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有些用力的按压在皮肤上,不给他留有挣脱的余地。 也不知道怎么的,即使他只是虚虚地握着,俞昂觉得自己也不会甩开。 卓年顺着俞昂低垂的眸子看去,一眼就注意到了许席林想要把人拉往自己身后,不要被人走近一步的动作。 “许总说的有约——”卓年饶有兴致地拖长声音,“该不会是你的一厢情愿吧?” “俞昂,你已经答应他了?” 选择权到了俞昂手上,他清晰地感觉出手腕上的指腹不经意的松了松,像是某种不确定的犹豫。 俞昂舌尖轻舔唇,道:“嗯,答应了。” 卓年叹了口气,感到惋惜,随后一笑,“那好吧,不过,万一计划有变,随时找我。” 看着卓年转身离开的背影,俞昂转了转手腕,那只手松开,成功解脱出来。 他没去看许席林的表情,径直离开了厨房,轻声道:“吃西瓜了。” - 尽管最后一期节目,导演组没有安排任务,嘉宾们还是不想就在恋爱小屋中度过,各自有了出行的安排。 俞昂下楼,迎面遇上卓年,问他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一下要跟谁一起去看电影。他的笑看上去不怀好意,俞昂不想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只说让他另找其他人。 拒绝时,俞昂其实还不确信今天真的有看电影这一行程。许席林和卓年似乎有些家族或是公司方面的冲突,不怎么对付。 所有,俞昂产生许席林是为了膈应卓年而临时编造的话的想法也不为过。 最重要的是,他的心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郁结了一股闷躁的情绪。虽说与他本身的病症感受不同,但无法寻到源头,他也仍旧归结于自己的狂躁。 卓年打了个响指,唉声叹气的,“俞昂,你怎么老是拒绝我啊,搞得我都快没自信了。我去问问曲禾纯,看看能不能把另一张电影票给送出去。” 卓年一退开,俞昂抬眼的瞬间就看见许席林倚在门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表情讳莫如深。 “你怎么不告诉他,愿望的含义?” 俞昂:“?” 许席林唇角勾起笑,“我发的心动讯息,你不是记得很清么?” “……” 俞昂无言,好一会儿才出声,“有关无关,那又如何?” “我想,辜负你的心意可不好。” 许席林从包里摸出手机,晃了晃屏幕,上面是购买的两张电影票记录,俞昂凝眸看到了电影名字,是一部新上映的片子。 ……还是爱情片。 倒不是说爱情片不好,俞昂以前也看过不少,还是和许席林一起看的。 那时候还在谈恋爱。 俞昂为了提升演技,没有钱接受专业的演技教学,只能低成本自己回家看电影悟。 没有名气,只有接演配角,还是低成本的小网剧,主线就是看几对cp的情情爱爱。 但俞昂对恋爱一窍不通,有时候接到一些有感情戏的角色,都很头疼,不知从何入手,即使他还在恋爱中。 唯一的方法,就是从别人的身上学习心动是如何、陷入爱河又是如何。他找尽了各种类型,各个国家的爱情片,经验是学习到了一些,但有限。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他接了一部19禁/同性题材的网剧,他作为男主的情敌男二,没有多少亲密戏份,但需要极其细致的感情表现。 恋爱时,俞昂暂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很难具体说出他改变主意的某一刻是什么样的。 见过父母之间由相爱变成相看两厌的仇人,他无可避免的受到影响,在一些人初中开始早恋的时期,除了学习,俞昂对任何人无法产生交流的兴趣。 别人喜欢他的皮囊,被他冷酷学霸的样子所吸引,过节会收到情书礼物,大胆些的还会当面和他表白,俞昂却无法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想不通人为什么在不了解对方的时候,就能谈喜欢了呢? 父亲说这叫一见钟情,和他当初在飞机上遇到母亲一样。一眼就擅自单方面交付自己的终生,绞尽心思让母亲爱上他。 那时的父母还是恩爱的。 若是再等两年,俞昂一定会问:“后来呢?” 后来,你那么珍爱的人,怎么舍得让她整天陷在意外降临失去丈夫的恐慌中,怎么舍得用恶毒的语言,暴力的行动去伤害她? 一切皆有所感,俞昂从小的感情薄弱像是预兆着家庭的破裂和悲剧的发生,以至于他最后真的变成无法真正陷入别人口中所说的无法自拔的爱情旋涡的感情障碍者。 在和许席林恋爱时,有人说他们般配恩爱,俞昂却觉得生活最大的改变就是在狂躁症发时,无需忍耐那增强的x欲,能够得到很好的纾解。 他从未反思过这样的想法对许席林是否公平。 在许席林陪他学习电影里的爱情技巧,从主角为男女到同性,从一部接一部的结尾看完,再到看不过一半的情节,便心有灵犀地从沙发滚到了地上,以电影台词作背景,一夜畅汗淋漓。 就算爱情技巧连皮毛都未学到半分,俞昂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小俞,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有性吗?” 在某一次老电影早已结束,两人仍旧做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俞昂全身黏腻,累到手脚瘫软,被许席林抱在怀中,如何也不肯撒手。 一遍又一遍地轻吻俞昂早已肿翘的嘴唇,然而在他耳边轻声问了这句话。 俞昂脑袋一片混沌,困意将他浑身的神经掩埋。 他听得很轻,思绪极其钝涩的转动,用嘶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的嗓子道: “不然,还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亲亲! 第45章 时隔太多年, 俞昂已经回想不起许席林那时沉默许久后回答了什么。 只记得在清醒后,他恍然意识到这句话对于作为自己男朋友的许席林实在太过残忍。 他想过道歉,也想过解释。 可再解释自己的病情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不过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推卸责任。 若是道歉,承认自己说错话,说他本不是那样想, 他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对那时的俞昂来说, 未免有些违心。 当晚, 许席林照旧带他出去吃饭, 散步,看电影,丝毫未提及那句话, 也未显不快, 一切如往常一样。 俞昂以为就此揭过,便也没在意。 …… 直至今日,俞昂回想起来,开始换位思考。 才发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甚至在错事后放置不管。 他轻呼出一口气,睫毛垂下, 棕瞳中倒影出快速闪过的路边风景。 很快。 车稳稳停下。 下车后坐上电梯, 商场第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