的一个小小经历,“臣妾想起幼时在家中有匹烈马,阿玛说等到驯服之后才能骑,谁知鄂普库趁着阿玛不在,偷偷去马场骑了马。” 提到了鄂普库那克出,胤祺和胤禟都看了过来,连康熙都忍不住侧目,等着下文。 “结果呢,那马确实野性十足,鄂普库哪里驾驭得住,从马背上掉下来,摔断了腿。”郭宜说道,“不止如此,他还因为不听话,被阿玛和额娘一起揍了,躺在床上好几个月没能下来。” 胤祺十分惊讶,英俊神武的那克出也有被揍的时候吗? “那他应该听话了不少吧?”康熙说道,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想必鄂普库也会后悔吧。 “并没有,之后又摔了好几次,还差点被马踩到脑袋,才知道害怕。”郭宜说道,鄂普库那个性子,说头顶有天都能把天捅破一个洞的人,怎会轻而易举地就放弃,“有些弯路,还是得自己去踩才知道结局如何。” “行了,朕知道你护犊子。”康熙品出几分味道来,“这说来说去,还是给胤祺找理由是吧?” “皇上看破不说破嘛。”郭宜笑了笑,明艳的眼眸荡漾着温柔。 “那此事便容后再议。”康熙放弃了,既然胤祺自己如今不想理这些事情,他作为阿玛,便提前帮他打点好,给他点几个不错的哈哈珠子,到时候用人之际也不愁全无人手。 “皇上,东西取来了。”梁九功将一个一尺多长的金丝楠木盒子呈上来。 康熙坐起身,打开盒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张纸。 难得见到汗阿玛如此小心翼翼,胤祺和胤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