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扬。 京城?他要带她一起去京城吗? 对于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好像并?不像别的事情那样,只要细细琢磨就能控制住。可?是感情的事,似乎不好控制。 “元元去过京城吗?”贺勘转过来,对上?她的双眸。 他的手落上?她的发,指尖摩挲着,渐渐地去捏上?她的耳垂。 “没有。”孟元元低下头?,想起房中时,他还咬过她的耳朵。这样的轻柔捏着,一股酥意油然而生,自己都觉得陌生。 幸好,霞光漫天,即使自己的面上?红了,对面的人也看不出。 贺勘嗯了声:“我幼年时待过些时日,在陆家。也是那段时候,自己知道?了很多。” 孟元元看他,似乎不知不觉间,他会?偶尔对她讲起以前的事,包括陆家的。其实她能感觉出,对于陆家,似乎是他心中的痛。 “晚上?要继续赶路吗?”她手指扫了下耳边,借此把他的手给赶走。 视线更是移开来,看去两岸。 “不走了,”贺勘垂下手,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前方暗流多,船会?找地方停靠一晚。” 夕阳最终在江水尽头?落下,天边最后一丝晚霞被吞没干净。 天黑下来,风亦冷硬。 两人往船舱中走,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后面兴安跟着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布包。 正是孟元元的紫檀螺钿阮咸,被从仓库中取了出来。 “公子?,少夫人。”兴安对两人弯了下腰,这回他学聪明了,不多说话,也不乱看。 他打开舱门先走了进?去,动了动自己灵活的脑袋瓜儿,径直往自己主子?爷的房间走去。 而后面,孟元元刚好进?来,看见这一幕赶紧唤了声:“兴安,给我罢。” 说着,她快走两步过去,从兴安手里接过阮咸。 眼见阮咸被接走,兴安手里一轻,不由看去自家的主子?爷。果然站在舱门边,正拉着门的贺勘皱了下眉。 兴安赶紧低头?,往走道?旁一让。阮咸是少夫人自己拿走的,这可?不关他的事。 孟元元倒是没多想,抱着阮朝走道?最里面走去,那里最后一间,是她来时的房间。 “元娘。”贺勘唤了声,自然知道?孟元元是要做什么?,“你不看书了么??” 孟元元回了下头?,嘴角浅浅:“明日罢。” 说罢,她走到最里头?,拉开了房门。 里面昏暗又?阴冷,显然提前没有收拾。 她没在意,进?来先点了灯,把阮咸仔细放在床上?,然后转身找炭盆。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勘走了进?来。 “元娘,咱们,别分房罢。” 第59章 第 59 章 一盏烛火映照着不大的房间, 简单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子。隔着窗扇, 能听见外面江水的哗哗声。 贺勘站在门边,一只手犹抓着门边, 看着半蹲在地上的女子。 闻言,孟元元微微错愕,手里才要碰上炭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来?罢。”贺勘手松开门板, 两三步到了炭盆前。 他蹲下,从孟元元手里拿过火折子, 轻轻吹了一下,一团小?小?的火焰跳跃而出。随后, 他将火苗对准盆中?的引火粗纸, 点着。 生火要花些功夫, 粗纸燃起,慢慢烧上银炭。 隔着炭盆,孟元元盯上花苗,声音不大:“我在这边房中?就好。” 贺勘收了火折子, 往边上桌子一放:“行。” 说着他站起来?,环顾着这间不大的房间, 其实只比他那间房的内间大一点儿。也不知道, 她当?初为何就选这间房?是想隔着他远点儿, 还?是喜欢这里清静? 孟元元后一步站起,觉得贺勘是挺好说的, 只要与他说清楚,他也会答应。 “不过这间房有?些阴冷, ”贺勘的手摸了下冷硬的桌面,蹙下眉头,“我让兴安过来?整理一下,住着也舒服。” 房间是不如?他所住的那间舒适,不过生了炭火也还?可以,况且还?有?两日就能回到洛州,孟元元认为不需要再麻烦。 “不用?了,没有?太冷。”她道了声。 贺勘看她,她性?格很好,有?些事总不喜欢去麻烦别人。可越是这样,就越叫人心生疼惜。 这时,外面走道上传来?明?显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兴安的声音:“公子,诸先生找你?有?事商议。” “知道了。”贺勘应了声,走过去将窗扇开了一条缝,透了些气儿进来?,屋里的炭气淡了些。 做完这些,他出了房间。 屋里只剩下孟元元,见贺勘离开,便?想着整理一下床铺。脑中?总是回响着他那句,不要分房。 炭火烧旺,房中?暖和了起来?。 许久不曾弹琴,她把阮咸取出来?,抱在怀里,手里试了几个音。调整了下坐姿,腰身直起,干脆弹起了古松吟。 正是刚黑天的时候,船上的人开始用?饭,突然起来?的阮琴声,缓解了一些寒冷。亦是被江风,带着琴音飘出去好远。 一曲古松吟,琴音清脆娴熟,一听便?是打小?炼成的功底,其中?更是掺杂了欲语还?休的情?绪,使人动容。 孟元元是想着今日的那副海图,有?感?而发,思念父亲和大哥。母亲已经离世,她真的很希望另外两位亲人无恙。 这份希冀藏在最心底里,也是她一步步往前走的支撑。 晚膳,是孟元元自己在房中?用?的。 待用?完膳,婆子进来?收拾了干净。 没多久,兴安来?了房间,后面还?跟着两个仆从,将一卷子厚毯抬近房中?。 “这是什么?”孟元元问,眼看两名仆从就把厚毯放在地上,不明?所以。 “少夫人先到外面一站,让他俩来?收拾。”兴安指了指房外的走道。 孟元元嗯了声,便?从屋里出来?,与兴安一起到了走道上。 “是给房中?铺一层地毯,”兴安解释着,朝屋里看了眼,“波斯来?的长绒毯,很是保暖舒适,赤着脚在上面走,都不会受凉。” 屋里,厚毯铺开一些,露出了鲜艳的纹路,很有?异国的韵味。 孟元元识得长绒毯,曾经她的房中?也铺着这样的毯子,很是贵重。 兴安笑笑,又道:“是公子安排的,这间房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