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哥说着玩呢。现在路不好走,趁天没黑,我们还是先回去了。” “那也行。”李盼弟也不硬留人。 程涛抱着程小墩和程大江李盼弟道别,转身往家走,一路上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爸爸,窝好想你啊。”程小墩腻着程涛,声音甜腻甜腻的。 “你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坏事了?” “木有,”程小墩立刻回答,却更显得心虚。 “是不是今天又跑到泥窝玩去了?之前不是答应爸爸了?”程涛直接点名,小崽儿的衣裳从上到下换了个遍,他要还啥都看不出来,那才是真就奇怪了。 “哇,”程小墩惊讶,意识到自己干了啥,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爸爸,窝错了。”程小墩主动承认错误。 “错哪了?” “窝不该不听爸爸的话,去玩水。不过爸爸,他们都在玩,我也想玩。”程小墩声音委委屈屈的。 程涛一愣,随即笑了出声,“他们都在玩儿,就说明这么做是对的?他们不听爸爸的话,你也不听?” “不是,窝,窝听话的。”程小墩赶紧重申。 “嗯,那为什么还去泥窝里玩了。” “好玩。”程小墩小小声说道。 程涛一愣,他竟然问孩子为什么去玩泥,除了觉得好玩,还能是其他什么理由?不过大哥大嫂处理的非常得当,给小崽儿洗了澡,换了衣裳,而且也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他。显然是这仨人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说在小崽儿的软磨硬泡下妥协了。 不过,孩子该教育的时候就得教育,一定不能放松,不然那极容易因小失大。 因此,回到家程涛就把程小墩放到了墙根,让他乖乖站在那。 “因为你没有听话,所以要受惩罚。老实在这站着,我什么时候说可以动了你才能动。” “爸爸,”程小墩扑向程涛。 程涛往后退了一步,“不行!” “爸爸?”程小墩吓了一跳。 “乖乖站着,我去做饭。”程涛站起身。 程小墩眼睛里开始蓄泪。 程涛闭上眼睛,他叹了口气,又咬咬牙:“不许哭,眼泪掉下来,今天就没有晚饭吃了。” 程小墩委委屈屈,又把眼泪憋了回去。 程涛哭笑不得,这大概就是吃货的自我修养?提到吃的,让他们做啥都行?加快速度,简单做好了晚饭,程涛才松口程小墩可以挪动。 程小墩第一时间扑向程涛,“爸爸!” 这次程涛没有躲开,抱着他去洗手洗脸,“玩泥玩水可以,但是得在长辈允许的情况下。要是自己去玩,就要罚站,你记住了吗?” 程小墩点点头。 “好,吃饭吧。” 等吃完饭,程涛程小墩又变成了黏黏糊糊的父子俩。 第二天,程涛照样是走着去上班。 到办公室里看到余晋,他还惊讶了一番,“今天就过来了?” “反正待在医务室,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去做,还不如回来上班。”余晋随口答道。 程涛点点头,然后就开始按照昨天送来的报修单给两人分配任务,他自己则选择跟余晋一组。 今天,他们的任务还挺重,几乎没什么寒暄就各自出发了。 两人说着话走去五车间。按照惯例,他们会先和车间主管打声招呼,然后由他领着去查看机器,要是小问题顺便就解决了,要是还需要更换零件或者一时半会修不了,就在机器上贴个条,表示这台机器暂不能用。 往常,他们所到之处就算不会受到热烈欢迎,但也不会影响气氛,今天却不一样。他们刚走进五车间,整个车间直接就安静下来了,一个个的都拿眼睛瞥向程涛身边的余晋。 程涛都感觉到了巨大不适,处在视线中心的余晋却神情自若,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丝毫异样。 接着开始检查机器,处理问题。 期间,那种眼神如影随形,从未消失。 程涛轻轻皱起眉,他大概知道余晋母子俩有隔阂,问题大概还出在田翠花身上。这两天因为老胡的事情,纺织厂内流言四起。昨天他不过去车间逛了一圈,就听说了不少他们母子的事,其中还牵扯到余晋已经去世的父亲。 纺织厂内,田翠花的风评不好,大家提起她往往是一脸鄙夷。余晋的父亲则完全相反,大家提起他带着浓浓善意。 不过,他也只听到了只言片语,根本没办法把事情串起来。 等问题处理完毕,两个人一起走出了五车间。 两人没有直接走回机修组,而是绕远路走到了仓库后面。程涛是觉得余晋现在应该需要吹吹风,冷静一下。 路上,余晋主动提起,“涛子哥,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家里的事情吧?” “是啊。”程涛笑笑,就算是朋友,也不一定非得什么都了解。 余晋却没打算隐瞒,简单说了一下。 整件事情听起来有些狗血。 余晋的父亲,年少家贫,被父母卖进戏班子,还没等他混成角儿,国家出现大变化,人民解放了。他回家,却被父母赶了出来。 后来,他倒插门娶了大几岁的田翠花,才勉强混上温饱。建国后,万福镇筹办纺织厂,他因为自学过几年维修,从而成为了纺织厂正式工,后来还慢慢做到了副厂长。 余晋的父亲是一个好人,包括程涛昨天在车间听大家说,包括现在听余晋自己叙述,都是如此。相貌英俊,脾气很好,富有责任感,这是大家对他的评价。 但是程涛却觉察不出他是合格的父亲,余晋言语中也没有任何情绪表明这点。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余晋十岁那年,余副厂长值夜班的时候,仓库突然失火,他为了救火救人,把自己的命搭里头了。 “所有人都说他死的伟大,我其实也挺好奇,他为什么到最后一刻还想着成全自己的名声,而不是想想家里的妻子孩子以后该怎么办?”余晋讽刺的笑笑。 程涛没有说话,余晋需要的是倾听者而不是其他。 “有段时间我身体不好。我妈,就是田翠花,为了让我活着吃了不少苦。最难的时候甚至当着别人妻子的面跪到人家跟前,只要肯救我让她干什么都行。” 程涛一愣,一个妇女跪在男人跟前说这种话,可想而知,被传出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你的病?” “吸入烟尘过多,仓库失火的时候,我正好在。”余晋语气平淡。 程涛没有再问下去。 余晋的思绪却有些走远了,他甚至还记得当日田翠花罕见炖了鸡腿,让他过来送。他跑到机修组没有见到人,逛着逛着就去了仓库,然后就看到他正在和那个女人说话。 余晋以为他们在说公事,就一直在外面等,想等他出来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