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明明看着年轻,为何蓄着一蓬白须?他手中的石头是武器么?”
“此人出身白石派,他们所修内功会令自己胡须变白,须色愈浅,修为愈高,看他的年纪,也算同辈中的翘楚了。而那石头是一块白翡翠,乃为白石门的信物。”
许垂露暗生敬佩,又指了指那人邻桌上的一位女子:“这姑娘举止优雅、气度非凡,还拿着一支玉笛,应是出身名门吧?”
萧放刀颔首:“不错,她是武林盟四大派之一竹风派的弟子,竹风门人多以乐器为武器,很是风雅。”
许垂露脑中浮现出影视剧里长发飘飘的美人们在漫天落英中抚琴发功的唯美场景,心中不由生出些许歆羡。
于是萧放刀恶劣地补充道:“不过,竹风派是做棺木生意的,听说,若离他们近一些,便能嗅到死人的尸气。”
她筷子一抖。
“……”
“放心,我们坐在这里,那味道传不过来。”
许垂露换了个问法:“那这店中武功最高的是谁?”
对方挑了挑眉。
“呃……除了你。”
萧放刀不假思索:“便是刚才上菜的堂倌。”
许垂露睁大了眼:高人竟是店小二。
“他内功深厚,堂内动静无一不在他耳闻目观之下,包括你我现在的对话。”
“那岂不是……”
“他的耳朵是一张滤网,聪明人会留下该留下的,抛弃不该留的。”
很快,两人桌上多了一盘花生米,是堂倌特意相赠。
许垂露见萧放刀未吃几口饭,以为是自己问题太多耽搁她下筷,便安静地吃了一会儿,但对方依旧没动,只是安静而诡异地看着她——好像也不是她,是在看她身后。
她顺着萧放刀的目光转过头去,发现一个一脸正气的劲装青年正在往她们这边看。
神情严肃,姿势紧张,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而起。
许垂露打算搁筷,萧放刀却按住她的手,轻声道:“继续吃。”
“……”
这很难继续。
因为那位少侠已经走了过来,虽然称不上气势汹汹,但也不是要进行友好交流的样子。
他生得很高,却有种与其形体不符的耿直青涩之气,这般硬邦邦地停在两人桌前,顿时挡住了大半光亮。
他的目光在萧放刀的剑上停了一阵,然后移向其主人:“你——”
萧放刀的手刚从许垂露那收回,正舒展地搁在桌上。
“你是不是……萧、萧放刀?”
许垂露有些惊讶,照理说她穿成这样应无人会把她与那个魔头联系起来,而这青年明显不认识“萧放刀”,却认出了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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