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就说明明涛子哥也没说啥大道理,怎么他们一听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和余晋秦浔约定好之后,程涛回了办公室。 简单休息了下,程涛立刻投入了工作。 下午他没再下车间,主要他已经收集到了足够多的题材,供他写出一篇文章是足够了。而且他还要把自己的想法形成策划案交到厂委和工会审批,总之要忙的事情多的很。 “涛子,你不下车间了?”钟爱国突然问道,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和善。 程涛没抬头,只是摇摇头,“我这边采访已经告了一段落,接下来把采访写成文章就可以了。” “啊,”钟爱国有些惊讶,然后又掩饰性的加了一句,“这么快啊?” 程涛“嗯”了一声,“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结束,全靠大家积极配合。” “哦。”钟爱国看了看桌上自己做了一半的文章。 “涛子,我的文章做了一半卡在这里写不下去了,能不能请你帮我看看?给我指导指导。”钟爱国突然提议。 程涛不明所以,他抬起头来看向钟爱国,“我也是第一次做文章,恐怕没有办法指导你。不过你要不着急,可以再等等,等我这篇文章出了,如果反响比较好,到时候我肯定赐教。” 钟爱国避开了程涛的眼神,“这,这样啊,那就不麻烦你了。” 程涛点点头。 旁边的何林看不下去了,“现在我们仨可是竞争关系,第一篇文章没让领导审查,没登出去让纺织厂全体工人审阅,你先让他看个什么劲呀?这万一回头你们俩写的雷同,是你抄他的还是他抄你的?” “没,我只是觉得自己水平有限,想请同事帮个忙,真没有其他的意思。”钟爱国解释。 “我这也就是个假设,就是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你提出这个要求就不合理。我是不在乎你们俩怎么吵怎么闹,万一牵扯到宣传办公室的名声,不得连累到我头上来啊,我可不当那个冤大头。” 何林轻飘飘的,就把钟爱国堵到无话可说。完事儿,他还觉得不过瘾,转过头来又讽刺程涛。 “亏得你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半吊子水平没法指导别人,要是你满口应下此事,我就要笑破肚皮了。” “那你该谢谢我。”程涛头也不抬。 “啥。” “要是害你肚皮被笑开,命陨于此,我的罪过可就大了。”程涛怼他。 “你,你才该死在这儿呢。我告诉你程涛,我肯定比你晚进棺材。”何林口不择言。 “如果单算年纪的话,我觉得肯定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俗话说祸害遗千年,没准儿你还真能活过我。”程涛轻飘飘又扔过去一句。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抬头,甚至手里的笔也没有停下。 和刚才的何林怼钟爱国一样,程涛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何林怼了个哑口无言。 不一样的点大概在于被怼的人,一个脸色突变,闭口不言。一个绞尽脑汁想回怼过去,急的是抓耳挠腮。 真要比喻的话,前者是阴谋剧,后者顶多是个滑稽剧。 因为这段你怼人,然后被怼的来往,宣传办公室一直到下班都非常安静。 程涛表示很满意宣传办公室的这种氛围,一直到下班的这段时间,他都保持着高效率的工作状态。 下班铃声一响,程涛合上本子,扔进随身携带的包里,就走出了办公室。 他在洗水池那边取了自己的饭盒,直接去了纺织厂的食堂。 纺织厂食堂晚上也开放,主要是为了方便上晚班的工人能吃口热乎的,以及没成家的工人不饿着肚子上班,还有就是懒省事的双职工家庭不至于因为回家谁做饭闹矛盾。 不过,程涛很少过来。 实话说,食堂虽然是大锅饭,但味道不差。而且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当然是要拿钱掏票的。但是买着吃喝,还是要比起买肉回家自己做贵了不少。这年头最不值钱的是体力劳动,钱都要用到刀刃上才行。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炖排骨,红烧肉,程涛要了两个大菜。 “怎么,今天家里有喜事儿?那怎么没让后厨给你捎一刀肉。”食堂大师傅和程涛已经很熟了。 “是啊,有个小孩来家里住,整俩好菜当迎迎他。”程涛笑着说道。“本来是想买肉回家做的。但是现在回到家,天都快黑了,我这边饭没做熟,孩子就开始喊肚子饿了。” 进入十月下旬,天开始渐渐变短。像之前程涛回到家,天都还亮着。现在就算下班直接回家,天渐渐暗下来了。 点儿还是那个点儿,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以前回到家,他东跑跑西串串再做饭,也没见程小墩喊饿。现在,他这边米还没下锅,那边就开始想吃东西啦。 另外,他但凡回去晚点儿,程小墩就在他哥家吃过晚饭了。农村,尤其像他们村还没有通电的村子,大都会赶在天黑前吃晚饭,这样能省下不少煤油。 当然,最主要还是程涛今天确实没时间,虽然他和余晋秦浔说,他给他们准备好了践行礼,但其实他连材料都没准备齐全,今晚和明早还有的忙呢。 “孩子都这样,都是看天儿吃饭。”大师傅深有同感,他接过程涛的饭盒,准备给他盛肉。 程涛的饭盒是三层的,他好不容易在西屋杂物里翻出来的,以前程青松的饭盒,比现在供销社卖的要大,要深。 每次他来食堂吃饭,师傅给他盛菜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多添一勺。明明是同样的分量,放在小饭盒里看着挺像回事儿,放到他饭盒里看着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这次给他盛肉菜的大师傅又是熟人,知道他是拎家走的,直接给他盛满了,最上面一层是肉汁。 程涛赶紧道谢。 回家这一路上,程涛都很小心。虽然饭盒密封性很好,但架不住这路实在颠簸。 好不容易回到家,离老远就看见程传阔和程小墩俩孩子都在自家门口蹲着。 “你们怎么都坐在这儿?”程涛看了看周围,就连小广场上也没人。 程小墩听见他爸的声音,立刻扑了过来,“爸爸!” 程传阔赶紧解释,“涛子叔,我们刚坐下。我估摸着你快回来了,就把小墩从大爷家里接了回来。” 程传阔明显有些忐忑不安,也是,这和偶尔到亲近叔叔家借住的性质不同,从今天开始他就要住进程涛家了。真要算起来,两边根本非亲非故,难道就因为平常关系好,他就能住进别人家? 这个问题程传阔想了一天,到现在依然无解。但是他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只能过来。 “干的不错,那为什么不开门进家去?你大爷把钥匙给你了吧?”程涛按住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