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良品质。 爱憎分明。 他第一次如此无力。 如果闻书然还活着,那他是情敌,是竞争对手,那都无所谓。 可闻书然死了,死透了。 活人,是永远比不过死人的。 回忆是没办法打败的。 “早点睡吧。” 裴砚青走出去,关上了房门。 第16章 咬 裴砚青没有任何不良习惯,也没有什么应酬上有人敢灌他酒。 酒量是练出来的,他缺乏练习,其实是一杯倒。 凌晨两点十五,他往额角贴了个创可贴,收拾好客厅,就着闻钰的那个玻璃杯,把那瓶朗姆酒全喝完了。 他头痛欲裂,太阳穴的神经在跳动,但大脑依旧无比清醒。 视野里,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重影,怎么看都看不真切,和他这段婚姻一样,镜中水月,南柯一梦。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闻书然会怎么吻她?除了接吻呢?比接吻更亲密的事呢?他们契合吗?像真正的恋人那样。 裴砚青在道德高地去指责闻书然监守自盗,但他其实背地里嫉妒的快发疯了。 他想撕咬闻钰的嘴唇,把上面的痕迹覆盖掉,把闻书然留下的那些都毁掉。 凭什么,他们的第一个吻,是闻书然教给她的成果。 他们的初吻,竟然是闻书然的遗物。 他想把闻钰整个揉碎了重新拼起来,每一根骨头上都有牙印,都刻着他裴砚青的名字。 他想要她的每一声喘息都因他而起,每一滴泪都解他的唇舌之渴。 可如果他在闻书然的处境上……如果他才是哥哥…… 裴砚青手里的玻璃杯被捏碎。 几颗玻璃渣嵌进他的掌心,一阵刺痛。 他只会比闻书然做的更狠。 裴砚青的阴暗面里,藏着许多不可说,然而都设定了仅自己可见。 早上八点,他恢复如常,把闻钰从被窝里捞出来,承受着她的起床气,声音温柔:“吃完早饭再睡。” 就像从没发生过争吵。 闻钰被抱着去刷牙。 她烦躁不已,睁开眼睛,水龙头被打开,然而她发现盥洗池里是血,浓稠的血浆,暗红色的。 尖叫被按在喉咙。 闻钰被吓的瞬间清醒。 “裴砚青……” 她移开视线,把自己的脑袋侧进裴砚青的胸膛。 “嗯?” “血……好多血。” “什么?” 裴砚青眉心微皱,把她搂紧了点,匆忙问:“哪里?你受伤了吗?” “你看不见吗?” 闻钰尾音发颤,她拽紧了男人的衣服,把他的衬衫扯的皱巴巴。 “就在水池里。” 裴砚青看了一眼,那里只有清澈的自来水,没有任何血迹。 闻钰出现了幻觉。 “没有血,闻钰。” “你看清楚。” 他把手打湿,伸过去,“水,只是水而已。” 闻钰重新鼓起勇气,看向水池,血不见了。 “你需要心理医生。” “我不——” “你要我绑你去吗?” 闻钰沉默下来。 裴砚青没在询问,他的语气跟闻钊很像,不接受反抗,不能说不,他不了解闻钊曾经折磨人的方式,他关心则乱,成功触碰到闻钰的逆鳞。 “裴砚青,你真的很讨厌。” “我要离婚。” “你听见没,我要离婚!!” 裴砚青的表情没有变化,他的眼眸里漆黑一团,声音低哑:“不准说那两个字。” 闻钰直直地盯着他,继续说:“离婚,离婚,离婚,我要离婚——” 下一秒,他咬上她的唇。 力量悬殊,闻钰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在这种事上,她根本没办法反抗。 裴砚青只用一只手,就能牢牢反剪住她的两只手腕。 他的温柔假象被撕破,内里全是暴虐。 “裴砚青!!” 裴砚青身上的那股沉木香气缠绕住闻钰,勒进她的神经末梢。 闻钰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被焚烧。 “闻钰,你对我有感觉。” 裴砚青非要掰过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这是讨厌吗?” “嗯?” “这回你没把我当成闻书然吧。” 闻钰眼眶有点红,但她没哭,她绝对不承认,还在说:“……我就是讨厌你,我恨你。” 裴砚青听不得这话。 她非要往他心尖上捅。 他留下了咬痕,然后开始在那处咬痕上不断亲吻,用唇瓣去厮磨,辗转反侧。 裴砚青身上的那股沉木香气缠绕住闻钰,勒进她的神经末梢。 闻书然没有教她,他们止步于接吻。 即使接吻,闻钰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现在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被焚烧。 她对这一切感到陌生。 她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陌生。 闻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还是泄露出一两声喘息。 裴砚青给她看,自己的指尖。 “闻钰,你对我有感觉。” 裴砚青非要掰过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这是讨厌吗?” “嗯?” “这回你没把我当成闻书然吧。” 闻钰眼眶有点红,但她没哭,她绝对不承认,还在说:“……我就是讨厌你,我恨你。” 裴砚青听不得这话。 她非要往他心尖上捅。 他埋下去。 “你干什么?!” 闻钰被吓到,她慌乱地推他的脑袋。 尾椎骨在发麻。 要用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她被那么柔软又灵活地搅动着,灵魂都一团乱麻了。 最后闻钰终于哭出来。 先前是有点委屈,现在完完全全是爽哭的。 “别讨厌我。” 裴砚青去牵她的手,语气小心翼翼,“……闻钰,别讨厌我。” 他好像是真的很害怕,没有安全感。 裴砚青不擅长说软话,他连讨要爱的时候都只能说“别讨厌我”。 闻钰受不了。 她本想大吵一架,结果被硬生生打断了。 “我会去看心理医生。” 闻钰的脸上还挂着潮气,眼尾晕染着红雾,声音有点哑。 她想要出门,躲开裴砚青。 这种割裂感需要弥合。 毕竟她前几分钟还在被讨好,现在根本没办法回到那种冷淡的状态。 于是她只能表现出一点妥协,好像真的被收买。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在裴砚青看来有多乖,像餮足的小猫收起尖利的爪。 “好,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裴砚青盯着她颤抖的睫毛,猜测她可能还在害羞,于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