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时候让你姐夫陪你过去?”程红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男人最靠谱,在省城也有认识的人,万一出个啥事儿还能帮衬着。 程涛摇头拒绝,“这就不用了,大姐夫刚回来,要忙着熟悉新工作,肯定很忙。之前,二姐就说她陪我过去,我已经答应了。对了,我们之前还商量着拐个弯儿去看看大姐你呢,结果你提前回来了。” “哦,那也行。”程红春稍微放下心来,俩人带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忙中出错。不过,“你可别糊弄我,这事儿是不是就是你自个儿想的?红秋才不会想着去看我,要是你和她说,她一准说你浪费钱。” 要不说这是姐俩呢?把对方的反应猜的准准的。 “姐,二姐也想着你,之前我们通电话,她还埋怨你不把回来的确切时间告诉他,准备叫着我一起去接你呢。”程涛在这姐俩中间充当的只有一个角色,那就是和事佬。 这个程红春不反驳,想那是肯定想的,不过见了面儿怎么处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们姐妹在电话里都能吵起来,这见了面儿不把屋顶掀翻就奇了怪了。 两人说着话,程涛手里的面絮很快成了光滑的面团。 程红春看着他弟的动作,以前她们哪想过兄弟还会做这些。 老一辈的都想要儿子,她爹也不例外。这当然并不意味着她爹重男轻,相反她们姐俩出嫁的时候,她爹能给的都给了,光是压箱底的钱就一人两百,这搁现在都是巨款,何况是十年前。那时候灾害刚过去没几年,大家都才刚缓过来,又是屯粮又是攒钱,就怕哪一天再遇到这样的天灾人祸,但她爹愣是眼睛都没眨,就把钱给她们姐妹陪送了。 很大程度上她爹是受她爷奶的影响,他们这一门子人几代单传,老人家到底关心的都是子嗣问题。到他们这一代,虽然已经有了个程大江,但是上一辈因为时代结下的恩怨到三个人相继离世都没有和解,她爹对这个儿子的感情也一直很复杂。 虽然想要儿子,按照家传渊源,她爹知道没可能。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她妈生下了涛子,她爹当时那个高兴啊。一直到两口子突然离世,她弟都被养的很精细。其实,比起他们两口子,程红春和程红秋姐俩出的力气还要更多一点,那时候大人们都很忙,除了必须要去上工的时间,涛子一直是跟她们俩的。 现在她都能吃上涛子做的饭了,当姐姐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 程涛一抬头就看他姐眼睛微弯,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姐,你这么看着,我都不知道怎么整了,你去后院给姐夫帮忙去呗。” 程红春应了一声,扭头正要走,突然问了一句,“当时真的没有认出那是你大姐夫?” 程涛往锅里添水的动作一顿,“大概,可能,也许认出了一点儿。” “那就是认出来了,”程红春语气肯定,“我结婚前,你成天拿着他的照片念叨他,这要是都认不出来了,我都要怀疑你当时没用心了。” “有吗?我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舅爷对两个姐夫都不算多待见,但当初为了为难他们做过什么事情,他真的差不多都不记得了。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不记得也正常。”程红春笑,“不过昨天这事不全怪你姐夫,上次你俩见面的时候,你还没长开呢,才几年就长成了英俊小伙儿,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也情有可原。” “姐,你留在这里是专门替姐夫说话的?”程涛笑她。 “好了,好了,我去看你姐夫弄成什么样了。”说完,程红春就去了后院。 何庆笙干活麻利,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捆上好几捆了。用来捆干草的绳,就是用干草搓几下临时制成的。每捆都不大,这些草都是用来引火用的,隔几天拿一捆到厨房里,既不占空也好打理。 “用不用我帮忙?”程红春站在一旁,丝毫没有伸手的意思。 “不用,这点活三两下就干完了,你站在那里等着就成。”何庆笙头也不抬的说道。 “一大早来家里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让你干活儿。笙哥,你可辛苦!” 何庆笙停下动作看向站在边边上说话的媳妇儿,“你要是真觉得我辛苦,一会儿就跟我回家,家里孩子和我都等着你呢。” 媳妇儿只要回老家,第一件事就是回娘家。这个何庆笙表示理解,爹娘不在了,就剩下一个兄弟,往年就罢了,今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弟媳妇儿跑了,只留下不到三岁的儿子跟着次用地,当姐姐的哪能不担心?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知道这事以后,媳妇儿默默在被窝里流眼泪,好几天都缓不过劲儿来。这终于回家了,她第一时间当然就是回娘家看看兄弟现在过的啥日子。 理解归理解,只不过他们家的情况也不轻松,家里四个孩子都等着呢。虽说他家老大现在挺能干,但没有媳妇儿,回到家总感觉干巴巴的,要不然他能今天一大早天不亮就来程仓里? “我本来就准备今天就回去的,涛子现在过的很好,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不用我操大心。” 来之前,程红春确实想过过要住几天,为了不添乱她连孩子都没带。主要她是想着如果家里很乱,她能朕帮着拾掇拾掇。结果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弟白天去上班,侄子也有人在照顾,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何庆笙这次转业回来,他们现在就在公社那边住,什么时候想来都能来,不需要非要住下。 主要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身后还有一家人呢。虽然之前她就和婆婆嫂子撕破了脸皮,当时闹还挺大,住临墙低头不见抬头挺恼人。但是只要她和何庆笙没黄,和这俩人就得这么不尴不尬的相处着。 总而言之,她最好还是回家去。 “嗯。”听到程红春说的理所当然,何庆笙有点高兴,不过他向来面冷,表面上啥都看不出来。 “不过,你没把涛子认出来也是本事,前段时间红秋给我寄的照片,我不是还专门拿给你看了。”程红春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给何庆笙擦额头的汗。 何庆笙配合着低下头,然后小声的说了一句,“下次别在该上炕的时间给我看,没心思注意了都。” 程红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真该让你手下那些兵来瞧瞧,看看他们怕的要死的黑面虎是怎么耍流氓的?” 何庆笙“嗯哼”了一声,这是他亲媳妇儿,能和耍流氓的是一个概念吗? “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对了,我都没有看见你的洋车,你不会是跑着过来的吧?” 何庆笙没说话。 “何庆笙!”程红春皱眉,“你之前的伤还没有养好,不能过度运动,你起码得休息到这个月底。”