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个方向,侧身让泽田纲吉走在前面。 走了一会儿后,泽田纲吉像是看到了什么,脚步变得匆忙起来,整个人都紧张了不少。 “你没事吧!”泽田纲吉有些慌张。 这下子黑泽阵看清楚了,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 “你怎么一个人在山里!”泽田纲吉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倒在地上的妇女,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关系。”穿着粗布麻衣的女性露出了感激的表情,解释道:“我家就在山顶上。我本来是想来采点草药的,结果不小心扭伤了脚。” “并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能试着走路了。” “你现在还怀着孩子吧?应该小心一点!”泽田纲吉有些不赞同,说道:“我送你回家吧。” 泽田纲吉抬起头看了眼黑泽阵,露出了询问的表情。 “你家在山顶上的是吧?”黑泽阵抬头向上看,在心里比划了一下距离:“现在已经不早了,赶紧走吧。” 【这个女人是关键吗?】 黑泽阵若有所思。 彭格列的超值感是一个玄之又玄的玩意,黑泽阵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泽田纲吉了。 而且,从这座山树林的茂密程度上看,住在这座山上的人应该不多。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可能跟泽田纲吉刚才感觉到的东西有关系。 “黑泽前辈,麻烦过来搭把手。”泽田纲吉露出了细微难以察觉的开心的笑容。 “小心点。”黑泽阵皱着眉头,低声地对妇女说了一句。 看起来应该快要生了? 黑泽阵也估不准。对于母亲,黑泽阵天生就怀着一种敬畏感,再加上这里没有知道他做过什么,也没人一直盯着他,所以黑泽阵也不用摆着一张冷脸。一时间,黑泽阵的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一直围绕在身边的寒意也消散了许多。 妇女的家是一个木头和茅草搭起来的十分简陋的房子。 这种在黑泽阵和泽田纲吉看起来根本住不了人的房子,在这个时代却是异常的常见。 一路走来,黑泽阵看到的基本都是这种房子。 因为搀扶着一个孕妇,所以黑泽阵跟泽田纲吉都默契的放慢了脚步,让原本十多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走了小半个小时,这么一拖延,太阳就快落山了,天空晕染着一抹橘橙色。 “我叫歌。”歌抬头看了一眼昏黄的天空,露出了歉意的表情,说道:“现在天快黑了,下山的话不太安全,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住一晚上。” 歌建议道:“我的丈夫也差不多快回来了,说不定你们能成为朋友呢!” “你们看起来都很不一般,应该能跟缘一有共同话题吧!” 【有点意思。】 黑泽阵想到。 “那就麻烦你了。”泽田纲吉露出了大空式的温和的微笑。 “我有一种感觉,我应该能跟你的丈夫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歌笑道。 泽田纲吉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歌聊着天,而黑泽阵则对这些家里长家里短没什么兴趣,就安静的听着他们聊。 过了一会,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歌,我回来了。” 听到声音的黑泽阵惊讶地回过头,在他的视线当中出现了一个脸上有着火焰胎记的男人。 【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气息。】 黑泽阵十分震惊,仔细地感受着。 面前这个男人明明就出现在了视线当中,但是黑泽阵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闭上眼睛的话,黑泽阵根本不知道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缘一,这两位先生刚刚救了我。”歌把她不小心在山里崴到脚的事情告诉了名为缘一的男人:“因为我的关系,让他们无法在天黑之前下山,所以我就邀请他们今晚暂住在我们家了。” 歌露出了歉意地表情:“本来是想帮缘一的忙的,结果现在好像反而是给你添了麻烦。” 听到歌在山中崴了脚,原本面无表情的男人露出了后悔且庆幸的表情。 缘一轻轻抱住了歌,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出门的。” “缘一也是为了我跟孩子不是吗?”歌把脑袋靠在了缘一的胸口:“我很高兴缘一会这么喜欢我。” 缘一牵着歌进了房间,然后再走了出来,看着泽田纲吉和黑泽阵,鞠了个躬:“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歌。” “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泽田纲吉被缘一如此郑重的表情吓到了,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看到孕妇遇到麻烦搭把手是当然的事情不是吗?” “歌是我十分重要的人。”缘一缓慢又郑重地说道:“如果因为我的疏忽而让歌受了伤的话,我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泽田纲吉看着眼前看起来有些木讷死板的男人,露出了笑容,说道:“不,即使没有我们,你也能救到歌的。” “缘一先生。”泽田纲吉毫无预兆地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请恕我冒昧。” “你、是不是拥有着奇特的力量。” 泽田纲吉看着面前眼神平静无波澜、额角像是蔓延着火焰一样的胎记、看起来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突然明悟了。 缘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拥有着能够改变这个时代的、被神明选择的人。 泽田纲吉在缘一面前点燃了死气之火,橙色的火焰从眉心冒出,倒映得他棕色的眼睛都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缘一先生,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第096章 在缘一的眼中, 这个世界是透明的。 在别人眼中五彩缤纷生机勃勃的花朵、展翅高飞的或凶悍或温顺可爱的飞鸟、或美或丑的人,在缘一的眼中都是一样的。缘一的双眼,可以轻而易举的看透一个物体的本质。生物的骨架、肌肉的运动、血液的流动方向甚至是心脏跳动的速度,在缘一的眼中都是一清二楚的东西。 直到遇到歌之前, 缘一都没有意识到他眼中的世界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母亲生病半边身体难以动弹, 所以[看到]这件事的缘一选择时时刻刻待在母亲身边搀扶着她。 这明明是一件很普通、身为人子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缘一那个十分敬重的兄长却用带着丝丝妒忌的恨铁不成钢地语气对他说:“缘一, 身为男人, 你怎么能总是粘在母亲身边?!” 缘一是看不见当时他的兄长的表情的,但是从绷紧的手臂、扭曲的面部肌肉, 更加快速的血液流动以及毫不留情的严苛的指责, 缘一都能感觉得到这样一个事实:他搀扶母亲的这件事, 在别人眼中是不对的。 为什么会这样? 缘一无法理解,但是天性和本能却让他无法提出疑问。 到后来,缘一跟教导兄长剑术的人打了一场。 缘一的双眼轻而易举的看透了面前身经百战的武士的招式,跟成年男人经过锻炼的精壮肉/体相比异常稚嫩的没经过丝毫锻炼的幼童只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